傻子、疯子

在吴邪的房间里，璃梦呆了有十分钟左右；黎簇一直都在看着吴邪他的照片；而璃梦则陪着她一起看。

可是有近五分钟的时间，黎簇一直盯着那张三人的照片；最后他还是问了出口：

黎簇：吴邪之前说有一个回老家了，是他吗？

凑过头，看着黎簇指的那人；璃梦点了下头：

璃梦：嗯！

黎簇：他们叫什么？

璃梦勾出一抹假笑，说：

璃梦：王月半、王胖子；这个叫张起灵、但吴邪叫他闷油瓶。

黎簇：为什么要叫闷油瓶？

璃梦抬起头，眼里惆怅不已；闷油瓶这三个字一直都是吴邪在喊，可至于为什么？没有人想去追问原因。

因为那对于吴邪来说，是一个很珍贵的名字；这个名字只属于吴邪。

哪怕她璃梦也无法去踏足他们之间那么纯真的情意。

┈.

璃梦看着黎簇的眼睛，那一副求知欲的模样；让璃梦含蓄笑之、后道：

璃梦：也许和苏万叫你鸭梨是一样的。

璃梦：那只特定与某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称呼。

也不知璃梦是真不知？还是故意不说？既然她只言语了一半，那么黎簇也不再多问。

黎簇再次低头，看着相册里吴邪以前的那些照片；看着照片里吴邪开心的笑容；原来、那个始终一副冷冰冰的吴邪，也可以笑的这么温和？

以前的吴邪、和现在的吴邪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一个眼神清晰透彻、没有杂质的少年。

成了今时今日、他黎簇眼里城府、稳重、全身谋略的，这样一个吴邪。

黎簇只是作为一个外人，这么想着、猜测着，居然就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

黎簇低着头，低浅着声音，说：

黎簇：以前的他那么开心，为什么现在他……？

黎簇看向璃梦，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只是聪明的璃梦，又岂会不知他所说为何？

璃梦帮着黎簇说出了那句话：

璃梦：现在的他不苟言笑，冰冷深沉；是吗？

黎簇点头：

黎簇：是啊！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能让同一个人天壤地别？

璃梦苦笑，那点头摇头之间，尽显无奈；璃梦轻叹，说：

璃梦：是他、也不是他。

璃梦扑闪着眼睛，正经道：

璃梦：只不过是天真不在。

┈.

黎簇听不懂璃梦说的这些深奥的话；可是他有只觉，只觉出吴邪的改变和这个叫张起灵的男人有关；和那面墙上十年的计划有关。

黎簇指向那面墙，问：

黎簇：十年，他究竟有怎样的计划，需要用十年？

黎簇：一个人有多少十年？可他却用十年尽数来完成他的计划。

璃梦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走到那面墙前，抬头一一看了过来。

璃梦手抚摸上这面墙壁，喃喃低语：

璃梦：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吴邪十年的心血，是一帮人十年的陪伴，是那个门内人十年的守候，同样也是璃梦十年苦饮凉血的等待。

他们这群人，都是饮冰十年、难凉热血啊！

┈.

黎簇背身走来，站在璃梦的身后；高出一个头的黎簇，也同样仰着头：

黎簇：梦姐、你在说什么？

璃梦：黎簇、你知道十年对于一个人来说代表着什么吗？

于黎簇而言，他根本不需要去多管十年对他究竟意味着什么？因为他这个高中生根本不会去想之后。

可是、当璃梦开口这么一问时，他却愣住了；他微张着嘴，却言语不出。

仿佛在璃梦的预料中，璃梦回过身，面向黎簇，说：

璃梦：十年改变了一群人的命运。

黎簇：一群人？不是只有吴邪吗？

璃梦摇头：

璃梦：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的疯子、傻子的事吗？

看着黎簇，见他清澈的眼神望着璃梦，不断的点头；听着他回答自己：

黎簇：记得。

听得黎簇这般回答，璃梦继续说：

璃梦：一个傻子为了一个哑巴、用了十年机关算尽。

璃梦：一群疯子陪着那个傻子、只为等那十年之约。

说着说着、璃梦的眼眶红了起来；自诩自己再也不会因为伤心、因为难过而掉泪的她；却在讲述着他们这群人时，单眼落下了一滴泪。

┈.

她不知道黎簇是否有看到，但她为了防止尴尬，擦肩从黎簇面前，走向屋中间的桌子上坐下。

璃梦暗叹一声，幽幽的声音扬在这间屋子之内：

璃梦：疯子陪着傻子，有的甘于倾家荡产。

璃梦：有的半生潇洒为其回头、有的放下痴痴守候的执念奋不顾身。

璃梦擦掉眼角又一次往外溢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通了通气：

璃梦：黎簇啊！你知道这种情意代表什么吗？

璃梦自问自答，道：

璃梦：那是人世间最难能可贵的东西。

黎簇：吴邪居然也有这么好的人缘？

黎簇这话像是故意为了逗璃梦开心一般，他并不怀疑吴邪的为人；只是此情此景，比起悲情，可能煽动些欢快的氛围更为好。

┈.

璃梦看着摊在面前的那张照片，说道：

璃梦：这两人之于吴邪，就如同苏万、杨好之于你。

黎簇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递给璃梦，耸肩、说的随心所欲道：

黎簇：行吧！反正都是铁三角嘛！

璃梦被他这么一说，给完全逗笑了；终于疏通了鼻子，也不再那么难受。

┈.

璃梦合上了相集，黎簇眸光注视着璃梦；撑头道：

黎簇：梦姐、这样的吴邪和以前的吴邪，你更喜欢哪一个？

璃梦没曾想黎簇会问她这个问题，一时间居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了。

璃梦闭上了双眼，几秒钟之后 ，又睁开；悲怆说道：

璃梦：回答了又如何？当初那个我们眼中的天真，他再也回不来了。

璃梦：现在的吴邪，是所有人都心疼的，可所有人都支持他走这条路。

璃梦：你知道吗？

黎簇：为什么？既然这条路危险、不太平；为什么还要任由他去做？

璃梦发笑，倒不是在笑黎簇的这个问题；而是在笑他根本不懂这条路对吴邪有多重要。

不过、这样也好，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间，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

璃梦起身，走到门口，背对着屋内的黎簇说道：

璃梦：吴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疙瘩、现在却遍体鳞伤。

璃梦：这其中的滋味，我们谁都无法感同身受。

璃梦抬眸看向天空，被这太阳刺了眼，于是、抬手挡住阳光后，才说道：

璃梦：所以、他们只能陪着他发疯，没有目的、不求回报，心无杂念的陪着他。

璃梦：就算最后一无所有，他们也输得起，也敢输。

璃梦：而我、心疼吴邪。

璃梦说完这最后一句，放下遮挡太阳的手，动步离开了这间充满吴邪味道的房间。

┈.

璃梦无法去知道，今日对黎簇说这番话后，黎簇会有怎样的反应。

但她却相信、想黎簇这样有血有肉的人，他会懂的，会明白吴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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