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呆若木鸡的战苍穹,唐佳人一肚子花花肠子都笑拧劲儿了。哎呦…… 哎呦…… 这可真是…… 真是…… 哈哈哈…… 真是最好看的一出戏!
若非环境和地点不允许,唐佳人真想蹦起来仰天长啸,顺便打几个滚儿,喊几声痛快!
懂得这个笑话的人不多,毕竟不是谁都晓得花娘子是谁。
可惜,偏偏有那不开眼的,竟自认为懂得许多,窃窃私语道:“花娘子啊?我听说过。那可是一个七老八十的妖精,专靠吸男人的精血活着。”
立刻有人附和道:“对对对。都说她早就死在了秋城,没想到…… 竟在咱们战魔宫。哎你们见过她如同老妪的样子吗?”
有人道:“见过见过!我见过。那……啧啧……除了一口牙齿还算齐整,一身皮松散得就像破抹布。那脸,哎…… 那脸皱皱巴巴,还都是斑点,别提多倒人胃口。我是万万没想到,白堂主竟然就是花娘子…… 啧啧…… ”
人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战苍穹的脸越来越僵。
王蓝海呵斥道:“都闭嘴!”
大家闭嘴,继续支棱起耳朵听动静。心中的八卦之情已尽被点燃,那是按不住的。
战苍穹看向花娘子,目光中仿佛含了两把旋转小刀,恨不得活活儿凌迟了她。
花娘子心生惧意,道:“宫主承诺给我一个痛快,可不能食言而肥。”
战苍穹缓缓勾起唇角,笑了。他那勾起唇角的动作,平时做起来十分自然随性,如今怎么看怎么假得厉害。就像覆盖了另一层人皮,每上扬一点,都要费力地拉扯一下。
花娘子忍着巨痛,向后挪了挪身子,做最后的挣扎道:“宫…… 宫主,一夜夫妻百日恩,宫主不能如此…… ”
现如今,战苍穹就是一只可怕的油桶,偏偏花娘子一句话,直接将其点燃。
战苍穹炸了!
去他娘的一夜夫妻百日恩!这是仇!不共戴天之仇!
战苍穹一把抓起花娘子,将其举过头顶,就要向下摔去。
唐佳人发出一声惊呼,捂着眼睛,哆嗦道:“杀……杀人啊?”
多么娇柔、胆怯的声音啊,令战苍穹的虎躯一震,理智回笼几分,没有将花娘子甩得血肉模糊,而是如同丢垃圾般扔在脚下,转身走上台阶,坐在虎头椅上,环伺众人,问出一句令人震惊的话:“是谁敲了雷震鼓?”
嘶…… 唐佳人觉得事情越发有意思了。
所有人应该和她一样,都认为敲了雷震鼓的人是战苍穹吧?不然,他怎么会等在这里?可偏偏,他问出这样一句话。
那么,问题来了,敲了雷震鼓,让大家集合在这里的人,是谁?其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将人全部吸引过来,好趁乱救出秋月白,方便将其藏匿起来吗?
唐佳人十分恰当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惊讶之色,问:“难道不是宫主让大家在此集合吗?”
这么问,着实很傻,却符合花姑的性格设定。
战苍穹看向花姑,回道:“雷震鼓被上锁,唯有堂主们能将其打开,敲响。本宫听见雷震鼓响,知道大家会聚集此处。本宫来此,就是想知道,是何人敲响了雷震鼓?”
唐佳人想到,和自己一同匆忙赶到的许红娘,低垂的眉眼中露出几分玩味。
正如花娘子所言,这个许红娘,还真有问题呢。虽然不能单凭姗姗来迟就断定许红娘有问题,可唐佳人想到,战苍穹喝多那日,自己和魅白儿在其左右服侍不假,可那藏在房梁上的许红娘是在干什么?当时,她以为是许红娘在监视她和魅白儿,现在看来,没准儿也是想要偷钥匙。
再者,她刚才就怀疑救出秋月白这个过程,似乎哪里不对劲儿。现在想来,时间果然是第一大问题。单凭一个被战苍穹打伤的魅白儿,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即敲响雷震鼓,又设计引走方黑子?若有两个人一同行动,才能成事。更何况,并不是两个人,还有她掺和的这一脚。
这么一想,唐佳人顿觉战苍穹太可悲了。他身边一共就围着四名女子,其中三个都有外心。许红娘可能是秋月白的钉子,魅白儿是直接反水叛变,自己则是一心要弄死他!啧啧…… 悲哀啊。
当然,若许红娘真是秋月白的人,那秋月白在哪儿?为何雷震鼓刚落,许红娘就出现在了前殿门口?这似乎能为其开脱,但…… 秋月白呢?
难道…… ?!
唐佳人为自己的大胆猜测愣了愣,心跳猛然跳起,竟比那雷震鼓还声声震耳!
如果许红娘真是救出秋月白的人,那么…… 救秋月白的时间段,绝对不是在敲雷震鼓的时候,而是在此之前。而敲雷震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 秋月白!
为何?
为何如此?
唐佳人想的挺多,实则只是一瞬罢了。
战苍穹不知这些细节,只是直指二人,道:“红堂主与花堂主,是最后进来的两位堂主。”
唐佳人瞬间回神,抢答道:“属下被人打昏在荷花池边,听到鼓声才醒来的呀。”
许红娘一脸正色道:“属下正闭关练功,听到鼓声,立刻赶了过来。虽迟些,可赶到大殿门口时,鼓点仍在继续。”
战苍穹到底不是白给的。他挑眉道:“这么说,那敲鼓之人,并不是堂主本人喽?”看向王蓝海,“蓝堂主,看看人,除了黄堂主带队出去之人,是否都在这里?”
王海蓝在大殿内走了一圈,回道:“回禀宫主,除了黄堂主带走的二十三人,这里还缺确二十四人。其中四人,应该还在书房里昏迷不醒。至于另外二十人,有八人是黑堂主的人,此刻正躺在欢殿,另有十二人负责守护战魔宫的入口。”
战苍穹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眯了眯眼睛,道:“如此说来,那敲鼓之人,应该是…… 秋月白。他将我等聚集此地,难道是想一举歼灭?呵…… 不自量力啊!”
仿佛为了印证战苍穹的推测,一道火光瞬间燃起,将前殿围在了火圈里。与此同时,一只只捆绑着药粉的箭羽从窗口处飞射而入,在柱子、人身、地面上炸开药性极其猛烈的药粉。这些药粉,只要吸入口鼻,就会令人昏迷。
窗外大火,逃不出去;屋内有毒粉,又无法不呼吸。有人冒险奔出,却被射成了刺猬。由此可见,秋月白哪里是被困无法脱身,简直就是有备而来,要一雪前耻。
方黑子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对战苍穹道:“宫主,我们杀出去!”
战苍穹眸光沉沉,点了点头。
他可闭气一段时间,可旁人不行。若不冲出去,都会成为死鱼,任人鱼肉。
战苍穹看向花姑,花姑捂着鼻子,回以“深情”的凝望。
战苍穹见她是个榆木脑袋,不知道在这时候跟紧他,只得开口道:“过来。”
唐佳人干脆两眼一翻,昏倒在地。心中暗道:过去?现在跟着你才最危险。
周围昏倒的人很多,花姑这一躺,毫无突兀感。
战苍穹心中一慌,竟大步走到花姑身边,一弯腰,将人抱起。那种熟悉的柔软感,令他有片刻的恍惚。
许红娘立刻道:“宫主,将花堂主交给属下吧。”
战苍穹知道,秋月白有备而来,等待他的将是一场厮杀。他抱着花姑,多有不便。他刻意忽视掉涌上心头的万般不舍,将花姑送到许红娘怀中,道:“保护好她。”
许红娘应道:“诺!”
战苍穹飞身跃上虎头椅,从椅子后面抓出战魂斧,喝了声:“让开!”直接俯冲向大门,一斧头下去,直接破开大门。
大门轰然倒塌,新鲜的空气涌入,锋利的冷箭如同陨落的星星,载着寒芒,飞射向战苍穹。他迎着黑夜,以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站在大门口,手中战魂斧用力一挥,挡住冷箭。他的墨发飞舞,眸光深沉,唇角含着一抹噬血的笑意,整个人如同修罗恶魔,令人生畏。
门外,隔着凉凉夜色,秋月白坐在四轮车上,回望战苍穹。依旧是系到脖子上的扣子,依旧是干净的一身白衣,依旧无波无澜的眸子,依旧如同一朵绽开的白莲,遗世独立。无论世间如何纷乱,他始终巍峨不动,根入千里。
秋月白抬了抬手,望东命众人停止攻击。
战苍穹扬声道:“瘫子,好沉的心机!”
秋月白淡淡道:“能被一个瘫子欺负到这种程度,汗颜否?”
论起噎人,秋月白自问不是唐佳人的对手,但却不将战苍穹之流放在眼中。他虽是一城之主,但是却更向往与佳人携手怒骂江湖。
战苍穹被噎,倍觉得心塞。他设计抓来秋月白,本想折辱他报仇,结果却惹了一身骚。他本意不在江湖,却不得不面对江湖事。这种心塞,谁知道?
为了颜面,战苍穹哈哈大笑,道:“秋城主以残缺之身来侍虎,却又奋起攻之,如此卧薪尝胆,真是不易。来人啊,把本宫为其准备的大礼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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