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苍穹问话之后,唐佳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适当的表现出惊慌害怕的模样,瘫坐在地上,半晌才爬起身,道:“奴…… 奴家…… 奴家也有用。”
战苍穹问:“何用?”
唐佳人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裙,而后挺起胸膛,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手抬起向天,一手托在耳边,摆出一个优美的姿势,扭着腰身回眸看向战苍穹,道:“宫主看,奴家好看不?”
不可否认,月下花姑如同仙子下凡,岂是好看两个字就能形容得了的?
战苍穹点了点头。
唐佳人松了一口气,又换了个造型,问:“这样好看不?”
战苍穹不语。
唐佳人收了姿势,道:“宫主见奴家好看,心情定会好上一些。所谓赏花赏月令人愉悦,奴家自问姿色不错,也定能让宫主愉悦。”说完,还冲着战苍穹怯生生地一笑。
战苍穹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声音低沉地笑开了。伤口再次遭了殃,痛得不是一星半点。
唐佳人心中暗爽,面上却露出关心之色,几步来到窗前,道:“宫主为何笑着笑着就皱眉了?可是奴家的姿势不够优美?不如奴家再给你摆几个更好看的姿势?”
战苍穹的嘴角抽了抽,道:“不用。”
唐佳人捂着心口道:“宫主说不用,是嫌奴家不好看?”
战苍穹皱眉。
唐佳人立刻垂眸不语。
战苍穹揉了揉眉心,从枕头下又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唐佳人,道:“你负责本宫的起居。”
唐佳人接过战苍穹的小瓷瓶,眉开眼笑地应道:“谢谢宫主大人,奴家一定会好好儿照顾宫主大人的饮食起居。”冲着战苍穹屈了屈膝,扭身快步走出房间。
战苍穹愣了愣,伸出手,想要叫住花姑,却终是闭上嘴。他怎么就想不明白,他并未让她离开,她这是要去哪儿?
一盏茶之后,唐佳人端着一碗粥走回,恭敬地送到战苍穹的面前,道:“宫主请用。”
战苍穹伸出手,拿过碗,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门被推开,魅白儿扬声道:“有毒!宫主不可喝!”
战苍穹放下碗,看向唐佳人。
唐佳人回以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
魅白儿铿锵有力地道:“回禀宫主,属下不放心此女,特意派人盯着她。果不其然,看见她要了一碗粥,且趁人不备,往粥里倒了些粉末,定是毒药!”
战苍穹看向唐佳人的眼神,隐隐含着锋利。
唐佳人立刻辩白道:“没,我没下毒,那东西是宫主给奴的。”唐佳人从怀中掏出战苍穹给她的小瓷瓶,“宫主让奴给他用药,奴怕药苦,就放到甜粥里,去去苦味。”
魅白儿不信,一把夺过小瓷瓶,掀开自己的面纱,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又端起粥碗闻了闻,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她感觉自己被耍了,怒道:“既然是药,为何偷偷摸摸?”
唐佳人缩着肩膀,用一副我怕怕的样子回道:“不偷偷摸摸,难道要大张旗鼓地告诉所有人宫主有伤?”
魅白儿被堵得哑口无言。
战苍穹道:“出去。”
魅白儿感觉自己要失宠,立刻冲着战苍穹妖娆一笑,道:“宫主身体有恙,不如…… 让魅白儿来服侍?”
战苍穹的眼光不善,魅白儿不敢再言语,尴尬地一笑,退出门外,心中却是恨极了花姑。
唐佳人轻轻勾了勾唇角,露出一记轻蔑的笑。论玩阴的,她若自称第二,谁敢称第一?以往被情所困,倒没机会展示她这颗善于谋略,且天赋异禀的心。
战苍穹不信任她,她便让他在怀疑中踏进她的陷阱。唯有怀疑后的真相,才会催发人那带着些许自责的情感。她要的不多,一点点儿的累积,直到战苍穹众叛亲离,却满心信任地踩入坟墓。她会亲手为他盖上棺材盖,让他明白自己为何而死。没有人可以那么伤害公羊刁刁,更没有人可以在害死刁刁后还活着!
房间里再次剩下唐佳人和战苍穹。
唐佳人端起碗,捏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送到战苍穹嘴边,柔声道:“宫主请吃。”
战苍穹道:“那药是用来敷伤口的。”
唐佳人的手一抖,咬了咬唇,道:“奴太愚钝。不过,世人都说外用不如内服,宫主还是吃两口吧。”抬眸看向战苍穹的眸子,送出认真的情意。
望着那双酷似唐佳人的双眼,鬼使神差的,战苍穹张开嘴,吞下了那口味道特别怪异的粥。
唐佳人再接再厉,将粥喂干净,而后放下碗,问:“不知宫主哪里有伤?”
战苍穹回过神,慢慢趴下,道:“后臀。”
唐佳人自然知道自己划伤了他的臀部,却不知具体是哪儿?如今能亲眼验看自己的成果,心中还是充满喜悦和骄傲的。
唐佳人轻手轻脚地掀开他的衣袍,露出那缠着白色布带的臀部,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问:“宫主还是请大夫来吧,奴怕手笨,弄疼了宫主。”
战苍穹直接道:“你来。”
唐佳人乖巧地应道:“诺。”一转身,又走了。
战苍穹扭身看向唐佳人,有些无语。
这一次,唐佳人回来的很快,只是两只手提了一把大刀,走起路来左右摇摆,看起来随时有倒下的可能。
她来到战苍穹的床边,扬起了手中大刀。
战苍穹一个激灵,问:“干什么?”
唐佳人道:“寻不到剪刀剪掉布带,所幸一出门,看见了两位大哥,和他们借了一把刀回来。”
战苍穹的眉角跳起,感觉一股子怒火在胸腔里冲撞,偏生发不出来。他耐着性子问:“这么容易借到?”如果真这么容易借,他这战魔宫岂不是成了自由集市?
唐佳人回道:“奴说了,宫主要用,他们就给了。”
战苍穹被气笑:“你扛着本宫的名头,用得倒是顺手。”
唐佳人柔柔地一笑,赞道:“宫主威武。”
战苍穹没了脾气,胸口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十分不舒服。这时,他还不晓得,有句俗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有句实话是笑脸人专喜打人嘴巴了。
唐佳人举着刀靠近战苍穹,那两只纤细的胳膊好像无法承受大刀的重量,在那颤来颤去。
战苍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心中暗道:怪不得黄如意将这女子当宝贝,两个人的脑子都有问题。
他干脆一伸手,直接扯下了白布带。伤口与白布带已经有些粘连,怎能遭受如此粗鲁的对待,当即血流如注。
唐佳人惊得尖叫一声,松了手,手中大刀直接落下。
战苍穹一伸手,接住大刀。
唐佳人扯开嗓门喊道:“快来人啊!宫主流血了!宫主屁股流血了!”
战苍穹扬起手中长刀,将刀尖顶在唐佳人的喉咙上,成功令她闭嘴。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方黑子手持兵器,带人冲了进来,一副要与杀手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然,屋里并没有杀手,众人只看见宫主那挺翘的屁股鲜血直流。真是罪过啊。方黑子一副“我死了”的嘴脸,带着人匆匆退了出去。看那样子,简直就像在逃命。
战苍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扔掉大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上药。”
唐佳人的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显露分毫,看似心惊胆颤地靠近床边,拿起小瓷瓶,扒开塞子,将剩下的半瓶金创药都倒在了伤口上,心中暗骂道:昨晚那刀子就应该再偏些,直接切了你的菊花!以后有人问我,菊花几瓣,定要答两瓣,准没错。不信?不信你去问战苍穹啊。
血止住,唐佳人将干净的白布折叠好,轻轻放在战苍穹的伤口上,而后取过长长的白布条,道:“宫主得抬抬屁股,这样才能缠得上。”
战苍穹拱起身子,方便佳人下手。
唐佳人告诉自己,就当他死了。她虚抱着他的挺翘屁股,手下微微用力,快速缠绕起来。刚开始,手偶尔会碰到小战,为了避免尴尬,唐佳人开口道:“宫主这药定是极好的。既能内服,又能外用。上下各用一半,明天准能好。”
战苍穹的脸黑了。
唐佳人缠好后,看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臀部,嘘了一口气,道:“宫主伤在这个位置,实在不好包扎,所幸奴还算心灵手巧。”
战苍穹扭头看向唐佳人,目光那叫一个深沉。
唐佳人立刻问:“可是不舒服?”
战苍穹不语,只是从床上下了地,赤脚站在佳人面前。
唐佳人瞧着战苍穹的白色小裹裙,觉得有些怪异,半晌才道:“如此就不能如厕了!宫主大人,可要如厕?”
战苍穹问:“你说呢?”
唐佳人羞赧地垂眸道:“奴…… 不好说。”
战苍穹头上的青筋蹦起一根,低吼道:“重包!”
唐佳人第三次转身出去了。
半晌,拿出来一块大白布和针线等物,缝了个筒,然后分前后挖出两个洞,展给战苍穹看,问道:“宫主大人,你看这回可以吗?前后都有着落了。只要把它套在屁股上就行。”
战苍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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