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婆子们的议论

在小蛤蟆的房内睡了一晚，做了一夜噩梦，梦里净是窦大仙哭的悲怆扭曲的脸和堕入地狱熊熊烈火燃烧的曦山，梦醒，心里一阵酸堵。

无心睡眠，简单洗漱，随手扯了一件袍子披在身上就出门了，去找小蛤蟆，我知道她定是在大少奶奶的院子里当班。

信步走去，穿梭在花园里，看见不远处花园的空场地里站满了老老少少的家仆们，丑管家缘楱正在给他们疾言厉色的训话：“告诉你们，把你们棉裤腰的嘴都给我封紧喽，不许再传老李娘和窦大仙的事情，如若发现到处传闲话者，杖责二十大板，打残了，赶出苏家，让你此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丑管家缘楱训完话大家散去，只听得这些家仆抱怨：“缘管家现在权利越来越大了，真当自己是苏家的主子了，竟然敢对我们私自用刑了，我们从小在苏家长大，老爷太太都没动过我们一个手指头。”

“老爷太太那是仁慈，不像缘管家，动不动就要杀要打要人命的。”

“就是，这缘管家心真狠。”

“这黑心肝的。”

“他这么护着老李娘难道跟老李娘有一腿？”

“哎呀！可不敢瞎说！当心被缘管家听见，现在说窦大仙和老李娘是打断腿，要是说他，还不得要了命去。”

“哎，你说这老李娘怎么就这么看不上窦大仙，虽然窦大仙长得是难看些，但好歹人家是大仙呀，名声在外，比她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说实在的，这老李娘和窦大仙的相貌还真的挺相配的。不知道这窦大仙被她这样寻死觅活的拒绝这脸面如何过得去？这苏家上下都为她的这点婚事闹心，现在谁不知道她那点事了，还用得着去传吗？看以后她还怎么在苏家混的下去，以后谁说点子话她不得都要臊死。”几个年岁大点的婆子在花圃草地上坐下聊起天来。

“这老李娘命真不好，女人落了这样的名声还咋活。”

“她命不好？她是做多了坏事报应了。”

“怎么说？”

“这老李娘自从做了厨头就把个厨房弄得乌烟瘴气，没有她的同意谁都不能进厨房一步，夜晚还听到鬼哭的声音，吓死个人了。”

“真的吗？”

“是真的，大少奶奶房里的丫头杏叶就有一次在厨房院子旁碰见过一个吊死鬼，这丫头那天晚上办点事刚好经过厨房院门，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趴在院门的木桩子上哭，杏叶就上前去问她为啥哭，这女人抬起头来舌头吐的老长，杏叶吓得拼命跑回大少奶奶的院子，那吊死鬼才没有去追她，但没过多少天，老李娘硬说杏叶是饿鬼缠身，为保苏家安全，硬是和缘管家把杏叶赶出苏家，不久杏叶就暴毙身亡了，可怜了这小丫头，花一样的年纪，才年方十二。”

众人说着唏嘘不已，为杏叶惋惜。

我不禁也为杏叶如花年纪过早的夭折而感到同情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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