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让我们把目光转回猛兽营，火凤凰集训队的基础训练已经结束了，女兵们在射击，格斗，障碍跑，电台通信等科目上已经达到了一般侦察兵的最低标准，雷战觉得应该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训练了。不过在训练之前，火凤凰的女兵们还要进行例行的询问。

在临时搭建的一个帐篷里，女兵们排好队，一个一个进去接受教官的提问。

首先进去的是谭晓琳，她走进帐篷，帐篷里摆着一张桌子，桌后坐着雷战，老狐狸和阎王。

谭晓琳敬了个礼，立正站好。雷战开口道：“少校，我提问题，你必须立即回答，明确吗？”

谭晓琳说道：“明确。”

“好，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来参加陆军特种部队选拔？”雷战问道。

谭晓琳回答道：“为了融入基层火热的生活。”

同样的问题，众人回答各不相同：

何璐犹豫了一下，说道：“为了追随一个人的脚步。”

叶寸心：“为了当能打仗的兵。”

沈兰妮：“我希望能够上战场！”

欧阳倩：“我想找到一个人。”

唐笑笑回答道：“为了证明文艺兵不是穿着军装的花瓶！”

阿卓深深地看了雷战一眼，说道：“为了找到一个人。”而她在心中补充道：我已经找到了，雷神，你还记得我吗？

王雪静笑嘻嘻地说：“为了救这帮脑子被门夹过的伤兵，我是医生，首长。”老狐狸和阎王相视一笑。

岳梓晨则认真地回答道：“为了成为父辈一样的军人。”雷战看了看她，若有所思。

接着雷战又说道：“下一个问题，你如何看待特种部队？”

岳梓晨回答道：“真正的强者，不惧任何艰险，我愿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谭晓琳：“精锐的战士团体。”

何璐回答：“共和国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叶寸心和沈兰妮的答案一样：“能够打仗的兵！”

王雪静：“脑袋都被门挤过了，嘿嘿。”

田果回答道：“士兵里的大王！”

李菲回答道：“真正的战术专家。”

雷战又问道：“假如深入敌后，你的队友受伤了，不能随队完成任务，你会怎么处理？”

谭晓琳犹豫了好久，雷战开口催到：“立即回答我的问题。”

谭晓琳说道：“这个……我会留下一个人保护她，总之不能放弃她！”

何璐也犯了难，说道：“帮她隐藏起来，如果我还活着，我回去找她。”

岳梓晨回答道：“我会负责保护她，甚至陪她一起死。”

王雪静自信地回答：“我会治好她。”雷战接着问道：“如果治不好呢？”王雪静不假思索地说：“那我就和她一条命！”

田果的回答是：“啊？那让她赶快撤回去啊，总不能待在敌后送死吧。”

阿卓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会陪着她，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战友。”

雷战接着提问：“如果未来，你成为火凤凰特战队员，而你最好的朋友被证明是危害我国家安全的敌对势力，你会如何处理？”

谭晓琳想了想回答道：“我将忠于我的国家和军队，如果需要，我可以担任消灭他的任务。”

何璐回答道：“如果他是敌对势力，那么将不再是我的朋友。”

岳梓晨回答道：“如果必要，我会亲自干掉他。”

田果则犯了难：“这个……我肯定是不能和他再交往了，但让我对他开枪，我怕我下不了手。”

雷战又问了一个问题：“假如未来，你成为女子特战队员，你的队友叛变成为敌人，你会如何处理？”

谭晓琳回答道：“我会负责消灭她，同时我会请求处分，因为是我没有带好她们。”

何璐回答道：“我会执行上级的命令，但她还是我的姐妹。”

岳梓晨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果我的队友出现叛徒，我会选择……清理门户。”

………………………………

提问环节结束了，女兵们再一次被带到了操场上。老狐狸开始了讲解第二阶段训练的情况。

“祝贺你们通过了地狱周和基础训练的除锈阶段，进入选拔集训的第二阶段。这一阶段，你们仍将按照已有的分组继续训练。”老狐狸说道，“你们现在已经初步具备了一定的军事素质和技能，但是这离特种部队的要求还差得远。特种部队是进行非常规作战的部队，要完成常规部队所不能完成的特殊任务，因此，你们要学会并掌握完成特殊任务所必备的特定技能。比如：轻重武器的使用，爆破和工程建设，各类密语通讯，战地急救，特种交通工具驾驶，情报获得以及分析等，另外还有审讯和反审讯，侦察与反侦察等，只有你们熟练地掌握了这些特殊的技能，你们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特种兵！”

女兵们互相看看，都显得很兴奋。前面将近一个月的训练只是让女兵们感受到特种兵训练的高强度，但是特种兵的“特”却一直没有感受到，现在，女兵们终于可以接触到特种部队专业的技能了。

老狐狸接着说：“当然，之后的训练会更加艰难，甚至更加危险，所以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抱侥幸心理，如果有害怕的，现在就可以退出了！”

女兵们互相看看，却没有一个退出的。老狐狸冷笑了一声，说道：“好，有胆色，不过接下来的训练，我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这个胆量。现在，丛林训练场，阎王在那里等你们，全体都有，跑步走！”

女兵们都跑起来，向丛林训练场跑去。王雪静边跑边说道：“搞什么啊，说得神神秘秘的。去个丛林训练场有什么好怕的。”

岳梓晨也不清楚老狐狸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说道：“我也猜不透，去了就知道了。”

女兵们到了丛林边缘的训练场，阎王和一众男兵都在那里等着，阎王身边放着几个被迷彩篷布罩住的箱子，男兵们的脸上都是奇怪的表情，好像有一些幸灾乐祸。

女兵们集合站好，阎王走到女兵跟前，开口了：“今天，将是你们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天。”他看女兵们很是疑惑的样子，接着说道，“因为我将教你们，如何吃饭。”

女兵们更加疑惑了。吃饭谁不会啊？还要你阎王教？再说哪有在丛林里教吃饭的？不应该在食堂吗？

田果站出来，笑着说道：“阎王，吃饭就不劳烦你老人家教我们了，要说到吃，我比你在行！”说着她还就西餐和东北菜的吃法进行了一番美食科普。旁边的何璐和谭晓琳听得直摇头，直叹这孩子缺心眼啊。如果是吃你说的那些东西，用得着到这个地方来吗？

岳梓晨此刻好像明白了一点，一转头，看到欧阳倩正捂着自己的嘴，一脸被恶心到了的样子。岳梓晨连忙关心地问：“闻香，你怎么了？是不是早上吃坏了？”

欧阳倩还是捂着嘴，却摇摇头，指着那几个被迷彩篷布盖着的箱子，支支吾吾地说：“那里面的东西的味道，呕~~好恶心，呕~~~”

欧阳倩正说着，就听阎王说道：“你当真不用我教你是吧，那好，你们自己动手吧。”说完一把拉开遮在箱子上的迷彩篷布。女兵们一看到箱子里的东西，顿时一阵尖叫。

“啊————好恶心啊！”

“什么玩意啊！”

只见这几个箱子都用盖子盖好，有的装着各种各样的虫子，有的装着蛇，最大的箱子里更是放着十几只灰黄色的老鼠。仔细一看，那些蛇还在不断地扭动身体，虫子也在箱子里到处爬，看得人直觉得恶心。

虽然女兵们经过了地狱周的锤炼，体力，耐力，意志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她们说到底还是一帮90后的女孩子，对于这些蛇虫鼠蚁都会有天然的恶心和恐惧。

阎王笑了笑，将手伸进一个小一些的箱子，从里面抓出一只虫子，直接塞进嘴里嚼了起来，一边嚼还一边吧唧嘴，“嗯，不错，味道很不错。”阎王边嚼边说，而那只可怜的虫子的腿还挂在阎王的嘴角，让人看得直恶心。

女兵们之前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虽说地狱周没少就着泥水吃压缩饼干，但那毕竟还是正常的食物，只是脏了一点，现在居然要活吃虫子！好多女兵纷纷忍不住开始干呕。

唐笑笑低声咒骂道：“野人，就是野人！”

田果干呕着说：“哎呦我的妈呀，这太恶心了这个，呕——”话还没说完她又呕起来。

王雪静也一脸难看的颜色，说道：“我勒个去，中国陆特版的贝尔格里尔斯啊。”

谭晓琳强忍着不适，脸色难看地问道：“你……是要我们吃这些东西吗？”

“没错，”阎王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些都得吃，作战的时候有这些吃就不错不错的了，何况这都是常人吃不到的美味佳肴。”

“只有你这样的野人才会把这个当美味吧。”王雪静在一旁吐槽道。

“我们作战的时候不是有压缩干粮吗？”叶寸心也忍着不适问道。

“你知道的还不少嘛，”阎王似笑非笑地说，突然又变了脸色，说道，“可惜还是一知半解！压缩干粮是留到最后以备不时之需的，不到绝境是不许使用的！还有，在敌后作战，如果不补充足量的蛋白质和维生素，光靠个压缩干粮，在你还没有打敌人之前自己就先倒下了。”

顿了一下，阎王又说：“我之所以有耐心，是因为你们是女兵，如果是男兵，我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说完，他又从最大的箱子里抓出一只老鼠，用手捏在老鼠的喉部，接着拔出匕首，一刀将老鼠开膛破肚，并且割下一块肉，用刀插着喂到嘴里开始嚼。老鼠的血染红了他的嘴唇和牙齿，显得格外的狰狞

我受不了了，呕——”

“太恶心了，呕——”

女兵们彻底受不了了，有的直接把早饭吐了出来。如果说刚才生嚼昆虫只是让女兵们觉得有些野蛮，现在直接开膛破肚，茹毛饮血就真的是极大地刺激神经了。叶寸心大叫着：“我们为什么要吃老鼠！”

“这个问题问得好”，阎王一边嚼着老鼠肉一边说道，“这个老鼠，是常见的肉食补充，山地，丛林，田野，城市到处都可以获得。”

“孔雀翎，你们夜老虎侦察连吃过老鼠吗？”阿卓问道。

岳梓晨也感到恶心，不过她毕竟也算是见过血，说道：“没有，虫子倒是吃过，可是老鼠，还真没尝试过。我倒是生吃过鱼、野鸡什么的，可是老鼠，应该是特种部队的专利吧。”

“我受不了了，我要退出……”欧阳倩的感官尤其是嗅觉比其他人要灵敏得多，所以，对老鼠、昆虫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也更加敏感，对于她来说，这些东西的味道已经达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别啊，欧阳倩，你走了我怎么办，站在一旁的田果急了。

“闻香，别怕，咱们终究是要过这一关的啊。”岳梓晨看欧阳倩快受不了了也苦苦劝道。

这时候，阎王继续说道：“有没有敢尝试的？啊？没有吗？”他看女兵们都不敢，于是不屑地说道：“我看你们还是退出吧，就这样还想当特种兵？你们知道特种兵是什么吗？我告诉你们，特种兵是在任何残酷的环境下都能生存并战斗的强者，你们行吗？还是快退出吧！”

“等等！”谭晓琳和岳梓晨同时开口。

“干什么？要求情啊？没有用的。”阎王眼睛一亮，但还是装出一脸不屑地说。

“报告，我是想说，我吃！”岳梓晨坚定地说。

“报告，我也是！”谭晓琳也说道。

“好！不愧是教导员，不愧是夜老虎的兵，有胆量！我来给你们拿！”阎王带着假笑说道。说完他从箱子里抓出两只肥硕的大老鼠，分别扔在岳谭二人脚下，吓得旁边的女兵纷纷后退，阎王冷冷地看着两个人，问道：“杀过生么？”

谭晓琳回答：“没有。”声音还带着颤音。

岳梓晨回答道：“杀过！”

“好，那我就不帮你们了，看你们的了！”阎王说道。

“活着干，死了算，拼了！”岳梓晨想道，她从战术背心上抽出自己的匕首，一刀刺在大老鼠的颈部，鲜血从老鼠的动脉喷出来洒在岳梓晨的脸上，岳梓晨抬手抹掉了鲜血，接着把老鼠的肚子剖开，割了一块肉。看着鲜血淋漓的老鼠肉，岳梓晨心一横，把肉塞进嘴里。

肉一塞进嘴里，一股血腥味直冲鼻腔，加上老鼠本身带来的一种恶心的感觉，让她差点吐出来。好在岳梓晨之前也吃过生的鱼肉和野鸡肉，所以忍着恶心，皱着眉头，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

阎王看岳梓晨吃肉的痛苦表情，忍不住开口提醒这个自己很欣赏的狙击手苗子：“你得嚼，让你的嘴巴适应这个味道，以后你要吃很多这些东西，明白吗？”

岳梓晨点点头，又割下一块放进嘴里，这次她没有直接咽而是开始试着咀嚼，让自己适应这个味道。阎王看看岳梓晨的表现，暗暗点点头。

另一边，谭晓琳吃得就比岳梓晨痛苦得多了，她刚把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忍不住这个味道吐了出来。不过饶是如此，也是难得的表现了。

女兵们看着吃老鼠的两个人，也是一脸的担心和纠结。

“看到了吧，”站在不远处的雷战走过来，对站在后面不敢上前的女兵们说：“差距就是在这样的训练中体现的，你们不敢，她俩敢，所以只有她们有进入下一关的机会，而你们，没有！”

这句话一出口，女兵们就明白了：如果这一关过不去，她们的训练也许就到此为止了，何璐开口说道：“姐妹们，如果我们不吃的话，就一定要退出了，吃！”说着也拔出自己的匕首率先走向了放老鼠的箱子，一些女兵在她的带动下，也开始向箱子走过去准备享受这特殊的“美味佳肴”。而另一些则因为不敢，或不愿黯然离开训练场，去军旗下放下头盔，宣告退出！

雷战看看女兵们，又看看岳梓晨，他开口道：“孔雀翎！”

“到！”岳梓晨听到雷战在叫她，连忙起身立正。

雷战从兜里掏出一包药粉，递给岳梓晨，说道：“生肉里有大量寄生虫，这是杀虫药，把它分给大家，冲在水里。”

“谢谢，雷神。”岳梓晨诚恳地说。她越来越觉得，这位表面上冷口冷面的雷神是个考虑周全，细致体贴的人。

“别谢我，我只是怕你们之中有人因此得病，造成严重后果会影响我的前程。”雷战别扭地说。

“嘻嘻，知道啦，雷——神——教——官。”岳梓晨笑嘻嘻地说道。

“咳咳，好了，快去分药！”雷战被岳梓晨明媚的笑容闪了一下，心里不知怎的有些悸动，就像当初面对安然的笑颜一样。为了掩饰尴尬，他赶忙对岳梓晨说道。

“是！”岳梓晨立正敬礼，然后开始把杀虫药分给各队队长，再由各队队长分给自己的队员们。

有谭晓琳和岳梓晨的带头，女兵们也都忍住恶心和恐惧，开始尝试着吃那些以前从未吃过的“美味佳肴”。虽然还是会忍不住恶心，但终归还是战胜了恐惧和不适。

王雪静在岳梓晨身边蹲下，也割了一块老鼠肉放进嘴里，笑嘻嘻地说道：“以前经常在电视上看荒野求生，没想到咱们今天也成了“贝爷”了，以后我们就可以自豪地宣布，我们是食物链顶端的女兵了！”

周围几个本来吃不下的女兵听到这都笑起来，有的还说：“为了这个食物链顶端，我也搏一回！”于是也吃下了原本不敢吃下的鼠肉。

另一边训练场上，在旗杆下，一队女兵排成一列。

老狐狸看着她们，心中也很惋惜，但是还是硬起了心肠说道：“没什么好说的，摘下头盔，走人！”

“报告！”一个女兵不服气地说，“我不怕苦，不怕累，军事素质也不差，就是有些怕虫，怕老鼠，就不能给个其他机会吗？”

老狐狸认出来她是山队的队长，平时的表现也确实很不错，但是老狐狸知道这样的训练没有其他的机会，所以老狐狸说道：“爬虫怕老鼠还不够吗？特种部队经常在丛林里生活最常见的就是虫和老鼠，你怕这些，以后怎么在丛林里生活？你连生存都困难！”

顿了一顿，他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各个部队的尖子，回到原来的部队，依然可以成为尖子，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在特种部队服役，退出，不一定代表你们是弱者。”

山队的队长不甘心地将头盔摔在架子上就准备离开，没走两步，就听老狐狸一声暴喝：“回来！”

山队的队长转过头，看见老狐狸一脸怒色，老狐狸喝道：“军人，输要输得起！看看那是什么！”他指着旗杆顶端迎风飘扬的八一军旗。

山队的队长一震，默默走回去，将头盔整齐地放好，然后抬起头，向军旗庄严地敬了个军礼，之后转过头，大踏步地离开了野兽营。

…………………………………………

转眼到了晚上，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女兵们都沉沉的睡去了，雷战一个人呆在作战室，看着整理好的白天例行提问的资料。

“为了成为像父辈一样的军人。”雷战慢慢地念出了岳梓晨对于为什么来特种部队参训的原因的答案。

“父辈一样的军人。”雷神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参加狼牙集训时的情景。

十年前，也是在狼牙集训的训练场。

同样也是一顶帐篷里，20岁的雷战正站在教官面前。

时任总教官的耿继辉问道：“你为什么来参加特种部队选拔？”

年轻的雷战昂首挺胸答道：“为了成为父辈一样的军人！”

听到这句话，原本漫不经心的耿继辉眼神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他又认真地问了雷战几个问题，雷战也给出了令人满意的回答。

后来耿继辉对雷战要求更加严格，这让与雷战一同训练的杜飞虎和武鸣很不理解，雷战也很疑惑。

直到后来雷战进入了狼牙，进入了雷电突击队，在一次和耿继辉的交谈中，他才明白为什么耿继辉会对他如此严格，为什么会如此看重他。

耿继辉说：“雷战，我和你一样，当初来到狼牙特种大队，就是为了成为父辈一样的军人，我的父亲也曾经是狼牙的兵，当初我来到这里，我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同时我也更加拼命，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才不会给牺牲的父亲抹黑，你明白吗？我对你要求严格，也是希望，你这个狼牙的后代，能够以比别人更加出色的表现，成为新的狼牙！”

………………………………

“为了成为父辈一样的军人。你的父辈也是牺牲的烈士吗？”雷战想到。

收回思绪，雷战打开电脑，搜索岳梓晨的资料。令雷战失望的是，岳梓晨父亲这一栏是空白的，倒是祖父这一栏上写着：原东南军区参谋长。

“看来她是军人世家，难怪会有这么好的军事素质。”雷战自言自语道。“可父亲这一栏为什么是空白呢？”雷战对这个已经成功吸引到所有人注意的女兵十分好奇，尤其是那一句“成为父辈一样的军人”更是让他有找到了共鸣的感觉。他决定明天问个明白。

……………………………………

第二天，女兵们正在进行每天常规的格斗基础训练，岳梓晨正在教欧阳倩一些格斗功夫。

“出腿要快，要狠，你这样打不倒敌人还会被敌人抓住破绽。”

“出拳狠一点不要怕打伤我，你那点劲还不至于伤到我呢！”

“出拳出腿要借腰力，拳要往前送，不要缩手缩脚”

岳梓晨虽然平时和队友们打成一片，但是教起格斗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十分严厉。一开始的时候欧阳倩被练得那叫一个凄惨，其他女兵也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又漂亮又亲切的孔雀翎教起格斗来居然这么严厉。不过欧阳倩也很争气，知道岳梓晨虽然要求很严，但都是为了她好，所以即使再苦再累也都咬牙坚持，因此她的进步速度也是有目共睹。现在虽然还不是沈兰妮谭晓琳这种格斗高手的对手，但一同开始学习格斗的唐笑笑、田果和白羽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就在她们正认真练习的时候，雷战走过来，说道：“菜鸟7号，跟我来一下。”

“是！”岳梓晨停下来，嘱咐欧阳倩继续练习，自己跟着雷战走远了。

其他的女兵都觉得很奇怪。雷神无缘无故找岳梓晨做什么？

“诶，你们说雷神找孔雀翎做什么啊？”唐笑笑一脸八卦地问道。

“不会是要淘汰她吧？”田果担心地说。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要淘汰也是淘汰你，孔雀翎人家门门优秀雷神干嘛淘汰啊？”叶寸心说道。

“喂，凭什么淘汰我啊？我虽然没有孔雀翎那么厉害，但也不差的好吧。”田果不服气地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吵什么。”谭晓琳站出来制止了两个人的争吵。

“说真的，雷神平白无故找孔雀翎到底什么事啊？”何璐也觉得奇怪。

“也许是有什么训练上的事吧。”谭晓琳猜测到。

“你们说，”王雪静突然很八卦地说，“会不会雷神喜欢梓晨啊？”

“啊？？！！”女兵们惊呼道。

“不会吧？雷神那大尾巴狼，喜欢梓晨？”唐笑笑不敢相信地说。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有可能诶。”欧阳倩说道，“昨天雷神还特意把杀虫药给她呢。”

“那是分给大家的吧，这也没什么啊。”李菲说道。

“不对，我看雷神看孔雀翎的眼神都不一样，有点像我男朋友看我的眼神呢。”已经在谈恋爱的白羽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喂喂喂，说完没有，继续训练啦，再说话，就到那边举圆木啦。”一边监督的元宝说道。

“快快，大家继续训练。”谭晓琳赶紧让大家开始训练。

这边雷战和岳梓晨走到离训练场不远的一个地方停下了，岳梓晨很奇怪地看着雷战，心里想：“这雷神又怎么了，找我来这干什么？”

雷神想了想，开口了：“菜鸟7号，哦不，孔雀翎，我昨天看了你的资料，发现你父亲的那一栏是空白的，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特意把我叫来就为问我父亲？”岳梓晨一脸的疑惑，“雷神要干什么？”

“哦，你别误会，作为教官，我希望能够全面了解我的学员，如果你父亲是在保密单位工作，你可以说出来，我熟悉保密条例，不会泄密的。”

岳梓晨脸色黯淡下来，低声说道：“他……牺牲了。”

“牺牲？他是军人？”雷战问道。

“对，我父亲生前是东北战区东北虎特战大队的突击队长，在一次行动中，他牺牲了。”岳梓晨的表情从未有如此的黯淡。

“所以你说，你想成为父辈那样的军人？”雷战说道。

“没错，我也想成为一个特战队员，以前没有机会，现在我有了这个机会。”岳梓晨坚定的说。

“对不起，问到你的伤心事了。”雷战抱歉地说。

“没关系，这些本来应该是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而已，也希望你不要说出去。”岳梓晨诚恳地对雷战说。

“嗯，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其实我和你一样，当初进特种部队也是想要成为父辈一样的军人。不过你记着，想要成为父辈那样的军人，你要付出的有很多，我也会更严格的要求你！”雷战不知怎么地，就说了这么一番话。

岳梓晨没想到雷战居然有和她一样的身世，父亲都是曾经的特种兵。更没想到雷神会把这件事告诉她，但她还是说道：“我明白，谢谢你，雷神！”

雷战举起拳头，“时刻准备着！”

岳梓晨也举起拳头撞上雷战的拳头，说道：“时刻准备着！”

“回去训练吧。”雷战对岳梓晨说道。

岳梓晨便转身回去训练，雷神叫住她，说道：“记着，成为父辈一样的军人！”

岳梓晨点点头，举起拳头晃了晃，“我会成为父辈一样的军人的！”说完就跑向了训练场。

雷战望着岳梓晨跑向她的战友，嘴角带起一丝微笑。

“逝去的烈士是永恒的。”老狐狸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雷战也不回头，说道：“是啊，老兵永远不死，只是会逐渐消亡。”

老狐狸走到雷战身边，说道：“雷神，你对她是不是有意思？”

“你在想什么？她父亲也是牺牲的烈士，我只是鼓励一下她而已。”雷战赶紧否认。

“是吗？这么件小事也能引起你的关注，你对她就只有鼓励？”老狐狸调侃道，“雷战，你也算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有些事你瞒不住的，也许你还没意识到呢。”

“老狐狸你说什么啊？”雷战不满地看着老狐狸。

“呵呵，你先别急嘛，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急成这样。要我说啊，这个岳梓晨是真不错，人长得漂亮不说，有能力，素质好，处变不惊。这么好的女孩子现在可是不多见了。”

“不是，老狐狸你知道我……”雷战连忙说，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狐狸打断了，“雷战，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安然，但是安然已经走了四年了，就是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也会不好受的。”老狐狸顿了顿接着说：“你年龄说起来也不算小了，难道你要等到我这个年纪吗？”

“可现在还在训练，这教官和学员谈恋爱这算怎么回事啊？”雷战说道。

“我也没叫你现在就谈啊，何况现在你想谈，人家岳梓晨还未必愿意呢，以人家的条件肯定不缺追求者。我是叫你把握机会，别错过了。”老狐狸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承认，她，她确实很吸引我，但是……算了算了，先别想这些，训练完再说吧。”雷战心烦意乱地说道。

岳梓晨回到女兵队伍里，女兵们都好奇地问：“孔雀翎，雷神找你做什么啊？”

岳梓晨笑了笑，说：“哦，没什么，就是谈了谈训练的事。”女兵们也就不再问了。

这一天晚上，女兵们在进行常规的障碍训练。

雷战站在障碍场旁边的坡地上，他身边大牛正以卧姿匍匐在土坡上，身前是一挺压满了子弹的95式班用机枪。

大牛调好机枪标尺，“刷拉”一拉枪栓，子弹“卡啦”一声上膛，是实弹。

雷战漫不经心地说道：“射击！”

大牛立刻开枪了，“砰砰砰”几枪，子弹带着尖锐的风声射出枪膛，打在立在障碍场边的几具假人身上，假人身上的血包被打的爆裂开来，里面的血浆溅的到处都是。

正在匍匐过低桩铁丝网的岳梓晨立刻意识到这不是空包弹，大声喊道：“这是实弹，大家小心！卧低向前爬，千万要小心！”

“啊！实弹？！他们要杀人啊，居然用实弹打我们？”唐笑笑大声喊着。

“芭比，别喊了，他们不会打到我们身上的，只是在模拟战场环境，别害怕！”王雪静大声鼓励着唐笑笑。

“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千万保佑子弹别打到我身上啊。”田果开始求神拜佛了。

“别求了，求神佛还不如求自己，快爬吧！”跟在后面的叶寸心不耐烦地说。

女兵们都小心翼翼地匍匐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子弹击中，到时候，可就不是退出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连命都没了。

就在女兵们要通过低桩铁丝网的时候，意外发生了。火队的副队长在爬过低桩铁丝网之后，没有注意到机枪的射击点，结果直接就暴露在了枪口之下，本来大牛正在打着假人，谁曾想一个真人突然出现在弹道里，大牛连忙收手，可是子弹已经射了出去，火队的队长被两发子弹打中当即倒在地上。

“停止射击，快停止射击！”雷战也急了，他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于是急忙让大牛停止射击。“卫生员快去看看！愣在这干什么！”他冲一旁的卫生员吼道。

这时，风队的队长何璐和雷队的王雪静已经冲到伤员跟前检查伤口了。

“肩胛骨和胸口中弹，胸口可能是致命伤，得赶快送医院！”何璐检查了一下说道。

“胸口是贯穿伤，而且血很有可能流到肺里，那样就没救了！从这到医院还要好久，根本来不及，她必须马上手术！”王雪静焦急地说道。

这时卫生员也冲了过来，准备检查伤口。何璐站起来对雷神说：“雷神，她需要马上手术，送医院恐怕就来不及了！”

雷战一听，当机立断道：“快，把她抬到临时的医疗所去，通知林军医，让他立刻准备手术！驻地医护人员不够，菜鸟9号，菜鸟12号，你们两个立刻去换衣服消毒，辅助林军医做手术！快！”

“是！”两人一起应道。然后赶紧跑向宿舍去换干净的衣服。卫生员也抬起伤员冲向医务所。

雷战又对一旁的小蜜蜂说：“快去联系基地医院，我们这有伤员，等手术结束，脱离危险后立刻转院！”小蜜蜂应了一声也赶忙去联系基地医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是打不到人吗？”唐笑笑已经吓傻了，从来没见过血的她居然亲眼看到一个战友差点被打死，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冲击。

“同志们，战争是一个死中求生的过程”雷战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都看到了吗，这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有可能会死人的！”

女兵们看着雷战，此刻的雷战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狰狞。他接着说：“看看你们现在的熊样，还想成为特种兵？我告诉你们，这只是一个开始！特种部队每年都有死亡指标，不是战斗中的死亡指标，是日常训练的死亡指标，如果你们想在未来的战争中活着，如果你们想成为特种兵，就给我时刻准备着！老狐狸，告诉她们狼牙牺牲的情况！”

“是！”老狐狸大声回答道：“我狼牙特战基地自组建以来，共牺牲26人，其中，8人在行动中牺牲，18人在训练中牺牲！另外，还有条军犬，在搜爆行动中牺牲！报告完毕！”

“都听到了吗？现在回答我，有谁要退出？”雷战大声问道。

女兵们一片安静，没有人敢出声，她们都被吓傻了，虽然她们都希望成为特战队员，也知道将来要面对的是战场，但是当真正发生伤亡的时候，她们才意识到，死亡和鲜血的分量。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女兵颤抖地举起手来，说道：“我，我想退出……”雷战点头示意，那个女兵便离开了训练场。接着又有两个女兵退出了集训。雷战再一次问道：“还有谁？”

留下的女兵虽然害怕，但是却没有人再要求退出，即使像唐笑笑这样之前胆子特别小的女兵，虽然仍是浑身发抖，却也咬紧了牙关不退出。

“既然没有，那就继续前进！”雷战吼道。女兵们立刻开始继续训练。雷战转向大牛，命令道：“给我打，大牛！”

大牛问道：“雷神，用空包弹还是实弹？”雷战不假思索地说：“实弹！我宁可她们今天在这里受伤，也不要看着她们明天死在战场上！打！”

大牛明白了雷战的苦心，大声回答道：“是！”然后调好标尺，继续射击，女兵们顶着头上飞射而过的子弹，艰难地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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