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阿乐缓缓走在梨花纷飞的园中,墨渊低头看着阿乐,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司乐凝视着墨渊,晶亮的眼眸只剩墨渊一人,两人眼中只有彼此,一时间无需言语,两个绝世风华的人物与纷然飘落的花瓣绘成一副最美的画卷,透着恬静与美好
回到房中,将阿乐放在榻上,墨渊俯首摘去她发间不小心沾染的花瓣,修长的指尖划过柔亮的青丝,不由描绘着阿乐精致的眉眼,抚上绝美的容颜,停留在娇艳欲滴的红唇,哑声道:“四万多年了,你终是回来了”
“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你所在之地便是我的归处,只要我有一日活着,定会竭尽所能回到你身边”司乐握住墨渊的手抱在胸前,语意坚定,眼含温情,脸上泛着别样的光彩
阿乐的话语撩动他的心田,点点温情浸润了他的胸膛,想到阿乐为了回来必然吃了不少苦,感动的同时更有止不住的疼惜与愧疚:“对不起,当年还是没能护住你”
司乐仰身扯住墨渊滚落在榻间,将自己置于上方俯视着他,莞尔一笑:“你平日总说我将不该揽的错处往身上揽,你又何尝不是,大道的意志岂容小窥,从前你我无法反抗,现如今我已不是从前的司乐,大道若是与我们彼此相安无事倒好,倘若再与我们为难,我也不怕与他斗个鱼死网破”
司乐说这话时,语气颇为霸气,更有着蔑视之意。哪个世界的大道都一样,凭什么他们能为所欲为,需要用到她的时候便将她招来此处,不需要的时候便挥之即去,眼见她不在掌控之中时,不是驱逐便是抹杀
所以够了,她便不要做那软弱可欺的棋子,被随意操控的蝼蚁
三万多年的异世之旅,教会她最多的便是与大道抗衡,万年前成圣时她刻意与另一世界的大道合一,现如今说她是大道也不为过。所有世界的大道本处于一个平衡相互依存的状态,若是两个世界的大道相抗,平衡自然被打破,势必引来连锁反应,到时恐怕不是两个世界,所有的世界都会接连崩塌,倘若一方大道逝去,其他世界的大道也必将不存
墨渊从她的言语推测了其中的艰辛,但不知阿乐经历了何事才会这般变化,此刻的他只有满满的心疼,还有无法言喻的感动,与之对比他四万多年的等待并不算什么
“我知道你必然不会将这些年发生的事讲与我听,你恐我心难安,对你有所亏欠”,墨渊喉头沙哑,眼眶微红,摩挲着她清丽的容颜,“在你不在的四万多年,我做得最多的便是消沉和不作为,以为你死时我便一直颓废,得知你未死却又在那患得患失,唯恐你迷失在夹缝中回不来,你教我如何不愧疚”
司乐俯身在墨渊唇上落下一吻,止住那些愧疚之语,“哀莫大于心死与无望等待才最是煎熬,你平日里最是喜欢用轻描淡写来叙述些艰难困苦,你以为我当真不知吗?”,司乐顿了顿,想到墨渊本该做那无欲尊神通往菩提净土,不必承受这些,却因着她的到来拉入十丈红尘,此后几经磨难,她才最是愧疚,强压下泪意道,“你我之间还需这些来衡量,更何况能用付出来计较的不是情,而是得失”
墨渊哑然,随即又失笑,他懂阿乐,阿乐何尝不懂他,伸手将阿乐揽入怀中,在她耳畔道:“倒是我执拗了”
司乐侧脸躺在墨渊怀中,见他微微蹙眉的模样,忍不住在他的下巴咬上一口道:“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快些提升了阶品,如今我岁数已到未可知,几乎是不死不灭,你可忍心让我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孤身一人?”
“好”墨渊抱着她的手更是紧了紧,他自然不忍心
“墨渊,或许你真该把这胡茬剃了,委实扎人”,司乐捂嘴,佯装嫌弃睇了他一眼,随即语音一转,“还有你可想好何时娶我,不过在这之前先让我好生睡上一觉,等我醒来再告诉我”
撕裂虚空本就极为耗法力,在加之穿梭虚空极为耗心神,让司乐甚是疲累与困顿,忍不住打了个哈气,接着神智便有些迷糊了
阿乐虽是戏言,墨渊摸着胡渣,琢磨着是否当真将它去了,随即又想到婚事,其实他早已将婚事提上日程筹备,只是阿乐不知罢了
“好,我陪你”墨渊温柔地看着阿乐已然迷糊的模样,思及这四万多年来他也未曾睡过一日好觉,不禁被阿乐感染也随之入了眠,怀抱阿乐心中满足,这一觉前所未有的好眠
第二日,司乐面对的是一群喜极而泣的昆仑墟弟子,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场景着实令人感触,之后司乐进了后厨做了一大桌菜食,挑出几样墨渊最为喜欢的菜食便往房中去,至于剩下的皆留给了叠风他们
把菜食置于案上,司乐接着将食箸递给墨渊,满怀期待道:“你且尝尝,我可又有长进?”
在阿乐的期待中,墨渊夹了菜食放入口中,同样的手艺与熟悉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又夹了一块,夸赞道:“你的手艺更为精进了”
“自然,回去后我又专研了一番厨艺”,司乐小骄傲地挑了挑眉,夹了菜食放入他碗中,随后想起一事颇为奇怪道,“对了,昨日忘了问,你是如何得知我会回来?”
“这事自然得问我,我说的呗”,甄晓抱手倚在门边,对着司乐调皮地眨眨,调侃之味浓,“昨日你回来这么大动静,本想立马过来看看你,不过想到你与墨渊多年未见必定要浓情蜜意一番,只好忍住今日才来找你”
“甄晓”,司乐闻言转过身来惊见甄晓,难掩惊喜,“你那时死活不愿跟我们一起走,怎的如今竟改了主意”
“哎,可不就我,你前脚刚走,我眨眼就到了这”,想起这事甄晓也是百般无奈,随后噘嘴抱怨道“你从前怎的不原原本本地告知我穿越的是这个世界?”
“我说过念念的父君是墨渊,你自个儿没信罢了,怪我?”司乐好笑地睇了甄晓一眼,甄晓能来此处,约摸着是被她所连累,大道以防再出现一个不受控制的异数,索性将甄晓先行送了过来压制
“怪我咯,我以为是你不愿说,随意扯了个人糊弄我”,甄晓耸肩在司乐身旁坐下,随即八卦地支了支她道,“这尊神平日里冷得跟冰渣子似的,如今这模样倒叫我开了眼界,看你的眼神温柔地能掐出水来,你是如何将这尊神拐到手的,传授我两招”
司乐手上依旧在布菜,失笑着对墨渊道:“墨渊,你倒说说我是如何拐了你?”
“你们世界女子都是如你们这般直白有趣?”,墨渊停下食箸,含笑与阿乐对视一眼,意味深长道,“倘若真要论起来,还是我拐了你”
“不,若说不同,相对这里的女子更为独立,也更有自主权”,司乐放下食箸轻笑,怪嗔地睇了他一眼,“只怪你那糕点做得太过用心,于是乎我就这般心甘情愿地被拐了”
“好在我下手早,没让旁人占了先机”墨渊握住阿乐的手,嘴角止不住上扬
甄晓捂脸,深觉自个儿被喂了狗粮,你们这般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真的好吗?让她这单身狗情何以堪?
司乐心头泛甜,回握住墨渊的手,眼睛却饶有兴趣地看着甄晓:“你问我如何拐人,倒不如问墨渊,倒是你想拐谁说来听听”
“娘亲与父君只顾自个儿浓情蜜意,却忘了我们,孩儿只觉好生凄凉”正说着,只见一白衣少年慢悠悠地进来,语气颇为幽怨,身后跟着一七八岁的孩童
随后白衣少年与孩童向二人行了礼
“你是等等,四万多年未见已然长大了”司乐激动地起身,红着眼眶仔细瞧了瞧自家长子,对于等等她从来都是愧疚,她不光错过了他的幼儿期,连童年也是错过了
昨日娘亲与父君方才团聚,于是墨珏孝顺地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未去打搅,如今娘亲在眼前,面对娘亲的关切,将多年的心酸引了出来,抱住娘亲良久良久,依如四万年多前的小小孩童
“等等,一大早从大罗天下来约摸着还未用食,一起过来用些”墨渊出声打破了母子团聚的氛围,此话看似关切,其实透着几分吃味,他见不得阿乐被他以外的人抱着
“来,尝尝娘亲手艺”司乐一手牵过一个,拉着墨珏与墨钧坐下,随即变出餐具,想着甄晓来得这般早许是也未用过,于是也没把甄晓拉下
对于娘亲手艺一直不凡,墨珏与墨钧自然是夸赞,墨钧一直跟着娘亲平日没少吃,而墨珏看着娘亲不断为他布菜,则是强忍着泪,想到幼时娘亲也是这般照顾他,又是怀念又是感动
甄晓见墨珏埋头苦吃好似想哭,完全会错了意,好心转移注意力,阻止司乐往墨珏碗中“添砖加瓦”,哥俩好地搂着墨珏的肩道:“我说墨珏你娘亲也不好好谢谢咱们,要不是由我报信在前,你与大道沟通引路在后,你娘亲这会子只怕还回不来”
司乐闻言才知有那么一段,心想怪不得此次撕裂虚空这般顺利,随后瞧着甄晓与墨珏这般亲呢的模样,脑回路不由跑偏,想起方才的话题,抖着指尖道:“甄晓,你方才提起拐人,那人莫不是等等,等等还小,你怎么忍心下得起口”
甄晓当场被入口的汤呛着了,一顿猛咳才缓过起气,忙摆手道:“姐妹,别激动,我没老牛吃嫩草的癖好,我看上的是司命”
司命?听到是司命,司乐顿时淡定了下来,想到从前甄晓看剧时对司命的喜爱劲,也不觉奇怪,于是仔细琢磨了两人的性格,点头同意道:“司命那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人品确实不错,将你交给他我放心”
司乐说这话时俨然一副嫁女儿的心态,完全忘了询问司命的意见,而此时正在九重天上写命簿的司命不由打了个喷嚏
“所以劳烦你与姐夫为我提个亲,你看我这把年纪,再加上这脸蛋,在四海八荒完全没竞争力,被人抢了先我可没地哭去”甄晓俨然一副恨嫁的模样,心底想着司命若是不从,琢磨着生米煮成熟饭的可行性
“放心,有我和墨渊在”司乐瞧着甄晓眼珠子转个不停,约摸着又在想什么不靠谱的鬼主意,不禁想翻白眼
“姐妹,我给你跪了,在此之前你能否先将自个儿嫁出去”,甄晓支起手指在掌心坐了跪拜状,想起近年四海八荒的流言甚是苦恼,她虽爱八卦,但八卦落在她身上委实不是一种好体验,欲哭无泪道,“四海八荒皆以为你家那位移情别恋,不日将我娶进门,我比窦娥还冤,姐夫不过请我来说些你平日的生活,早知如此我就不该上昆仑墟,连上头的司命也快信了,我还如何将他的心追到手”
司乐噗呲笑出声来,心想这四海八荒还是如此八卦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甄晓沮丧脸道
“四海八荒从不缺八卦,流言终归是流言,墨渊的心在哪处我还能不知道”司乐与墨渊相视一笑,对此甚是笃定
“娘亲可是担心那三生石,我来之前没事去晃荡了一圈,父君身旁已然有了您的名字”墨珏不由出声道
“不是”司乐否认,心想大道那小老头总算还有点眼色,倘若再与她为难,她指不定怎么去怎么折腾他
司乐转过脸,瞥了眼墨渊,挑眉道:“还不是某人不给个交代”
“十月初十便成婚”墨渊收到眼色,带着笑意立马表态
十月初十不是后天吗?司乐猝不及防,幸福来得太快才发觉自个儿好似没做好心理建设,不过这般急促确定来得及?
墨渊似是看出了阿乐的顾虑道:“我早些天已让弟子们去准备,所幸四万年多年前婚事所用的物件还在,不必担心来不及”
“那便好”司乐抱住墨渊笑了
十月初十,宜嫁娶,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四海八荒接连得喜讯,前两日才知昆仑墟的姑奶奶未死,转眼又得知喜事,喜事来得太快,他们还未做好准备,所以四海八荒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各方神仙齐齐钻进库房,紧张地翻找合适的贺礼
司乐身着华丽的嫁衣坐在十里桃林中等着迎亲,不过等了许久眼见迎亲的吉时已到还不见有宫娥将她扶出门,司乐心中忐忑顿时坐不住,不顾宫娥的阻拦出门去探个究竟,谁知出门只见墨渊被一众神仙刁难,以折颜皆寻为首的众神设着一道道关卡为难墨渊
司乐顿时叉腰,心想她都不忍心去折腾的人,你们也敢动?于是司乐颇为霸气地拉过墨渊,在墨渊的失笑中与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自个儿上了婚车,折颜见婚闹不成直说她的矜持何在,司乐立马回头瞪了他一眼回嘴道她孩子都生俩了,矜持早丢了没处找
在一系列繁复的礼仪后,司乐被墨渊抱回了婚房,墨渊将房中不想干的人挥退,弯起嘴角掀起盖头,瞧着阿乐妆容精致妆色艳丽的模样,配上这火红的嫁衣,说不出的惊艳,顿时被晃住了心神,笑道:“我平日里只见过你清淡素雅的模样,却不想你还能如此美艳绝伦,我自以为不会被美色所迷,如今却不确定了”
“原来四海八荒的战神竟也是贪恋美色之人”司乐玩味地瞥了墨渊一眼
墨渊抬起她的下颚,凝视着阿乐的容颜,低低笑道:“倘若是你,做这色中饿鬼也无妨”
司乐握住墨渊的手,感受他手中的汗湿,不由调侃笑道:“咱们老夫老妻又不是第一次,你这般紧张作甚”
“你倒是什么都敢说”,墨渊无奈,失笑地睇了她一眼,“我唯恐又像那一日出了幺蛾子”
“墨渊,倘若那日应劫你不知我未死,你会如何?”提起那日,司乐突然正色道,思及折颜向她提极墨渊自刎之事,不由让她捏了把冷汗,好在有等等拌住了他,未让他立马追随她而去
“没有如果,你活着所以不成立”,墨渊捧着阿乐的容颜,抵着她的额间,弯起嘴角,声音低沉而又沙哑,“阿乐,比起这些我更在意此刻,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该如何满足我?”
墨渊自然不会告诉她,倘若不知她未死,待等等成人后,他必会追随她而去
容不得司乐思考,下一秒炙热的唇落在她的唇畔,带着灼热的气息与她交缠在一处,交织成最美的乐章,一夜春宵,芙蓉帐暖
五万年后,墨渊成圣,司乐趁此机会强压着此处的大道与墨渊合一,待一切完成后,听着耳间大道的嘤嘤哭泣,司乐顿觉出了恶气,她向来有仇必报,前头不报,那是因为时候未到,心想别以为你是大道,出来混就不用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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