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白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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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回 公孙渊兵败死襄平 司马懿装病赚曹爽

却说,公孙渊是辽东公孙度的孙子,公孙康的儿子。建安十二年,曹操追杀袁尚,没有再攻辽东,公孙康斩下袁尚的首级献给曹操,曹操于是加封公孙康为襄平侯。公孙康死后有两个儿子:长子叫公孙晃,次子叫公孙渊,当时都很年幼,公孙康的兄弟公孙恭继任。曹丕时加封公孙恭为车骑将军、襄平侯。

魏太和二年(公元228年),公孙渊长大成人,文武兼备,性子刚强好斗,夺了他叔叔公孙恭的位子,曹睿加封公孙渊为扬烈将军、辽东太守。后来孙权派遣张弥、许晏带着金珠珍玉赶赴辽东,加封公孙渊为燕王。公孙渊害怕魏国势力,于是,就斩杀了张弥、许晏两人,把首级送给曹睿。曹睿加封公孙渊为大司马、乐浪公。公孙渊还不知足,和众人商议后,自号为燕王,改元绍汉元年。副将贾范劝谏说:“中原给主公的爵禄已经不算低了,现在如果造反,于情于理不顺。更加上司马懿善于用兵,西蜀诸葛武侯尚且都不能取胜,何况是主公?”公孙渊大怒,喝令左右捆绑起贾范就要斩杀。参军伦直劝谏说:“贾范所说的话很有道理,主公应当谨守疆土,不要轻举妄动。”公孙渊勃然大怒,喝令武士捆绑起伦直和贾范一起斩杀在市曹。命令大将军卑衍为元帅,杨祚为先锋,点起辽兵十五万,杀奔中原而去。

边关飞到了洛阳,曹睿大惊失色,急忙召回司马懿入宫商议,司马懿奏报道:“微臣部下马步军四万,足可以破贼。”曹瑞说:“爱卿兵少路远,恐怕难以收复。“司马懿说:“兵不在多,而在于能设奇用智,微臣托陛下之鸿福,必然能够擒拿公孙渊献给陛下。”曹睿问道:“爱卿预料公孙渊有什么举动吗?”司马懿回答道:“如果公孙渊弃城逃走,此乃是上计,坐守襄平乃是下计,必然被微臣所擒。”曹睿又问道:“此次前往要用多长时间呢?”司马懿回答道:“四千里的距离,要去的话,需要一百天,攻打也需要一百天,返回也需要一百天,中间也有休息,也需要六十天,大概一年时间就足够了。”曹睿又问道:“倘若吴国、蜀国来攻,我们还如何应对呢?”司马懿回答道:“请陛下放宽心,微臣已经定下了防御之策。”曹睿大喜,立即命令司马懿领兵前往征讨公孙渊。

司马懿辞朝出城,命令胡遵为先锋,领前部兵马到辽东安营扎寨。探马飞报给公孙渊,公孙渊命令卑衍、杨祚分兵八万屯扎到辽隧,挖起围堑二十多里,环绕鹿角,很是严密,胡遵报告司马懿。司马懿笑道:“贼兵不想和我们交战,只是想拖延时间。我料定贼兵主力全部都在这里,他们的巢穴肯定空虚,我们不如放弃这里,直奔襄平。贼兵必然前往救援,我们就在途中截杀,必然大获全胜。于是,勒兵从襄平进发。

却说,卑衍和杨祚商议道:“如果魏军来进攻,我们不和他们交战。他们千里来袭,粮草不济难以持久,粮食用尽必然退却。等他们退却之时,我们在出奇兵追击,司马懿可擒。当年司马懿和蜀军相距,坚守渭南,诸葛亮最终累死于军中,今天和那个道理相同。”两个人正在商议之间,忽然,有人来报:“魏军直往南去了。”卑衍大惊道:“不好,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平襄兵马少,直接偷袭我们的大本营,如果襄平丢失的话,我们把手这个地方就没什么用了。”于是,拔营起寨随地而行。

早有探马飞报给司马懿,司马懿笑道:“贼兵中我的计了!”于是,命令夏侯霸、夏侯威各领一千支军兵埋伏在辽水岸边,并传令道:如果贼兵赶到,两下人马里一起杀出。”两个人受计前往。早望见卑衍、杨祚领兵前来,一声炮响,两边鼓噪摇旗,左有夏侯霸、右有夏侯威,一起杀出。卑衍、杨祚两个人无心恋战,夺路而逃,奔到首山,正好碰到公孙渊的军马赶到,两下里合兵一处,回马再和魏军交战。卑衍出马大骂道:“贼将不要使用诡计,你敢出战吗?”夏侯霸纵马挥刀来迎,战不到数十回合,夏侯霸手起刀落斩卑衍于马下,贼兵大乱。夏侯霸驱兵掩杀,公孙渊领败兵奔到襄平城中,闭门坚守不出,魏军向前推进围攻。

这时正值秋雨连绵,一个月不止,平地水深三尺,云粮船从辽河口直到襄平城下。魏军都在水中,行坐不安。左都督裴景入账报告道:“雨水不止,营中泥泞,军兵不能停留,请求移营到前面山上。”司马懿大怒道:“捉拿公孙渊只在旦夕,如何能够移营呢?如果在有人说移营,定斩不饶!”裴景诺诺退出。不一会儿,右都督仇连又来报告道:“军兵苦于雨水,乞请太尉移营高处。”司马懿大怒道:“我的军令已经发出,你胆敢故意违抗!”说罢,立即命令人将其退出去斩首,悬挂首级于辕门之外,于是,军心震慑。

司马懿命令军兵暂退后二十里,让城中军民出城樵采柴薪,放牧牛马。军司马陈群问道:“前番太尉攻打上庸之时,兵分八路,八天赶到城下,于是,生擒孟达成功。现在甲兵四万,数千里奔来,不下命令赶快攻打城池,却让军兵久居泥泞之中,又放纵贼众樵牧。我实在不知道太尉是什么主意?”司马懿笑道:“先生难道不知道兵法吗?当年孟达粮多兵少,我军粮少兵多,所以只能求速战,出其不意,突然发起攻击,才可以取胜。如今贼兵多我军兵少,贼饥我饱,为什么要去全力攻城?所以应当放任他们逃走,然后我们再趁机攻击。我现在放他们一条生路,不断绝他们樵牧,是想让他们的军兵四散逃走。”陈群拜伏。

于是,司马懿派遣人到洛阳催粮,魏主曹睿设朝,近臣都奏报道:“近日秋雨连绵,一个月不止,人马疲劳,可速召回司马懿。”曹睿说:“司马太尉善于用兵,临危制变,多有良谋,捉拿公孙渊指日可待,爱卿有什么可担忧的?”于是,不采纳群臣的劝谏,派人押粮到司马懿军前。

司马懿在寨中,又过了数日,雨过天晴。司马懿亲自领兵四面合围,筑起土山,挖掘地道,架起炮架,装上云梯。日夜攻城个不停,箭如飞蝗,射到城中。公孙渊在城中粮尽,靠宰杀牛马为食。人人都怨恨,都没有了防守之心,有的想斩杀公孙渊之后,献城投降。公孙渊听说了之后,心里很是害怕,慌忙命令相国王建、御大夫柳铺,前往魏军寨中请降。两个人自城上系下,去求告司马懿说:“请太尉退兵二十里,我们君臣好前来投降。”司马懿大怒道:“既然是投降,公孙渊为什么不亲自前来,真实无理之极!”说罢,喝斥武士将其推出去斩了,将其首级交给从人带回。从人带回去后,公孙渊大惊,又派遣侍中卫前来魏营。

司马懿升账,聚集众将站立在两旁边,卫演膝行前进,跪在帐下求告道:“请太尉息雷霆之怒,我们会立即送世子公孙休作为人质,然后君臣自缚请降。”司马懿说:“军机大要共有项,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退,不能退当降,不能降当死,送来儿子来当人质算是哪一出呢?”喝斥卫演回去报告公孙渊,卫演抱头鼠窜返回。

卫演回去报告公孙渊,公孙渊大惊,于是,儿子公孙休秘密商议停当之后,挑选出一千人马,往东南逃走。公孙渊看到四下里无人,心中暗喜。行不到十里,忽然,听到山上一声炮响,鼓角齐鸣,一支军兵拦住了去路,中间正是司马懿,左有长子司马师,又有次子司马昭。两个人大呼叫道:“逆贼公孙渊休走!”公孙渊大惊,急忙拨马寻路逃走。早有胡遵军马杀来,左有夏侯霸、夏侯威,右有张虎、乐綝,四面围得像铁桶一样。公孙渊父子只好下马归降,司马懿传令立斩,公孙渊父子对面受戳。

司马懿遂进军攻取襄平,还未到城下之时,胡遵早已经领兵入城,城中百姓焚香拜迎,魏军进入城中。司马懿坐在衙上,将公孙渊同族和同谋人等,全部连坐。共计七十多人,然后出榜安民。有人报告司马懿,贾范、伦值苦谏公孙渊不能反叛,都被公孙渊所杀,于是,司马懿封其墓荣其子孙。就将库内财物犒赏三军,班师回洛阳。

却说,魏主在宫中,夜至三更,忽然,挂来了一阵阴风,吹灭了灯光。因曹睿受到了惊吓才得了一场重病,就命令侍中光禄大夫刘放、孙资掌管处理枢密院一切事物。又召令魏文帝的儿子燕王曹宇为大将军,辅佐太子曹芳摄政。曹宇为人恭俭温和,从来没有担当过如此大任,所以坚决推辞接受。

曹睿召来刘放、孙资问道:“宗族之中还有什么任人用呢?”两个人长期得到曹真的恩惠,就保奏道:“只有曹真的儿子曹爽可以委以重任。”曹睿听从,两个人又保奏道:“陛下想重用曹爽,应当先派遣燕王归国。”曹睿答应了。两个人就请曹睿降诏,把手谕送给燕王说:“有天子诏书,命令燕王归国,限期立即启程,没有天子诏书不准入朝。”燕王哭着离去,于是,加封曹爽为大将军,总摄朝政。

曹睿病情转危,急忙命令使臣持节召令司马懿回朝,司马懿受命之后,快马加鞭到许昌去年见魏主。曹睿说:“朕唯恐不能和爱卿见面,今日能够相见,就死而无憾了。”司马懿叩头奏报道:“微臣在途中听说陛下龙体欠安,恨不能肋生两翼,飞至阙下。今日能够的睹龙颜,是微臣之大幸。”曹睿宣太子曹芳、大将军曹爽、侍中刘放、孙资等人,都来到御塌之前。

曹睿握着司马懿的手说:“当年刘备在白帝城病危,把幼子刘禅托孤给诸葛亮,诸葛亮因此竭尽忠诚,至死不渝,朕的幼子曹芳今年才八岁,不能执掌朝政。所以有太尉和宗兄元勋旧臣竭力相辅,不要辜负朕心!”又唤来曹芳嘱咐道:“仲达和朕就是一个人,你要加倍敬重。”于是,命令司马懿携带曹芳来到近前,曹芳抱着司马懿的脖子不放手。”曹睿说:“太尉不要忘记今天幼子相恋之情!”说完之后,不禁流起了眼泪,司马懿叩头流泪。曹睿昏死了过去,嘴不能说话,只是用手指着太子曹芳。过了一会儿,就去世了。在位共计十三年,年仅三十五岁,这时魏景初三年(公元239年)春正月下旬。

当下司马懿、曹爽扶保着太子曹芳即皇帝位,曹芳字兰卿,是曹睿收养的儿子,秘密养在宫中,人们不知道这孩子是哪里来的。于是,曹芳追谥曹睿为魏明帝,安葬在高平陵,尊郭皇后为皇太后,改元为正始元年,司马懿和曹爽辅政。曹爽对司马懿十分恭谨,所有大事必然先去通报。曹爽字昭伯,自幼出入宫中,魏明帝看到曹爽生性谨慎,十分喜爱。曹爽有家客五百人,中间有五人最为出名,一个名叫何晏,字平叔,一个名叫邓飆,字玄茂,一个叫丁谧,字彦清,另一个名叫毕轨,字昭先。还有一个大司名叫农桓范,字元则,这五个人很有智谋。人们都称他们是曹爽的智囊,这五个人深受曹爽的器重和信任。

何晏告诉曹爽说:“主公大权不能轻易委托给他人,那样恐怕最终生出后患。”曹爽说:“司马懿和我同受先帝托孤之命,我怎么能够忍心背离呢?”何晏说:“当年曹真将军和司马懿同破蜀军时,多次受此人之气,最后致死,主公怎么能不察觉?”曹爽猛然醒悟,于是,和多名官员商议停当,进宫奏报魏主曹芳说:“司马懿德高望重,应当加封为太傅。”曹芳听从,从此之后所有兵权都归大将军曹爽之手。

曹爽任命他的弟弟曹羲为中领军、曹训为武卫将军、曹彦为散骑常侍,各自掌管三千御林军,任其出入禁宫。又任用何晏、邓飆、丁谧为尚书,毕轨为司隶校尉,李胜为河南尹。这五个人日夜和曹爽商议大事,曹爽门下宾客盈门。

司马懿推托有病不能出门,两个儿子也退职闲居。曹爽和何晏等人每天饮酒作乐,所用的衣服和器皿和宫中没有多大的差别,各处进贡来的好玩珍奇之物,曹爽先留最好的自己使用,其他的才送到宫中,佳人美女充满府院。黄门张当巴结曹爽,私自选出先帝侍妾八九个人,送到他的府上,曹爽又选出能歌善舞的良家女子三四十个人,在府上取乐。有使用能工巧匠数百人昼夜工作,建造许多重楼画阁,打造金银器皿。

却说,何晏听说平原管辂善于卜筮相术,就请谈论与论《周易》。当时邓飏也在座,何晏问管辂说:“听说您算卦神妙,请试卜一卦,看看我的官位会不会到三公。”又问道:“近日连续几次梦见十几只苍蝇落在鼻子上,怎么挥赶都不肯飞,这是什么征候?”管辂回答道:“飞号鸟,是天下的贱鸟,它们在林间吃桑椹,则鸣唱怀念善人的好音,何况我心非草木,怎么敢不尽忠言。从前有八元、八凯为虞舜效力,尽忠尽职,周公辅佐成王,常常夜以继日,所以能平抚各地,举国安宁。这些都是遵循正道,顺应天意,不是卜筮所能宣明的。而今您掌握重权,身居高位,势如雷电,但真正能感念您的德行的很少,很多人是惧怕您,除非您小心谨慎,多行仁义。鼻子,属艮,这是天庭中的高山。若高而不危,才能长守富贵。而今青蝇臭恶都云集其上了。位高之人,跌得也狠。不能不考虑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的道理。所以山在地上叫‘谦’,雷在天上叫‘壮’。谦,意味着聚敛多反觉其少;壮,意味着非礼之事不做。天下没有损己利人而不得到众人爱戴的事,也没有为非作歹而不败亡的事。愿您追思文王六爻的意旨,想想孔子彖象的含义。这样就可以做官到三公,青蝇也可以驱散了。”

邓飏说:“这是老生常谈。”管辂回答道:“老书生看见不读书的人,常谈的人看见不谈的人。”何晏说:“过了年要再见您。”管辂回到家里,把自己说过的话告诉给舅舅,舅舅责怪他说话太直。管辂说:“和死人说话,有什么可怕的呢?”舅舅大为愤怒,咒骂管辂骄狂荒谬。这年朝会,西北起大风,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十来天后,听说何晏、邓飏都被杀,舅舅这才服气。

却说,曹爽和何晏、邓飆等人一起出去打猎。其弟曹羲劝谏道:“兄长你的排场摆的太过分了,生活不仅奢侈,而且又喜好打猎,倘若被人算计,悔之不及。”曹爽不以为然的说:“兵权在我的手里,有什么可怕的?”司农范桓极力劝谏,曹爽根本不听。

这时魏主曹芳改元正始十年也嘉平元年,曹爽向来专权,不知道司马懿的虚实。这时恰逢魏主任命李胜为荆州刺史,曹爽就命令李胜前往司马懿府中辞行,顺便打探消息。李胜来到太傅府前,早有门吏通报入内。司马懿对他两个儿子说:“这是曹爽派李胜前来打探我生病的虚实。”于是,摘下寇带散发,上床盖被子躺下,又命令两名侍女左右扶持,这才让李胜进入。

李胜来到床前叩拜道:“学生好久不见太傅,谁想太傅病的如此之重,天子命令我出任荆州刺史,特地前来辞行。”司马懿假装病得不轻,而且还病的听不清楚说:“并州…,并州接近朔方,一定要好好防备。”李胜大声说:“我就任荆州刺史,不是并州。”司马懿又装糊涂地说:“什么…,你刚才从并州回来啊!”李胜问左右仆人:“太傅怎么病成了这样?”左右回答道:“太傅不但病的非常严重,而且耳朵也聋了。”李胜说:“烦请借用我一支笔。”左右取出纸笔递给李胜,李胜写完呈上。

司马懿看了笑道:“人到暮年,这病自然而然就来了,现在我生病了,就连耳朵聋了。你这次就任要多多保重。”说完之后,司马懿用手指嘴,侍女递过来一碗汤,司马懿就用嘴去喝,汤从嘴里流到一衣襟。又假装咽下去说:“我现在衰老病笃,命在旦夕。我两个儿子不肖,希望刺史多多教诲。你如果见到曹爽大将军,千万让他照顾好我两个儿子。”说完之后,就倒在了床上,声嘶气喘。

李胜拜辞司马懿后,详细情况报告给曹爽,曹爽大喜道:“如果司马懿这个老东西死了,我就高枕无忧了。”司马懿看到李胜走了,于是,立刻起身,对两个儿子说:“李胜回去肯定向曹爽报告我生病的消息,曹爽必然不再忌弹我了。我们只等他们出城打猎,再一起动手。”

过了一天后,曹爽请魏主曹芳一起去拜揭高平陵,祭祀魏明帝,大小官员都随驾出城。曹爽带领着三个弟弟和心腹何晏等人,率领御林军护驾正要出发。司农桓范叩马劝谏道:“主公总典禁兵,不应该兄弟三人全部兵马出发,倘若城中有变,那该怎么应付?”曹爽却用鞭子指着桓范的鼻子喝斥道:“谁敢犯上作乱,休要在这胡言乱语!”

当天司马懿看到曹爽的兵马全部都倾巢而出,心中大喜,立即聚集原来的旧部旧将,和家将数十人,领着两个儿子,直奔出来谋杀曹爽。这正是:闭户忽然有起色,驱兵自此逞雄风。不知曹爽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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