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晚上了,一轮圆月挂在黑色的天幕上,照着街上的行人。
北京四合院内,一个男人吃着青椒炒饭,时不时用筷子敲一下桌子对面女孩的头。
女孩刚上初二,此刻正愁眉苦脸地盯着作业发呆,突然脑门上挨了一下,抬头一脸不满的看向始作俑者。
肆疟:“大叔,你干嘛啊?”
黑瞎子:“写作业。”
女孩不满的撇了撇嘴,墨镜怪大叔见女孩这副神情,反而心情大好的笑了起来。
女孩看这货这副模样,暗骂一句神经病,准备低头认真写作业,墙外却该死的传来了几个声音,蓦的扰乱了肆疟刚在脑子里搭好的数学方程式。
她有些恼怒的看向一边的墙,对面的人则是收拾了下碗,打了个哈欠,笑着说了句:
黑瞎子:“哟,吃不了饭了。”
肆疟:“哑巴哥哥呢?”
黑瞎子:“不是和你说了么,哑巴下斗去了,你学校最近家长会,我得留下来。”
女孩暗自吐槽了一下自己的记性,随即放下笔跟着墨镜怪大叔出了门,院门外站着几个人,正看着某一处地方指指点点。
黑瞎子:“哟,这是咋了?”
被打扰的那人正说的起劲,没想到突然插进一个声音,双眼一瞪,没好气的转过头。
阿猫:“谁……啊,黑爷。”
那人看到黑瞎子之后出现了极其戏剧性的一幕,女孩观赏这场川剧变脸,心里啧啧称奇,顺带感慨一下黑瞎子臭名远扬的程度。
阿猫:“我寻思着,那是个人。”
你听到这话眨了眨眼,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栋离自己两条宽马路远的居民楼,从上往下数大概是第二层吧。
一个人影站在窗台上,窗帘被风吹起,屋里的光照在一边的玻璃上,散射出几个光圈。
肆疟:“瞎子,这是……”
女孩话还没说完,一只温热的手就覆盖上了她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身边是熟悉的烟草味,男人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是出奇的冷静:
黑瞎子:“肆疟,别看。”
肆疟还没回过神,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惊呼,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嘭”的一声响,就好像什么东西炸了一样。
围观的人的确是炸了,有报警的,有叫救护车的,更多的是人的骂声和脚步声。
肆疟扒拉开黑瞎子的手,往前几步就看到了那人的死样。
一双眼没合上,圆睁睁的瞪着天。
身下一滩血。
肆疟潦草的看了几眼,迷茫的盯着一边的黑瞎子,黑瞎子看着她,四目相对,一时无话可说。
黑瞎子:“哑巴应该回来了,回去吧。”
黑瞎子这话干巴巴的,他也不去深究这话的可信度以及那位专业失踪户的业务能力,拉着肆疟的手抬脚往回走去。
肆疟跟着黑瞎子低头走着,脑子连带着心脏都是空的。
路灯昏暗的光落在黑瞎子的肩膀上,在路面上投下两道影子,一道是黑瞎子的,一道是她的,偶尔有树枝横叉进来。
肆疟突然低头不动了,直直看着地面上的影子。
黑瞎子走了会儿感觉不大对劲,转身看向肆疟。
女孩低着头,刘海挡住了她的眉眼,黑瞎子分辨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都说人的心情会影响周围的空气,黑瞎子觉得肆疟周围的空气就很沉重。
黑瞎子:吓到了?
黑瞎子胡思乱想着,他不是个很会哄小孩儿的人,特别是这个年纪的小孩,一般都在叛逆期,揍一顿就好了。
可是这是女孩。
黑瞎子思考了半天,最后决定陪着肆疟发呆,女孩低着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路灯打在她的白衬衫上,留下一串稀碎的剪影。
女孩很瘦,白衬衫大了一点,黑瞎子暗自思衬得回去还是得给小蛇多加点饭。
黑瞎子正寻思着怎么跟那位不通人情的哑巴商量,眼前人就开口了。
肆疟:“黑爷,生活是什么?”
瞎子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女孩已经抬起了头,不复之前神气的样子。
女孩一双眼盯着他,眼里是稀碎的光。
上帝撒了一把星星在她的眼里,却被世俗碾碎了。
黑瞎子:“生出来,活下去。”
黑瞎子不喜欢撒谎,这种特性尤其表现在撒谎对象为雌性动物时。
于是他很实诚的说出了这句话,话尾带着他特有的儿化音。
肆疟:“嗯。”
黑瞎子以为女孩又会怪他不够浪漫,跟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不一样等诸如此类言语,没想到眼前的人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声音小的几乎他都听不见。
他还没反应过来,女孩已经走了老远,甩给他一个背影。
肆疟:“回家了。”
话语零碎的被拆成一个个字,飘散在风里,随后被救护车的警铃声盖过,淹没在医护人民的呼喊声里。
却足以让黑瞎子勾起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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