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在上清境待了片刻便向灵宝天尊告辞,随后即刻动身去了东海瀛洲,东海瀛洲上因有神芝草令人垂涎,父神便命四大凶兽看守此物,而这四大凶兽承袭了父君半生的修为,实力非同一般,因而鲜少有人踏足此地,往往实力不济之人大多死于神兽手中
墨渊落在洞口,瞬间化出轩辕剑,缓慢而又坚定地步入洞中,三百年越发近了,而他的修为仍旧无法恢复巅峰,就算是在巅峰期他也无法有把握将东皇钟与他元神束缚在一起得以控制它,留给他的越加时间紧迫,让他如何与大道抗衡,难不成眼睁睁看阿乐去应劫?于是只得求助外力,所以将父神的修为从四大凶兽身上取回势在必行
方入内,四大凶兽便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起身慢慢地围了过来并未轻易动作,而是警惕仔细地打量着墨渊,准备伺机而动。饕餮喜食人,数万年未食得人味,率先直扑而上想将墨渊吞入腹中,被墨渊轻而易举地躲过,正在此时穷奇侧面而来,墨渊用轩辕剑抵住它落下的利齿奋力将它甩到一边,随后梼杌与浑沌也加入战局,四大凶兽群起攻之,墨渊自然是腹背受敌防不胜防。四大凶兽开了灵智,并未似一般兽类使出全力与墨渊殊死搏斗,而是打着主意轮流消耗着他的体力与法力,墨渊怎能不知,他何尝打的不是这个主意,就是待它们弱些时一举将它们拿下
所以这是一场耐力与体力的较量,墨渊握住轩辕剑,想着不能将凶兽尽数斩杀,只能设法将它们制服,于是身上已添了几道伤痕,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方体力渐渐耗尽,终于到了关键点。四大凶兽已是疲惫不堪,墨渊趁着此时取出怀中的束绫,对于此物四大凶兽并不陌生也极为反感,当年父神就是这样将它们拿下从而被封印在东海瀛洲,恨极之下顿时理智全无全力反扑,一通缠斗之后墨渊率先将穷奇束缚,接着是饕餮梼杌,浑沌匍匐在地假装不敌。墨渊法力大耗顿失警惕,正想转身一鼓作气将浑沌拿下时,浑沌趁其不备之下偷袭,猛得在墨渊背上落下几道深深的抓痕,将墨渊甩向洞壁
墨渊从洞壁滚落,顿时匍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可见受了不小的内伤,墨渊喘息着抹去嘴角的血迹,用轩辕剑支起身子,运起法力再与浑沌角斗在一起,终是将它制服,最后用法器把父神的修为从四大凶兽身上一一引出,再汇拢在法器中,在大功告成的那一刻,淡淡的流光从凶兽身上浮现,墨渊力竭单膝跪地,震惊地看着流光汇聚成父君的身影
“孩子,如果你能看到此段话,证明你还是来了,当年为父就算到你与司乐有此情劫,便对你说过不能与司乐在一处,否则便是害了她,我为了顺承大道的意思,也恐你最终落得伤情,于是极力避免此事,说来为父对不起那孩子,明知她那时倾心于你,与你两情相悦,却还是狠下心来做了阻碍,封了她对你的情”,说到此处父神深觉愧疚,不禁老泪纵横,他无愧世间万物,却唯独亏欠了司乐,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为了世间却不得不送她去这个应劫,“墨渊你到了此处,许是为了司乐做了万般努力,却终究敌不过大道的意志,你可知大道给我们看到的都是他想让我们知晓的事,纵使逆天而行仍旧是顺着他的意思促成这个结果”
父神想到逆天改命,其路必定艰难不易,他虽预见了结果,却又怜惜自己的孩子,不由想为墨渊搏上一搏,摇头叹息道,“墨渊,你终究是我的孩子,你既然想逆天而行,为父只能帮你到这处,这半生修为你尽数取走吧”,说着父神将法器中的修为尽数引出,缓缓地灌注在墨渊身上,“孩子,代为父向司乐说声对不起,她自始至终何其无辜,终究是为父亏欠她良多”
将修为引渡完毕,父神带着话语中的亏欠之意,将他在世间的最后一丝意志化作流萤泯灭于天地间
将修为尽数吸收,身上的内伤好似好受些,墨渊看着父君慢慢消散,红着眼眶俯首对着父君郑重下拜,父君心怀世间万物,为了顺承大道也并不能说父君有错,纵使父君原意是顺承大道,但终究为了他们愿意搏上一搏,想必阿乐知晓也必不会怪父君的
墨渊拖着疲惫的身子起身,思及如今的四大凶兽修为大失已不能看护神芝草,于是将东海瀛洲上的神芝草尽数收入须弥准备带回昆仑墟,随后又将四大凶兽的束缚解了,接着出了洞外腾云而去,却不是往昆仑墟方向。想到他如今伤重的模样不宜让阿乐瞧见看出些什么,在此之前他还是得先去一趟十里桃林让折颜诊治一番
墨渊腾云半个时辰落至十里桃林,折颜本是与白真在池边闲情逸致地钓鱼,察觉到墨渊的气息,心想墨渊不在昆仑墟与阿乐浓情蜜意,怎的有闲心来他这处瞧瞧,便起身往墨渊处去,白真与折颜向来形影不离,自然也是跟了过去
瞧见墨渊脚下不稳衣衫破损沾染血迹的模样,折颜临到脸上的好心情瞬间收了回去,顿时眉头紧蹙,与真真一同架起墨渊扶回屋内,安置在床上躺下
折颜为其号脉,诊出墨渊内伤显然不轻,赶紧开了方子让自家那口子去煎药,自个儿留在此处为墨渊脱去衣衫为其上药:“墨渊,瞧你这背后的伤痕显然不是兵器所致,而是兽类所为,你到底去了何处?”
伤药涂抹在伤口处的刺激与疼痛,让墨渊不觉皱了眉,见屋中只有他与折颜二人便坦言道:“我去了东海瀛洲,将父神的半生修为取了回来”
“这是四大凶兽所致?”,折颜皱着眉取过干净的布条,为其裹上伤口包扎妥当,“你去取父神的修为作甚,你不拿自个儿的性命当回事,也要替阿乐想想,当年狐帝去取神芝草,差点没折在它们手上”
“折颜,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东皇钟即将再次开启”墨渊以防话被人不经意听去,说话颇为隐晦点到为止
折颜自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通透,想到阿乐的身份,忧心道:“确实不多了,你准备如何做?”
“我的修为本是不够,现已将父神的修为收用,待那日来临时将元神与东皇钟束缚,倘若能控制它,那劫数自然便可解了”墨渊简略地将他的打算告知折颜
“你可有十足把握?”折颜关心道,失去阿乐这个损友,也不是他乐见的
“不说十分,九分自然是有的”,墨渊坐起身从须弥中取出干净的衣物,随后为自个儿换上道,“折颜,劳烦你将我显眼处的伤痕化了去,我待会便要回昆仑墟,我不希望让阿乐瞧见为我忧心”
“那便好”,折颜依言将他身上细微的伤痕化去,紧接着道,“别的伤处倒好说,你背间的抓痕我委实没办法,待会回昆仑墟还是谨慎些为好,虽说阿乐不是观察入微之人,平常也未免迟钝了些,但不代表她不会发现”
“我明白”墨渊点头,这点他自会谨慎
正在此时白真煎好了药进屋,将药碗递给墨渊,墨渊端起碗趁热喝下,随后在折颜处闭目调息了一个时辰方才起身准备回去,临行前折颜塞不少易服不易发现的丹药塞给墨渊,不过瞧着墨渊虚弱的模样,还是委实放心不下墨渊独自启程,又想着许久未向阿乐讨酒喝,便与真真陪同墨渊上了昆仑墟,倒教抱着凤九赶来的东华扑了个空
墨渊三人到昆仑墟时,弟子们得了消息纷纷来迎,对着三人行礼后便退下了,而白浅却仍旧留在殿中与许久未见的四哥闲话家常,同时不由诧异地想到师父上天怎会与老凤凰四哥碰到一处,却独独不见姑姑,于是便向师父问道:“姑姑去了上清境接您,师父可曾在九重天碰到姑姑”
墨渊得知阿乐去上清境接他,心中不由嗑噔一下,握着茶盏的手轻颤,想必阿乐已然知晓他不在上清境,开口道:“许是错过了,为师方才去了一趟十里桃林,倒是你姑姑何时上的九重天,为何不见她回来”
“约摸着有四个时辰了”白浅不知师父何故问起这个,瞧了瞧天色推算了时辰
倘若找不见他,阿乐也必定会回昆仑墟等他,而阿乐向来不喜九重天,待在上面四个时辰显然不大对劲,想到此处墨渊不禁磨搓着茶盏,心中隐约泛着不详
白浅见师父忧虑,随即又感叹自家侄女为姑姑添了麻烦,补充道:“姑姑许是还在劝我家那死心眼的侄女”
“可是凤九?她出了何事?”原来是为了这青丘的小帝姬才会逗留在九重天,墨渊闻言稍稍安了心
白浅瞧着在座的都不是外人,也并非是不可说的,坦言道:“凤九得知帝君三生石上无名,伤心之下又去见了帝君”
正说着,叠风急步领着东华帝君进入殿中,东华怀抱高烧不退的凤九,心中焦急万分,赶紧让折颜为她诊治。而白浅与白真得知凤九自断狐尾,九尾狐断尾如同剜心,心疼的同时也是焦急斥责她胡闹。折颜则是为凤九号脉,随后将止疼药递给东华,示意他喂她服下,心中暗暗摇头,叹息他的几个老友情路坎坷,怎的都是为情所困
“三生石又如何,帝君你自知不能招惹情债,为何不早点拒绝我们家小九,断尾之痛你能为她受吗?”为自家凤九断尾之痛,白浅心中不好受也有着怒气,话语中自然多了几分不客气
“十七,帝君也有他的苦衷”见自家徒儿言语过激,墨渊赶紧出言阻了
“你放心,我会娶她”接过药为凤九服下,见她伤情稳定才放下心来,对于白浅的不客气,东华自知自己的过错并未动怒,而是出言给了承诺
“既然舍不得,当初何必折腾折磨彼此”看在师父的面上,白浅言语中倒是缓和了不少
东华疼惜地擦去凤九额角的汗水,若不是因为阿乐,他与凤九必定也是一段孽缘,随即又想到阿乐独自一人在三生石,经历过情爱煎熬的他,怎会不明白阿乐凄凉一笑的背后是何等的苦楚,此时的她必定需要墨渊,于是转头对墨渊道:“阿乐在三生石,她需要你”
墨渊闻言眉头紧蹙,忧心忡忡之下,当即转身上了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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