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阑珊。
独孤府书房。
独孤青囊本打算慢慢图之,不想长姐般若也不欲父亲接丞相之位,两人商量一番,便约了一同来劝劝父亲。
独孤青囊端坐着,为三人各沏了一盏茶。
独孤般若:这圣上才登基几年,已经换了五个宰相。您自己想想,现在还有哪一个是活着的?爹,你是名武将,又久不在朝中,又何必去踩这浑水啊?
独孤信端着檀色茶杯,叹一口气,放了下来。
独孤信:我又何尝不知啊,只是当年我和宇文泰大哥有过生死之交,在他临终前,再三嘱咐我,要我好好照顾他的儿子。如今宇文护是越来越飞扬跋扈,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圣上如此受气呀。
独孤青囊端着茶盏的手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轻饮了一口,压了压,才开口。
独孤青囊:可是爹,您不是最讨厌这些朝中的勾心斗角,所以这些年才远走北疆,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吗?
#独孤信: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独孤般若:爹,您还记得吗?当年母亲临走前,您是怎么答应她的?
独孤青囊:我记得,您答应她,哪怕天塌下来,都一定要顾好我们这些儿女。倘若您真的要接下这丞相之位,必定跟宇文护有所冲突,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独孤般若:这些弟弟们还那么小,您若不在,谁护着他们?还有,我们这三姐妹都还没出嫁呢!难道您真的想,我们出嫁的时候,座位上没有父母高堂?
独孤信皱着眉,长叹一声。
独孤信:好,放心吧,爹不会轻易答应圣上的。
独孤信:不过般若你说的对呀,男孩还可以等上个几年,倒是你们姐妹四个的婚姻大事,该考虑考虑了吧。
独孤般若与独孤青囊都是一怔,又是一惊。
独孤信:这些年,你们姐妹两个把京城独孤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为父甚是欣慰啊。不过再好的女儿留来留去也会留成仇的,爹总不能把你们一辈子放在身边吧。快告诉爹吧,你们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我听说般若你最近跟宁都王走得很近哪。
独孤般若:爹!
独孤信:好,我不说就是了,不过曼陀和迦罗都长大了,青囊排行第三,还可以等上一等,但般若你这个做长姐的,你的事如果早一点定下来,你让她们三个如何出嫁呢?
独孤般若:这迦罗还像个小孩子,还没有长大。你瞧她今天如此淘气,以后怎么嫁人做子媳啊?
独孤信笑着摇了摇头。
独孤信:伽罗这孩子和青囊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征战,青囊端慧,伽罗倒是养成了一副假小子的样子,还好这些年把你们姐妹送回京城,得到了般若你这位长姐的教导啊。
独孤般若饮了一盏茶,微微笑道。
独孤般若:哦,对了,听说那个杨坚马上就要进城了?
独孤信:是啊,你们杨叔叔啊,他一直担心着朝中局势不稳,所以阿坚呢,就自告奋勇地代父觐见,这孩子还真是不错呀。又聪明,又懂事,不但懂得带兵打仗,还懂得琴棋书画呢。
说到这儿,独孤信笑看了一眼三女。
独孤信:等他这回进京啊,我就让青囊你和他把亲事给定了。
#独孤青囊:我!
独孤信:怎么了?
独孤青囊抿了抿唇,勉强笑道。
独孤青囊:之前我听说,爹不是准备把这门好亲事留给二姐的吗?难道是因为……
独孤信:不许胡说啊,你们姐妹四个人,我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虽然青囊你,般若还有迦罗都是嫡出,而曼陀她……不过,我确实是准备把这门亲事留给她。
独孤般若:那,依着爹的意思,可是杨家那边?
独孤信:不错,当初我与杨家议亲,议的是曼陀,但阿坚这孩子坚决不肯,对青囊你一往情深,非卿不娶,我想着你们两个也是青梅竹马,从前玩的好的很,便与你们两个定了。
#独孤青囊:是吗?
独孤青囊的声音有些轻。
独孤般若:怎么了,青囊?
#独孤青囊:没什么,有些担心而已。
独孤信:青囊,别担心了,以我和你杨叔叔的交情,阿坚那孩子对你又确确实实是情深,他说呀此生就要你一个,你嫁过去之后,必然能一生美满。
独孤般若:一生只要一个?如此说来,这个杨坚与青囊倒是良配。
独孤青囊也有些震动,却还是不太能生的起欢喜。
#独孤青囊:我排行第三,二姐未嫁,我这?
独孤信:不必担心,我已为曼陀又议了一门亲,是八大柱国之一的嫡次子,她嫁过去,日子既清闲,也不会被轻视。
独孤青囊涩然笑了一下,借口夜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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