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窦大仙拒婚

我和小蛤蟆匆忙赶到大少奶奶的住处，发现院子里已经站了一众看热闹的丫鬟家仆。我和小蛤蟆钻进人群，挤进大少奶奶堂屋门前，门前挂着半卷的竹帘子，大少奶奶坐在堂屋一张玫瑰椅上，两边站着四个丫鬟，只见老李娘拿着个帕子跪在堂前正掩面哭泣。

“大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只是个老奴才，曾经也嫁过人，只因与亡夫他生前恩爱，势要与他守节而终，绝不二嫁。”

“你说了这半天，我也明白了你的意思，既然你不愿嫁窦大仙那为何要与他眉目传情，害他相思成积，为他不辞辛劳，为他挑水煮茶？你做这些竟然让窦大仙对你说出‘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的话来，你若不嫁他，那让窦大仙情何以堪？既不想嫁干嘛一夜不归？家仆们都看见你清晨才从窦大仙处出来，这如何解释？”

“哎呀大少奶奶！这是哪个天杀的造的谣呀！”老李婆左右看看，瞅准一个柱子就冲过去：“我不活了。”

顿时只听得“咚”的一声，老李娘倒在柱子边上。

“你们几个快去把老李娘扶起来，看着也不拦着点，这女人呀，既然老太太指的婚，那指给谁就是谁的人！生当同椁，死当同穴，把老李娘送到窦大仙那里去。”

“哎呀！大少奶奶饶命啊！求您饶了我吧。”老李娘一听大少奶奶要把送到窦大仙那里去，立刻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

“你的命可真硬，这样都撞不死，就这硬的命准可保窦大仙与你天长地久，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配得上窦大仙？来人呐！把她给我架到窦大仙那去，再送身漂亮衣服过去。”大少奶奶说完，院子人群里走出来几个粗身壮臂的婆子，拖过老李娘就走了。

我和小蛤蟆站在门口，不禁对对大少奶奶做事的雷厉风格刮目相看。

屋内几个使女开始端水来擦洗柱子和地面，这时有个老妪从院外走进屋内，对着大少奶奶耳语了几句，大少奶奶起身和老妪一起走出屋子，向老太太的院子方向急匆匆走去。

我和小蛤蟆混在家仆中跟过去，来到老太太的院子，大少奶奶扶着一个老太太从屋内走出来，看这老太太一头银丝盘绕珠翠，满身富贵，面容慈善，大少奶奶扶着老太太往前院行进。

进了前院大堂，我和小蛤蟆看见窦大仙正在堂上和苏家老爷对话。苏家老爷也是身体康健，红光满面，但面容呈现出经过沧桑的坚毅之感。老爷和老太太分左右在堂上平齐坐下，大少奶奶坐在老太太身侧，窦大仙坐在靠老爷一边的客座上。老太太问：“听家仆传信窦大仙不同意和老李婆的婚事？不知是何原因？”

“啊，老太太，我与她并未有情，这婚事实实不妥，敢请老太太将这婚事取消，在下感激不尽！”窦大仙拱手道。

“哦，这可难办了，我已将这事通知全府上下，各位村邻了，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要不窦大仙勉为其难将她收为侍妾，我朝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平常。”

“不不不，实在是感谢老太太的美意，在下实不愿意成婚，真是抱歉之至，恳请老太太将这婚事取消，在下一心收妖，实在没有别的想法。”

“哎呀，这事闹的！既然窦大仙实在不愿，那也就只好如此了。”

“谢谢老太太的美意，真是辜负了，在下先告退了。”说完窦大仙快步流星的逃离了这个大院。

“唉！既然如此何必当初，罗嫫嫫当真昨晚听得窦大仙在为老李娘吟诗？”老太太问旁边站着的老妪。

“确实如此，老奴奉太太之命带丫鬟去给窦大仙送些点心之时，看见老李娘在院中为窦大仙打水，很是勤恳，窦大仙举杯在屋子里对着老李娘念诗，都是些情深似海的动情之句，我看到老李娘还戳着个扁担站在院中抹眼泪，想是感动的在哭泣。”

“哦？都念了些什么诗？”老太太问罗嫫嫫。

“老奴不好意思说，都是些酸诗，少男少女怀春之词。”罗嫫嫫说。

“真没看出来，这窦大仙这把年纪了竟还有这种心思。”

“哎！人之常情嘛，只是可惜了这一世英明呀，竟毁在了老李娘的手里。”苏家老爷不禁感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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