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身边的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心,醒来的时候已近正午,叱云南手撑着头倚在旁边看着她,李常茹眨了眨眼,也同样在看他,不自觉的,便凑上前在他唇瓣啄了一口,叱云南沙哑着喉咙,抚着她的脸颊,嘴唇蠕动了一个来回,终是轻轻叹道:“我没有碰过她。”
他想过李常茹的各种反应,却没想到,她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知道。”
这一刻,千言万语,好像都没有这一句我知道来的感动,叱云南突然发现自己好傻,他误会她爱着别人,却没想过,也许自己早就代替那个人住进了她的心里,那他,还在纠结什么呢?
李常茹撑着起身趴在他怀里,腹黑的道:“祖母说有了身孕不能随便出府,养只鸟挺好的。”
叱云南肝颤,只差笑出声来,他差点忘记,自己的夫人是个惹不起的妖女了。
妖女,嗯,不错。想到这个词,叱云南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很贴切嘛。
李常茹扬了扬头,扁了扁嘴道:“夫君,我饿了。”
人家都说怀了孕的女人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叱云南算是深有体会,就这一天的时间,他先是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城南醉仙楼花重金把那的几个厨子给强买来了,又到了宫中专门请了圣旨要了两个太医,最后又到听风阁给她换了琴弦,偏偏他答应了要亲力亲为,府里的下人顿时成了摆设。
眼见着狩猎时分已过,李常茹盘算着,应该快到刘宋进犯的时候了,叱云南这一世没有被打发到凉州,到时候必定会被派去,她正担心着,叱云南讨好似的捧着厨房刚做好的鸡腿进来了,也不用她动手,一口一口的喂着她,而那个秋月,自从被叱云南下令禁步之后就再没听说过,一时间,她也忘记了那只鸟。
如她所料,不日,刘宋和大魏和亲的消息就传了出来,要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妹妹常喜。
李长喜现在被封为初云公主代替上谷公主和亲,在别人看来,这是莫大的殊荣,可对李常茹来说,这是让常喜去送死,这份殊荣,她宁愿不要。何况李未央没死,出行又危机重重,她若有危险,拓跋余又怎么会管常喜的死活,她不能坐视不管,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叱云南没有推辞护送的旨意,不日,便要跟着一起上路。
眼见着到了时间,李常茹拉着打扮好的常喜,迟迟舍不得放手,直到有人催促,她才又叮嘱道:“常喜,你要保护好自己,姐姐等你回来。”
李常喜红了眼眶,回握住她“姐,你就放心吧,姐夫和南安王殿下会保护我的。”
“初云公主,该上路了。”拓跋余提醒道,虽是对着李长喜说的却是在看着她。李常茹同样回看,郑重的道:“我妹妹就拜托殿下照顾了。”言罢,转身去找叱云南,两人腻味了一会,目送着他们上了路。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李常茹的身子可谓大好,比没怀孕时还要健康,此时才刚刚显怀,看上去就像是吃胖了一样,完全看不出孕妇应有的样子,她也不像别人一样总是故意翘着肚皮,根本看不出来有了身孕,当然,也就没有身为孕妇该有的自知之明...
回了将军府安排妥当,心知不能瞒天过海,索性将蓉儿送回了尚书府,带着红绫和无忧留了信件就急忙往滑台方向追去。
她本就柔弱,再加上行程颠簸,脚程自然而然的慢了下来,整整一个月还没追上队伍的尾巴,毕竟是孕妇,总会有吃不消的时候,这日,李常茹总算在红绫的坚持下决定暂时停下来安顿,四周荒芜,只有一个破败的院子可以勉强避身,无忧去找食物,红绫扶着她进了门,拿出软垫给她安置好,也不敢走远,只能就近在这院子外溜达,李常茹算着时间,这会应该早已经碰过面了,希望常喜不要有事才好。她倒不是信不过叱云南,只是叱云南和她一样都有死劫在身,不免让人担心,就算她去了也于事无补,但是至少危难之时,她能看见他们,在至亲的身边,就算是死,她也无怨了。
李常茹知道,她现在必须休息好,这样才能保证行程,这几日,也该追上他们了,想到此,她合上眼,浅眯了一会,期间无忧回来将水和野果放下,又离开了,他可不会忘记,他家主人,是看上去像素食动物的肉食动物,特别是,有了身孕以后。
一直守在门外的红绫见她睡熟,便去一旁想寻些枝杈回来晚上取暖用,刚刚离开,一个人便捂着肩膀跑了进来,红绫听到了声响,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只觉听错了,也没有理会。叱云南不在身边的时候李常茹睡眠都极浅,因此听到有人跑进来,她便醒了,刚睁开眼睛脖子上便横了一把剑,只听来人道:“你怎么会在这?”
李常茹这才看清,是拓跋余。上一世她没有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见拓跋余流了那么多血她还是一慌,急忙问道:“你怎么会受伤?常喜呢?叱云南呢?”
拓跋余皱眉将剑收了回来:“我们受到了伏击,李常喜应该和叱云南在一起。”
这会子,李常茹才察觉不对劲,红绫在,拓跋余怎么会进来?
“走,进去搜!”
屋外传来声响,李常茹也不容多想,拉着拓跋余找了个空躲了进去。那些人进屋搜寻了半晌,什么都没搜到就要离开,李常茹松了口气,却听身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那些人又转身走了回来,她皱眉看去,就见拓跋余惨白着脸,还不住的哆嗦,她是想离得远远的,奈何空间太小,加上为了保命,只得咬了咬牙把他拉了过去,然后捂住自己的嘴和他的嘴,防止出声,拓跋余顺着视线看去,心中的恐惧渐渐消失,原本轻微的异样情绪瞬间被拉大,他竟有种冲动,就这么把她掳走的冲动,特别是一想起这个女人心心念念着叱云南,他就更克制不住。
眼见着那些人正要挑开他们面前的遮挡,便听门口一声惊呼“你们是什么人!”
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拓跋余安心的晕倒在她肩上,李常茹下意识的推开他,犹豫了半晌还是先钻了出去,战局已经落幕,无忧加上红绫,完全是血洗,让无忧把他安置好,李常茹一刻也待不住,带着红绫便走了,无忧虽然不愿却也无法反驳她,只能盘算着等他醒了立刻赶上去。
这种时候,叱云南肯定在滑台,常喜也在,一想到这,李常茹就心急如焚,险些动了胎气。紧赶慢赶,才在次日正午到了地方,这时,大战已经暂时平息,她顺利的进了城,叱云南看见她,心中是又爱又恨,最后只能无奈的带她去见了李常喜,谁让他舍不得发火呢。
叱云南久经沙场,眼下情况虽然困难却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他实在哭笑不得,明知道他带了叱云家的一百死士,后头又有军队跟随,怎么就眼巴巴的挺着危险跑来了,这个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偏偏他,心里满是甜蜜之意,丝毫生不起责怪之心。
晚间,叱云南也不敢再提了,他一提,李常茹便会委屈的眼里蓄满泪水,然后一副我这么担心你你还怪我的表情让他有火也只能憋着,无奈,只得避开去跟众将士讨论作战计划。
刘宋的粮草被叱云南派出的死士一把火全烧光了,总算是消停了两日,等来了拓跋浚和拓跋余的援军,叱云南一想起当日被冲散拓跋余带人逃跑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还好是跟来了,若是他不来,李常喜怕是真就没命了,到时候李常茹会怎样,他真的不敢想。当下也没什么好脸色,迎了拓拔浚进去,把拓跋余晾在了一边,拓跋余也不建议,目光转了一圈,也没看见那个把他扔下的没良心的女人,承安跟在后面,悄悄往一旁使了个眼色,一个看起来颇为瘦弱的士兵悄悄离开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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