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疑窦

过了两天，不见窦大师来找我，心里牵挂祖母的事情，却又不好贸然上门去找他，不禁有些苦恼。

小蛤蟆说如果知道他有什么喜好，那就好办了，这样我们可以满足他的需求，送他喜欢的东西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找他了。

我想了一想，他一直仰慕祖母，而祖母最拿手的就是弹的一手美妙绝伦的琴。

我问小蛤蟆：“你知道哪里能弄到一把琴吗？”

小蛤蟆想想说：“我看到大少奶奶那里有一把。”

“你能帮我借来吗？跟大少奶奶说我要去找窦大仙。”

小蛤蟆点点头，不大会儿从大少奶奶那里借到了一把琴回来。

“少奶奶说了，这把琴随姑娘处置，不必归还。”小蛤蟆抱着琴羡慕的对我说：“小蛇精，大少奶奶对你真好。”

看着小蛤蟆的圆溜溜的眼睛，我告诉她：“你要是会弹琴，大少奶奶会把琴送给你的。”

小蛤蟆开心笑笑，把琴递给我。

从青色琴囊里拿出琴，这是把好琴，放在桌上坐定，试了一下音色，这琴音色松透、工艺考究、形制、漆色都是上品，手感上佳。

傍晚将至，我背着这把琴去找窦大仙，来在窦大仙的院门前，院子静悄悄的，我悄声走近屋门旁，屋外门边有一木凳，凳上放着几盘精致小菜和点心，无人动过，侧耳听听屋内亦无动静，难道我今日来的不巧，窦大仙不在屋内？我抬头看了看门上并未上锁，抬手推了推门，门内上拴，这窦大仙必定在屋内，我敲敲门，屋内无动静，再敲敲门，屋内还是无动静，这厨门平日都是敞开，四面墙壁又无窗，这窦大仙是要把自己憋死在里面吗？我不禁有点着急，啪啪啪的砸起门来。

“你在干嘛？”我身边窦大仙声音响起。

我侧头一看，窦大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你你怎么在这？屋里是谁？”

窦大仙并不理我，伸手轻轻点了三下门，门从里面开了，露出一个人的身形来，我立时吓得目瞪口呆，嘴巴大的快落到了地上。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我看看屋内的人，又看看窦大仙。”

屋内人整整衣衫，拢拢一头乱发白我一眼，是衣衫不整的老李娘，面色青白，嘴唇红紫，眼睛却贼光四射。

“大仙回来了，待我休整一下将房内收拾好再请大仙进来。”老李娘关上门，我和窦大仙站在门外，我一脸问号的看着窦大仙。前两日还因为老李娘哭的掏心掏肺悲痛欲绝，嫌弃的老李娘为蚊蝇一样的窦大仙这是怎么了？

窦大仙被我瞧得浑身不自在，来回踱步，但却并不解释，只是将头抬着看着天上初升的行走的月亮。

不一会儿老李娘收拾好了打开了房门，屋内点了几只蜡烛，照的周遭亮堂堂的。我随窦大仙进了屋，屋内摆设一切如初，只是这屋内有一股热浪汹涌，压迫的人喘不上来气。我看向屋中的大铜炉，貌似才熄灭。老李娘看我看着大铜炉，对窦大仙说：“大仙，妾身知道大仙怕冷，所以将屋子已经熏暖，大仙可以安心休息了。”

“妾身？”我看看老李娘，看看窦大仙，再看看老李娘，再看看窦大仙。

“嗯，我有事与青瓷要谈，你先回去吧。”窦大仙对老李娘挥挥手，并不看她。

老李娘福了福，转身出房门去了。

“你很奇怪老李娘为什么会在我房间对吗？”

我点点头。

“她毕竟与我有名分在，每天她会来帮我整理屋内事物，仅此而已。”窦大仙皱皱眉头。

“你没吃饭？”我指指屋外那搁在凳子上的吃食。

“饭食无味，难以下咽。”窦大仙叹口气。

“我看屋外月色尚好，不如我们屋外谈心吧？”我有些受不了这屋内热浪，这热气古怪，透支着一股邪气。

窦大仙点点头，搬了两张桌案放在院中，拎出一个泥炉，架上火，将盛满水的铜壶放在火上烧，又从身上拿出墨玉茶具，杯子相对放好，端坐在桌案旁等水烧开。我把琴放在另一张桌案上，走到屋旁把凳子上的点心端到窦大仙的桌案上，去屋内找到一个香炉和一盒沉香，搬出一个凳子，抽出一根沉香点燃插在香炉里，放在琴的旁边，一切准备停当，我坐到窦大仙桌旁，拿起点心吃起来：“我也没吃晚饭，肚子正饿着呢。”窦大仙并不理我，只是静坐在桌案前等着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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