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也喜欢他？

黄明昊打游戏被人中断，心情不太好。

他收起手机，正好看见个小姑娘，规矩地穿着秋季校服，六中被吐槽过无数次的死板校服，在她身上莫名带着几分清新甜美。

小脸微仰，往他们这边看，眼神清澈又干净，像只小奶猫。视线对上，她也不怕不躲。

乖乖巧巧的，还有点迷糊，又像是层伪装。因为猫咪的脾气普遍不太好。

黄明昊：小同学，再看要收费了。

小奶猫开口了，软着的语调轻轻入耳，像是感叹。

季听晚：那你还挺贵。

说的像某种职业人士……？

范丞丞简直感觉到名为死亡的气息，也不知道这姑娘是胆子太大，还是今天没睡醒。总之上一个这么调侃黄明昊的，是去医院来了个全身检查。

他疯狂在心里呐喊:你看见我这吊着的石膏了吗!你看见了吗!再多说两句你就会变成我这样!

你就真的不!怕!吗!

氛围由热烈转成平静，再从平静转成尴尬，前后不过两分钟

黄明昊漫不经心的啊了一声，尾音缓慢地的拖长，像是小羽毛划过，带着点挠人的痒。

黄明昊：还行吧，也就靠这吃饭了。

暴躁哥是来约架的，莫名其妙变成来围观撩妹的，对黄明昊大吼道：

龙套：暴躁哥：你tm能打完再撩吗！

黄明昊皱了皱眉，淡声道：

黄明昊：好吵。

季听晚觉得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就跟在着火前泼上酒精的效果差不多。

果然，红毛作为一一个暴躁哥，一下就把手里的篮球砸了过去，似乎是过于愤怒，导致篮球跳跃的角度也很奇特，完全偏转。

唰的一下——季听晚感觉眼前要飞来一片阴影。

她的心思也挺跳跃的，居然能在这个时候想到吴主任在国旗下讲话的那句，“不要围!观!打!架!”

不得不说，还挺有道理的。

季听晚闪躲不及，慢半拍的闭上眼睛。

片刻之后，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

她陷入个温暖的怀抱里，少年的臂膀环过她的腰间，单手护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靠近胸膛的位置上。

淡淡的烟草味和木质调的味道结合，隔着薄薄的T恤，少年强力的心跳声在耳边悄然放大。

少年的声音磁性低沉，就像是在耳畔过了电流，酥酥麻麻的。

黄明昊：好学生，围观打架会被记过。

季听晚：唔…主任没来。

主任没来，就不会被记过。

黄明昊：没看出来啊，

黄明昊笑了一声，微哑的声线带着撩人。

黄明昊：你还挺懂。

鹿听晚从他怀里出来，计算了一下，既然没有被篮球砸到，她也就不用怼暴躁哥了。

她细细思考了一下，人家这也算救了她一次。

作为知恩图报的少女，季听晚小声道:

季听晚：主任在年段室里，你们还有时间处理私人恩怨。

黄明昊敛着眸，像是没听进去。

根据她的经验，大家都混，那应该就能算是一个圈里的了。虽然有些不合时宜。

季听晚眨了眨眼睛，茶色的眼瞳像是含着水光

季听晚：你认识黄明昊吗？

黄明昊：怎么，你也喜欢他？

季听晚话已经到了嘴边，刚想一个不字开口，立马又被她憋了回去。

如果她说不的话，要用什么理由跟这不良少年打探黄明昊的消息。

不就是个喜欢吗!她喜!

季听晚淡定地点了点头道

季听晚：嗯。

少年的笑声在耳畔响起，低低哑哑的，像是含着清酒的微醺

黄明昊：眼光不错。

……

季听晚耳尖泛红，到底是装不下去，她摆了摆手，

季听晚：我先走了。

她走出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边燃烧的战火，似乎并没有被她这个小插曲打断。

暴躁哥大声嚷嚷，黄明昊皱了皱眉。

黄明昊：我今天心情好，顺便教你做人吧？

少年好看桃花眸弯了弯，眼底却没有笑意，莫名让人发憷。

他动作迅猛，像是一只蛰伏许久的狮子，准确无误地掐住了暴躁哥的脖子，很机敏地没用力，转而一拳打在他的胃上。

找准了那个最痛的点，下了狠劲，嘭的一声，力道大得像是能让人连昨天的午夜饭都吐出来。

他微微眯着眼，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狠戾淡然，依旧是带着笑。

薄唇微张，似乎是说了什么。

声音很轻，季听晚只能分辨了一下口型，他说的是:垃圾。

肆意又嚣张。

∥

季听晚回到A班的时候，同学们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因为是刚开学，座位都是自愿分配的。

她开始找鞠婧祎在哪。

鞠婧祎朝着鹿听晚招了招手，

鞠婧祎：小晚，这里！

少女逆光而立，皮肤白皙出了透明感，小巧又精致的鹅蛋脸眼瞳偏向棕色，弯着眼睛，带看人的时候带着温润的笑，乖纯到极致。

龙套：同学1：为什么学神这么美，呜呜呜想过去打招呼。

龙套：同学2：不然你以为呢！学霸＋女神＝季听晚。

少女习惯了般，小跑到鞠婧祎旁。

鞠婧祎：你怎么去这么久，老陈跟你说什么了？

她和季听晚从小学就认识了，两个人也很神奇，一直在一班，比亲姐妹还要亲。

季听晚：唔…就让我照顾一下同学，然后拿了套新卷子。

季听晚把卷子在桌面摊开，拿出黑笔开始刷题。

鞠婧祎：照顾同学？谁？

季听晚：黄明昊。

鞠婧祎大写地震惊，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好使了。

鞠婧祎：谁？？

季听晚：黄明昊。

鞠婧祎：你答应了？！

季听晚：嗯。

鞠婧祎紧张地抱住季听晚的手臂，动作太突然，季听晚黑笔在卷子上划出一道老长的痕迹。

鞠婧祎：姐妹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然老陈为什么这样对你？

此刻季听晚放下笔，看着试卷上的划痕心疼无比。

季听晚：姐妹，你冷静一点。

鞠婧祎：啊，抱歉抱歉嘛～虽然但是，你真的答应老陈了？

鞠婧祎：黄明昊出了名的六中校霸，你这软的跟猫似的，要怎么教他？

季听晚：校霸？

季听晚皱了皱眉，她怎么记得老陈说，黄明昊是个好孩子。

鞠婧祎：你不会不知道吧？

鞠婧祎开始给季听晚科普道：

鞠婧祎：就常驻黑榜那个。去年黄明昊打人，事闹挺大的。人都被送进医院里去了，后来还是黄家拿钱出来摆平的，给学校捐了栋楼，事情才过去的。

鞠婧祎：哎呀，总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没他不敢做的。阿西吧，老陈怎么会让你照顾他。

肆意张狂？

季听晚倒是在一瞬间浮现少年的脸，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眸。

倒是和他挺像的。

季听晚：他为什么打架？

鞠婧祎：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不良少年的典范，老师都很头疼。

季听晚简单的总结了一下黄明昊的信息，活脱脱一个中二时期的不良少年。

两人对话没有持续多久。

老陈（班主任）：同学们好，相信你们都是认识我的，我也不多说了，大家共同进步吧！

老陈是六中出了名的老好人。除了啰嗦爱拖堂，其他地方还是蛮惹学生喜爱的。

老陈（班主任）：嗯…下面请点到名的同学上来做自我介绍吧。

自我介绍向来就是个尴尬的环节，你问我能干嘛？大眼瞪小眼呗。

老陈（班主任）：哎呀，你们怎么都不积极一点？季听晚同学，你介意上来做个表率吗？

季听晚在各种领奖台上已经练出了经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地站起来。

季听晚：我是季听晚，请大家多多关照。

掌声如雷。

龙套：同学1：学神嘛，大家都认识！

龙套：同学2：学神超漂亮！

季听晚谦虚地笑了笑，准备坐下。

老陈（班主任）：欸，多说点嘛，怎么能只介绍名字呢？这么好的机会，大家可以互相了解呀！

班上同学爱闹，又是一阵起哄。

龙套：同学1：就是啊，学神多讲讲

龙套：同学2：我也想知道学神的成功秘籍！

还不等她开口，教室后门“嘭”的一声被打开，声音尖锐刺耳。

季听晚皱了下眉，顺着后门的方向看去。

少年没穿校服，身影异常亮眼。身上的T恤带着点折痕，下颌的线条凌厉流畅，肤色偏白。站姿随意懒散，桃花眸里带着点笑

季听晚仍然站在座位上，两个人的视线正好在空中相接。

很显然，再次见面，两人都很尴尬。

老陈（班主任）：开学第一课你就迟到，干嘛去了？

黄明昊督了一眼老陈，边走淡声道：

黄明昊：倒了个垃圾，耽误了。

季听晚心说你可不就是清理垃圾吗。

老陈（班主任）：哎，你等等。

老陈（班主任）：黄明昊你别坐那，过来换个位置，跟季听晚做同桌。

季听晚：？？

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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