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到的时候,人还没来,他也不急,就静静等着,一等就是一炷香。
独孤青囊打扮的很素净,养病期间脂粉什么的太医都嘱咐了不能碰,何况她也向来不是寻常喜欢这些东西的闺阁女儿。
一身黛青素裙,青丝半绾,斜插一支素银簪,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顾芳华动。
宇文护:青…
宇文护抬眼一看,却被那眉目间的孱弱苍白色刺了眼,微微哑声。
#宇文护:囊。
像是回到了那天。
大火烧满楼,他心上的姑娘晕倒在父亲怀中,青衫凌乱,唇角血痕。
她向他伸出手。
可他却没能握住。
焦灼、痛苦、愁忧,心乱如麻。还有满溢心腔的心疼。
甚至于不知所措。
那天真是好大的火啊,烧毁了楼,还在他的心上烧,被火灼烧,灼的滚烫。
这种感觉,从少年时一直到他成为权倾朝野的太师,迄今为止,唯有母亲逝世之时,方有此感。
却又与那时不同。
怎么个不同?大概就是他对母亲的温柔,与对她的柔情的不同吧。
宇文护:青囊,我。
独孤青囊抬手,轻揉着眉心脸色有些倦懒。
独孤青囊:先坐下,再说吧。
两人各自入了座,独孤青囊给自己切了杯热茶,却也不喝,就放在手心里捧着。
她看着很冷静。
独孤青囊:有什么,就说吧。
宇文护:我宁愿你拿剑要杀我,也好过你如此冷漠。
独孤青囊:若是我阿姐,又或者那日伤的是伽罗,而我清醒着去救人,我必然会拔剑质问于你。
宇文护:那现在呢?你就如此冷漠?
独孤青囊:我不是冷漠,是冷静。这些天我想了很多,阿护,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过你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独孤青囊:你该知道的,我只有伽罗这一个妹妹。母亲早逝,二姐只知道琴棋书画,长姐如母,但有时候却也难免少了一些亲近,唯有我与伽罗孪生姐妹,所以那日大火,我宁愿把她推出来自己去死,我也希望她好好活着。
宇文护的声音有些低哑。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独孤青囊也不挣脱,任他握着。
宇文护:青囊,我指着我母亲的名字向你发誓,那日之事我当真是毫不知情!
#独孤青囊:我相信你不知情。
#独孤青囊:可我也相信,哥舒绝对告诉过你一些边角。
宇文护:我是知道,但我没想到会是伽罗,若我知道,我绝不会任他如此作为!
#独孤青囊:够了!阿护,那日之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想我们两个有谁再提起来,平白惹人心中不痛快。
宇文护:你不想听,我不说便是了。
宇文护:事已至此,现实推着人往前走,可是青囊,我……
#独孤青囊:我不怨你。
宇文护心中却有些不祥之感。
宇文护:你什么意思?
独孤青囊推开他,端着茶喝了一口,放得久了,味道很冷很涩,她却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
#独孤青囊:有时候我常常会想,也许是我太天真了,阿姐想要独孤天下,我并没有那样大的宏愿,这一生,唯愿心上人白头偕老。
宇文护脸色有些沉,不容抗拒地重握住她的手,紧紧捏着,力道很大。
宇文护:你后悔了?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独孤青囊:没有。我真心喜欢你,也是我自己做的选择,就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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