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来的太过容易,所以才不被人珍惜...”
“呵..呵呵..”
“李长乐说的没有错,因为..我贱...”
李常茹闭上了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也咽下了最后的不甘。而与此同时,尚书府内,一声婴儿啼哭响彻二房上空,温氏搂着孩子,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见孩子怎么也哄不好,不由得跟着啼哭起来。
“可怜我的茹儿,都怪那个叱云柔!让我的女儿一出生就见不到爹,如今烧成这样,请个大夫也百般阻拦。”
李常茹听到这话,忙停了哭声,眼睛睁得大大的,幽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周氏见她不哭了,忙擦了泪,心疼的摸着她的小脸,却猛地缩回了手,摸了摸自己,又覆上了她的额头,当即大喜。
“不烧了不烧了,真是老天爷保佑。”
“我的茹儿,你可要快快好起来,绝不能让那个女人得逞。”
却不说她自言自语,李常茹此时已经是震惊的说不出话,她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又回到这尚书府,而且娘也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难道她重生了?这怎么可能呢?
李常茹颤抖着手拉住温氏的衣角想要叫娘,却发现开口只是两声牙牙学语,这才仔细端详起自己的处境来。
这是娘亲温氏的卧房,而她此时正躺在温氏的床上,想要伸伸手脚却束缚的厉害,举着手晃悠了两下方才看清,皱巴巴的,显然是才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认清了情况,常茹闭上眼,将苦水尽数咽下,只觉恍然。
前世,如梦一场。
拓跋余,李未央,我回来了。这一次,我会好好的活着,离你们远远的活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常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偶尔随母亲去庙里祈福就是在屋里学习,也顺便□□常喜,上一世常喜屡遭人利用,包括她,也是为了对付大房害的常喜差点毁容,虽然对这个妹妹失望,但也心怀愧疚,只希望她能够学聪明一点,不要再像前世一样被人愚弄。
也许是经历了生死,过去看不透的许多事情,如今都能放下了,没有所求,自然也就没有所争。
这日,天气大好,李常茹打算去给老夫人请安,却发现她房门口有个小包子..哦不,是个蹲在地上画圈圈的小哥哥,她这一开门,倒是把他吓了一跳,人瞬间就跑出去了几米远,李常茹好笑,她又不吃人。
“你是什么人?在这做什么?”奶嘻嘻的声音透着一份好奇,前世,她并不记得见过他。
“你又是谁?”他双手插腰,高昂着头质问,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我是这府中的小姐。”李常茹并未说姓名,眼前这人在她眼里就是个孩子,所以没什么威胁力。
“胡说,这府中的小姐我见过,不是你。”他一脸得意的看着她,好似在说,看吧看吧,我拆穿你了。
“这府中有三位小姐,难道你都见过吗?”李常茹一挑眉,学着他的样子,越发觉得好笑,心情却不自觉的好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跟着大人来府里的,你怎么会跑到这来?”
他嘴唇蠕动了两下,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两颊却老实的红了。
“原来是迷路了。”李常茹银铃般的笑着,他却有些羞恼,道:“我是第一次来,走错路很正常。”
他指着李常茹,命令的口吻道:“你既然知道本少爷走错路,还不快带本少爷出去。”
“好吧,看在本小姐心情好的份上,跟我走吧。”李常茹轻点他的鼻,欢快的先跑了,他愣了愣,脸上阴晴不定,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调戏了。
李常茹带他到了正厅,自己就转身走了,他去追,却在拐角处看到,他的表妹李长乐,打了她,然后趾高气昂的走了,再想开口,却发不出声,他想,她定是疼的,却见她并未出声,连泪水都不曾有,拍了拍脸颊又欢快的走了。
也许,她本就是傻的。
自那以后,李常茹就更加低调了,转眼就是几个春秋。这日,是李长乐的笄礼,温氏自然是想让她借光露露脸,将来寻个好的夫婿,她拗不过,只得趁着空闲,早早的便吩咐蓉儿将在庙里求来的平安符送去当贺礼,她自然能想到李长乐的嘴脸,不过这些年她深居简出,故意避开,想来那边也不会太过为难。
“小姐,马车备好了。”蓉儿行了礼,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要说自家小姐,虽然不如大小姐那样绝色美艳,但也是清秀佳人,何至于十几年一次面都不露,连进宫的机会也没有把握,导致现在别说是外面,就算是府里,也是只知道有个大小姐,近几年进门的小厮,更是见着她都不认识。
李常茹自然感觉到蓉儿的目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索性也就不理会了,这丫头对她的忠心她心里知晓,可是..唉...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手中绣了大半的帕巾放下,才慢悠悠的起了身。蓉儿看着仪态万千的小姐,心里更是不忿,嘴上道:“小姐哪里比大小姐差了,奴婢看着,倒是比大小姐还好看几分。”
“蓉儿!”李常茹厉声喝住她“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若是被人听到,不知要招惹多少祸端。”
“小姐,蓉儿知错,蓉儿就是觉得小姐太小心了,府里的人都只知道大小姐,哪里知道我们这还有个三小姐....”
蓉儿在她沉静如水的水眸中低下了头,声音也是越来越小,渐渐没了声息,偷摸着瞥了她的脸色,才蚊子般大小的声音道:“小姐别生气,蓉儿以后不说就是。”
“我何尝不懂你的心思,只是这些浮华名利,都如过眼云烟,我并不在意,你若是觉得跟了个没出息的主子,就去大房那寻个好差事吧。”
李常茹只觉心累,不再多说,轻移莲步到了门口,蓉儿扯住她的衣袖,扑通跪在地上,哀求道:“小姐,蓉儿该死,蓉儿不该多嘴,求小姐不要赶蓉儿走。”
李常茹扶起她,轻声叹息,方才无奈的道:“我不是怪你,只是你说的对,我自己不求上进,何苦拖累别人。”
蓉儿扁着嘴,委屈的看着她“小姐...”
“罢了罢了,我又没有非要赶你走,你这样子,倒真像是我欺负了你。”李常茹笑了笑,把蓉儿脸上的泪擦干,心里倒也有些乱,柔声道:“把绣样收拾一下,把我平时看的那几本书带上,我们去庙里多住些时日。”
有了刚才的事情,蓉儿埋怨的话也不敢多说了,忙不迭的去收拾东西。李常茹坐在马车上,见蓉儿许久不来,心里也有几分急切,她就是想趁着没有客人临门的时候出去躲个清闲,若是被人看见,哪里还走的掉。
“小姐,小姐。”蓉儿把包袱往车上一放,喘着粗气道:“小姐,你平时看的那本书奴婢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还是没找到。”
“怎么会呢?蓉儿,你确定你都仔细找了吗?”李常茹轻轻蹙眉,只觉有些不凑巧,若是真丢了却又舍不得。
“都找了,只有二夫人的卧房,奴婢怕被察觉,没敢进去。”蓉儿也有些焦急,她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万一小姐真的要赶她走怎么办?小姐对她这么好,她不想离开啊。
“算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看看。”话落,就下了车,许多年之后,李常茹还在想,若是没有回去寻那本被她遗落在藤架上的书,也许,就不会遇见那清秀傲气的少年。当然,那是后话。
回了院子,李常茹也没敢去温氏的房间,只在自己房内搜寻,要说一本书,丢了就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偏偏那本她才看了一半,她从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才看到一半的书,在心里搁着,就放不下,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她才泄气的想去温氏房里看看,就算真不能出去,索性也就在府里躲着了,权衡之下,她才出了门。
儿时,在她的坚持下,温氏在她门前的院子里加了藤架,她也习惯了在暮色昏黄时藤架下的秋千上看书。此时,秋千上,却有一个不速之客,捧着她的书,侧着身,面目看不全,整个人浴在朝阳下,坚毅的身形挡去了大半刺眼的光,墨黑的锦袍上流云的花纹一丝不苟,腰间的玉珏垂在腿侧,虚穗在偶尔扬起的风里颤抖着。她突然就想起了,那一日,那个坚毅隐忍的俊俏少年,那个被她埋在心里,十几年的人儿,在她重生的时候,死去了。
战场上瞬息万变,作为最年轻的将军,叱云南的警觉性是很多人比不上的,所以从李常茹一出现,他就发现了她,只是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他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保持着她出现的姿势,看着随手捡到的书。他不知道在尚书府偌大的院子里正巧在一个不起眼的藤架下捡到一本他感兴趣的兵法有多大的概率,不过他现在很好奇,这本兵法的主人,是谁?
余光撇到来人,淡粉色的裙垂在鞋面上,双手规矩的放在身前,墨黑的发垂在腰际,没有过多的饰物,一根白玉银簪透出莹莹的光,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知怎的,他心中就出现那样一句话。要说女人,他的表妹李长乐乃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可不知为何,他瞥着面前的人儿,就觉得她好像比自己的表妹看着还要舒服。
她漆黑如墨的眸里镇定自若,又有些许的出神,却不是迷恋,而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叱云南不禁在心里发笑,他这是被人当替身了?奇怪的是,心高气傲的他,却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和生气,他发现了自己的失常,却不愿意惊了她,或许,是那双眼,太过寂静,好像无底洞一般吸引着他,让他情不自禁的失了心神。
李常茹回过神的时候,叱云南正抿着笑看着她,想起自己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了半天,不禁双颊微微发热,只得过去行了礼:“见过将军。”
叱云南此时也回了神,收起了笑意,问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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