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一个多月过去,因为李长乐的拼死相护,拓跋俊和太子妃被她感动,婚期也总算定下来了,不过却始终没有李未央的消息,她的身子越来越重,警惕性也越来越高,除了在门口晒晒太阳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饭菜都有人送到房里,老夫人也是一日三见。
早在之前,李常茹就收到叱云南返程的消息,老夫人管的紧,她也不敢去门口站着,只能坐在庭中等候,叱云南没来,李长乐先到了,老远的,她就看见她似笑非笑又有些疑惑的表情,还是一样尊贵的李家大小姐,但李常茹就是觉得,她变了,变得比以前安静了,不再嚣张跋扈,反而有一种深沉感,好像突然间的懂事,长大了。
走得近了,她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要和表嫂说。”话音落,檀香自然听话的退出去,但蓉儿和紫菱仍然纹丝不动,李长乐看向她,不骄不躁,这就更让李常茹觉得奇怪,依照她的大小姐脾气,这会子应该巴掌都上去了吧,毕竟已经是一家人,她再不喜欢也改变不了已定的事实,当下,也不多做为难,向两人示意“你们先下去吧。”
“是。”两人行了礼,也不敢走远,就再几米处候着,既听不清对话又能看到人。
李常茹嘴角微笑,等着她的下文。人一走,李长乐也不客气,慢悠悠的坐下,开门见山的道:“你的生活可真惬意,连表哥这样的人都对你欲罢不能,你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李常茹不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不置可否。
“以你如今的手段,想要拓跋余轻而易举,为什么要嫁给我表哥?”李长乐的冷静瞬间破功,语气凉凉的,却有些急切。
李常茹皱了皱眉,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却还是耐着性子答道:“我和夫君情投意合,又怎么会想要南安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长乐心知她是装糊涂,但也有些不确定,当下便道:“呵,你不是愿意为了拓跋余连命都不要吗?连你都能放弃,为什么要让我和拓跋浚在一起!?”
“你不爱他了?”她喝了口茶,压下了心中情绪,隐隐有些欣喜。
“我恨他。”意料之中的答案,李长乐有些悲凉,李常茹收了笑,第一次正视她,认真的道:“在拓跋余为李未央挡下我的剑时,曾经的李常茹就已经死了。”
“李长乐,我们都输了,可李未央,她也未必赢。”
李长乐微微瞥过眼“你错了,没有了拓跋俊,李未央掌控了整个大魏,和她作对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那你,是想要后位还是高阳王呢?”
李长乐张了张嘴,依然说不出来,李常茹轻笑“生来尊贵的李长乐,为了拓拔浚让自己低到了尘埃里,你恨他,为了李未央糟蹋了你的感情,但是,就算临死的时候,你也依然爱着他,你的死不过是成全了自己在他面前的最后一点尊严,可说到底,还是为了他,不是吗?”
李常茹的话句句见血,李长乐无力反驳,眼泪簌簌下落,分不清是对自己失望还是悲哀。
“你引以为傲的尊严,骄傲,也不过如此。这就是我们不一样的地方,从自尽那一刻起,我对拓跋余的情就一起死了,现在,我是新的李常茹,而你,却还是那个死前的李长乐,我帮你和拓跋俊在一起,你应该感谢我。”
“我表哥知道吗?”李长乐闭了闭眼,将情绪散尽,淡淡问道。
“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用你管。后宫佳丽如云,就算没有了李未央,还会有别人,既然重头再来,我希望,你不要再重蹈覆辙,害了尚书府也害了叱云家。”
李长乐惨淡一笑“没想到,最后觉得亲近的人,居然是你。”言罢,失神的离开了。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不要什么重头再来。
李长乐前脚刚走,叱云南后脚便到了,急急忙忙奔过来,想要抱她又不知该如何下手,一时颇有些滑稽,还是李常茹先轻轻抱住了他,倚在他怀里,好像能坐到地久天长。
“夫人,你辛苦了。”
李常茹想过好多种会面的场景,他或许会说我想你,或许会说我爱你,可她唯独没想到的是,他说,夫人,你辛苦了,好像戳中了某种柔软的情绪,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她缩进他怀里,嗅着淡淡的合欢香气和身上的风尘气息,莫名觉得安心,她说“夫君,我想你了。”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院门口的合欢花迎着风飞舞,淋了满地,他轻踏走过,衣摆重新染上她熟悉的香气,身后留下浅浅的泥脚印,屋内的热饭换了几轮,终于迎到了主人的归来,她为他褪去战甲,也将那个血腥的大将军软化,此刻,他只是,她的夫君叱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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