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过了一日,昆仑墟上墨渊刻意隐瞒了天族与翼族开战在即,吩咐了众弟子不得向司乐吐露半分,好在司乐并不是一个细致入微善于察言观色之人,虽觉得昆仑墟有些怪异,但仍旧浑然未觉,直至今日九重天上的天君差人送了拜帖过来,说是两日后到访要与墨渊和司乐商讨应对翼族之法,子阑接过拜帖还未来得及交给师父,正巧让司乐逮了个正着这才瞒不住了
司乐伸手示意子阑将拜帖交给她,子阑犹豫了一番仍旧将帖子递给了她,司乐翻来拜帖见其中所书内容,自然是站不住了,即刻化作轻烟来到墨渊的书室外,还未来得及推门便听见书室内传出墨渊与阿音的谈话,司乐眼皮一跳,直觉该听下去,便敛了生息静静立在门外
“师父,这东皇钟当真能毁天灭地吗?”阿音问道
“不错”,墨渊背手转身面向十七,淡淡道,“这东皇钟是个极为凶险的法器,一旦被祭出便会毁灭四海八荒的一切生灵,唯一阻止的办法就是用一个强大的元神来生祭它,方能重新将它锁住”
“那生祭之后呢?”阿音皱着眉头又问
墨渊顿了顿,眼中晦暗不明,语气带着丝压抑:“生祭者魂飞魄散,东皇钟得以平息怒火,天下太平”
“所以擎苍若是叛变,那东皇钟便是大患”,阿音心下忧心,随即想到一则传闻,便询问道,“师父,听说这东皇钟还能封印元神,这是真的吗?”
“不错,但能封印东皇钟的只有天族、凤族与九尾狐族”墨渊微微颔首,为其解惑
“所以能做到封印的只有狐帝、折颜与天君”阿音道
墨渊看了眼十七,沉声补充道:“还有为师我”
其实还有一人,那便是阿乐,想到父神临终预言阿乐与东皇钟的劫数,墨渊心头分外压抑与沉痛
有时候人最怕什么便来什么,墨渊是,司乐也亦是
听到此处司乐深觉听不下去,心下激动当即推门而入,动作之大惊到了房中二人,待墨渊看清来人时便愣住了
“错了,还要再加上一个我”司乐推门而入,直视墨渊
墨渊听她所言便觉不好,心中一紧不由揣测她是否知道了些什么,蹙眉道:“你怎么过来了?”
司乐拿出拜帖,摊开在他眼前,语带激动:“倘若不是今日拜帖到了我手上,你到底要瞒我到何时?究竟为何不让我知晓?”
“你尚在养伤无须为其烦忧,一切有我,你大可放心”墨渊见拜帖所书,自知瞒不住
“放心?不必这样安慰我”,司乐凝望着墨渊的眼神深处,她怎会放心,从一开始她便知道墨渊的劫难,眼看到了这样的田地,她怎能不为其忧心,“墨渊,实话告诉我,你可是做好了最差的打算?你会去生祭那东皇钟?”
“是,如有必要我会为这苍生舍弃自己”墨渊沉声道,他会这般选择不光是为了苍生,更是为了阿乐你啊
阿音一听,心头也是一紧,不安地看着师父,想着怎样劝说师父放弃此念
果真如此,司乐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压抑着怒气质问道:“就因为你是战神?当为苍生着想?”
“是,我答应过父君维护苍生”墨渊静静点头,内心则是在说道他维护的何止是苍生,更是为了守住阿乐
“我明白了”,司乐握了握拳,思及墨渊倘若有一日陨落,心便撕裂般疼痛,深吸了一口气缓解情绪道,“你、折颜、狐帝与天君各有重任,而我最是无用,既然我担了远古上神之名就有维护苍生之责,如若真到那步田地,那便由我去,也最为适合”
此刻蛊虫活跃地在墨渊体内流窜,引导并增幅着负面情绪,汲取它最为需要的生存养分
阿乐的话字字戳心,墨渊最为害怕便是如此,心生怒气失了平日的沉稳,抓住阿乐的手腕,控制不住心神,大声吼道:“住口,我不许”
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墨渊,也从未被他如此对待过,司乐被这一吼当即愣住了,随即鼻头一酸,控制住落泪的冲动,红着眼眶与墨渊对持:“为何不许?只可你去得,我却去不得了?”
“十七,你先行下去,我与你姑姑有要事要谈”墨渊艰难地压抑着怒气,沉声吩咐十七出去
师父与姑姑谁去祭东皇钟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阿音跺脚,焦急得想哭,抓头看了看师父,复又看了看姑姑,自她上山以来头一次见师父与姑姑争锋相对,犹豫着想要劝和也不知如何是好,最终只能在师父的眼光催促下带上房门出了室外,内心忐忑地静候在院落中
阿音方才出了门外,墨渊便顺势封了整个书室,架起结界以防他人闯入与偷听
“谁都行,唯独你不能”墨渊厉声,握住阿乐的手更是紧了紧,直直与她对视,望进一双泛着水色的眼眸,倘若阿乐去了便是身死魂消,当真回不来了
司乐手上吃痛,挣开他的手,退离了几步,凝视着墨渊的双眼,心中刺疼一片:“为何不行?死并不可怕,但凡神仙都有身死魂消的一日,我活了二十九万年足够了,活着也只会困在昆仑墟抑郁挣扎,到了那一步尽管将我元神取走,就当成全了我”
如今能活到二十九万岁已是前世作为凡人想都不敢想的事,确实够了,她去祭东皇钟既成全了他人,又解脱了自己,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她不能眼见墨渊再出事,否则她当真会疯
“成全?你一直心存死志,我竟浑然不知晓”墨渊仿佛受了刺激般垂下头颅,低低地笑了,可笑声中并没有一丝笑意,下一秒笑容凝固,只觉脑海深处似在崩塌,一时间头疼欲裂,神智渐渐涣散
“不,并不是,你与我不必再争,为了四海八荒你我都责无旁贷,你是战神,四海八荒的安稳皆需你维护下去,而四海八荒少了我并无不同,所以还是由我去”,司乐摇头,嘴上义正言辞地否认,事实上她心中早有此念,闭关的八千余年已有所决定,最坏的打算便是牺牲自己,强迫自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变相安慰道,“况且这一去也并不是完全生死魂消,倘若侥幸留得一丝魂魄投胎也是幸事,从此我便能挣脱这里,转世寻个心仪之人正常婚假不好吗?”
倘若按剧情墨渊生祭之后能转世,或许她也能转世也说不定,与其墨渊转世之后,让她痛心面对一个不记得她的人,倒不如让她去了断这段孽缘,司乐如是想到
捂着头,脑海空白,耳边是轰鸣一片,嘈杂混乱,墨渊渐渐听不真切眼前人正在说什么,待听到婚假二字蓦地抬头,眼前似是出现了幻觉,有阿乐身披嫁衣与皆寻深情相拥的画面,下一刻又换成两人夫妻恩爱儿女成群,墨渊漆黑的眼瞳已然染上诡异的血色,嘴角扬着抹邪肆的笑,一步一步向阿乐走近:“你想嫁给皆寻?”
“什么?”,如此突兀的问题让她一下子不明所以,司乐下意识望向墨渊,一看之下不由心下一凛,面对不同寻常的他只觉不妙,见他一步步慢慢靠近,步步带着压抑之感,司乐直觉往后退,直到背部紧贴后墙退无可退,有些胆怯道,“墨渊,你这是怎么了?”
“休想”墨渊咬牙,伸手箍住她的脸庞,娇美的容颜被强迫地呈现在眼前,每一丝每一毫都是他极为渴望与眷恋的,仿佛被诱惑,猛得低头强势地吻上樱红的唇畔
只觉唇上一热,火热的双唇落在嘴上,灼热的鼻息与她交缠在一处,司乐错愕地瞪大了双眼,来不及反应一条强势的唇舌灵活地透过微张的缝隙撬开她的嘴,不容拒绝地勾起她的舌尖与她交缠
不对,司乐的意识回笼,奋力地捶打墨渊,抗拒地想将他推离,却迎来他更猛烈的亲吻,似是要将她吞噬,心下一横对着他舌尖重重一咬,墨渊吃痛放开了她
“墨渊,醒一醒”司乐直觉自己应该赶紧离去,却仍旧放心不下,伸过手用着半吊子的医术去探墨渊的脉搏,并未发觉异样,于是便摇晃墨渊试图让他的神智清醒过来
墨渊抹去嘴角的血丝,眼中的血色仍未褪去,趁其不备伸手抓住身上摇晃的手,用仙法束缚在她脸颊两侧,见她想用仙法奋力挣脱,干脆封了她全身的法力,贴近她的耳畔呢喃道:“阿乐,你就这般想离开昆仑墟?”
阿乐,你休想离开,你只能是我的,为何你眼中只看得到皆寻,为何从来看不到他的存在
墨渊俯首,唇又落在她的唇畔,接着往下啃噬着她的颈项,落下点点吻痕
“墨渊,住手,你可知你在做什么?”,细密的吻从颈项直直往下,司乐心头已是慌乱,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又眼见落在衣带上的手,她恐惧地再度尝试挣开手上的束缚,“你看清楚我是谁”
腰间的衣带滑落,衣衫自然地敞开,入眼是嫩黄的抹胸,包裹着雪白饱满的双峰,墨渊喉头滚动一阵干渴,彻底埋没了神智,伸手扯去那碍眼的抹胸,底下的风光一览无余,下腹猛的一紧,箍住挣扎扭动不盈一握的细腰,入手一片细腻光滑,忽然一条纤长的腿袭来,墨渊及时抓住盘在腰间,顺势挤入双腿间
胸间一片凉意,继而察觉下身隔着裹裤被灼热抵住,司乐见计不成彻底怕了,点点泪水落下,恐惧地对他摇头道:“求你,不要”
点点冰冷的泪水落于两颊,墨渊茫然地摸上脸,似是浇醒了他的理智,眼瞳中的红色渐渐褪去直至消失,墨渊赫然清醒了过来,眼见面前的一切瞬间惊愕,接着便是悔恨不已,赶紧解去周遭的一切仙法,伸手想将她搂进怀里,却见她恐惧地低头避开,捡起贴身的衣物紧张地将自己包裹住
“对不起,阿乐”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墨渊蹲下身试图靠近阿乐,见她更往角落缩了缩,恨不得拿剑结果了自己
虽知此事责任不在墨渊,身体还是应激地不让他碰触,司乐颤抖地双手抱膝,将自己缩成一团退到墙角,颤声道:“你能否离我远些?”
“好”墨渊依言,起身退离了些许,以此稳定阿乐的情绪
想要极力地按下身上的颤抖,却仍旧无法停止,司乐哆嗦地擦去眼角的泪,低头不去看墨渊,稳定住声线道:“墨渊,即刻命叠风走一趟十里桃花,让折颜为你诊治,还有今日之事以后莫要再提起,只当是忘了,我虽知你是身不由己,责任也不在于你,但是抱歉我暂时无法面对你”
言罢,挥手打开房门,迫不及待地掐了法诀化作轻烟离去,只徒留墨渊一人
墨渊面上一白,踉跄地退到桌案边坐下,悔恨地扫落一地的书简,惹得十七一阵紧张,忍不住探进头来,墨渊捂脸撑在案上,痛苦自知伤到阿乐,却苦笑不知如何去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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