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浪漫至死不渝

莫家庄驴棚旁一个小房子

“嘶”一个看似还未簇笈，蓬头垢脸的女子从只铺了几层稻草的地面睁开了眼。

白娉婷（白筱）：我这怎么夺舍了？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夺这小姑娘的身体，这怎么......

白娉婷不免有些疑惑。

明明只是见这小姑娘长的有几分姿色，并且五官有些神似当年的自己，才停下快要散灭的魂魄想仔细看下，可谁知就在魂魄快要散灭的时候，自己竟然夺了人家小姑娘的身体？

正当白娉婷遐想之际，放门外传来一阵絮语......

白娉婷本能的仔细一听，瞳孔顿时放大，本借着动静声减小后出去看看，却没想到有人来了。

另一视角

“以血为媒....以手画就....肉身献灵....魂归大地....在此恭候夷陵老祖......

魏无羡！”

魏无羡刚睁开眼睛就被人踹了一脚。

一道惊雷炸在耳边。

莫子渊：你装什么死？

他被这当胸一脚踹的几欲吐血，后脑着地，仰面朝天，蒙胧间想。

魏无羡（魏婴）：[敢踹本老祖，胆子不小。]

魏无羡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听到活人说话了。何况还是这么响亮的叫骂，头晕眼花，一副公鸭嗓在嗡嗡的耳鸣中回荡。

莫子渊：也不想想你现在住的是谁家的屋，吃的是谁家的？你花的是谁家的钱？拿你几样东西怎么了？本来都该是我的。

紧接着四周传来翻箱倒柜摔盆砸碗的。哐当之声，半晌魏无羡的双眼才渐渐清明起来，视线中浮出一个昏暗的屋顶，一张眉梢到掉眼珠发绿的面孔。正在他的上方唾沫横飞。

莫子渊：你还敢去告状，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去告你以为这家里真的有人会为你做主？

一旁过来两个家谱模样的壮汉道。“公子都砸完了。”

莫子渊：怎么这么快？

家仆道“这破屋子本来就东西没有多少。”

公鸭嗓少年大为满意，转向魏无羡食指，恨不得把他的鼻子戳进脑门里。

莫子渊：有胆子去告状啊，现在装死给谁看，好像谁稀罕你这些破铜烂铁的废纸片似的，我都给你砸干净了，看你今后拿什么去告状，在仙门世家待过几年很了不起?还不是像丧家犬一样被人赶回来。

魏无羡半死不活地思索。

魏无羡（魏婴）：[本人作古多年，真的不是装。]

魏无羡（魏婴）：[这是谁？这是哪里？他什么时候干过多少这种事了？]

莫子渊：阿莲呢?

莫子渊抬头看向四周

莫子渊：是不是又在偷懒了？快去把她给我找回来。

不一会儿，白娉婷就被那个所谓的阿童拉倒了莫子渊面前。

莫子渊：阿莲，你马上可要给我看好莫玄羽，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别让这疯子出来丢人现眼。，听到了没。

莫子渊一脸色相的看着白娉婷，刚想伸手摸摸白娉婷的手，便被白娉婷巧妙躲了过去，莫子渊心中有些不爽，但也只是在心里暗骂一声，继续骚扰白娉婷。

“啧”白娉婷不禁有些恶心，突然转过头，不禁看向这地上的一片狼藉。

看着那男人身下有一个圆环诅阵。环阵猩红，原型不规，似乎是以血为媒，以手画就，还湿漉漉地散发着腥气。阵中绘着一些扭曲而又狂乱的咒文，被他的身体擦去了少许。余下的图像和文字邪气中透着阴森。

白娉婷好歹也跟着魏无羡这么多年。这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阵法，她自然了如指掌。

他不是夺了别人的舍，而是被别人献了舍。

献舍的本质是一种诅咒，发阵施术者以凶器自残，在身上割出伤口，用自己的血画出阵法和咒文坐于环阵中央，以肉身献给邪灵，魂魄归大地为代价召唤一位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祈求邪灵上身完成自己的愿望。

这便是与夺舍截然相反的献舍。它们都是名声不好的禁术，只是后者没有前者实用和受欢迎。自己被夺舍而被献舍的，难道是魏无羡？

这个公鸭嗓子少年人也踹了，屋也砸了，出够了气便带着两名家仆大摇大摆地迈出门去，摔门高声命令。

莫子渊：阿莲，看牢了，别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待到门外的人走远了，屋里屋外都安静下来时，白娉婷扶着魏无羡便坐起来。

然而肢体不听使唤又躺了回去。

白聘婷又扶他起身。看着陌生的环境满片狼藉。还有这眼前陌生的女孩儿。

此时头晕眼花的魏无羡并未看清眼前的女孩儿长什么模样。

便感谢地说道。

魏无羡（魏婴）：谢谢你！

白娉婷（白筱）：你是魏无羡?

白聘婷试探着去询问眼前的少年。

魏无羡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孩儿。上下打量着她。

魏无羡（魏婴）：你是谁？[和她还真像。]

白娉婷（白筱）：阿莲啊！

白娉婷（白筱）：你被献舍了，我是夺舍了。阿羡，真的是你吗？

魏无羡（魏婴）：姑娘是白娉婷?

白娉婷（白筱）：正是

魏无羡（魏婴）：当真是你？

白娉婷（白筱）：千真万确。

魏无羡（魏婴）：当年乱葬岗围剿时，我不是让你走吗?为何你被夺舍？

白娉婷（白筱）：原因尚且不明。我自己怎么被夺舍我也不清楚。你走了，我觉得我待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意思！

魏无羡（魏婴）：你恨我?

白娉婷（白筱）：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

魏无羡（魏婴）：你师姐的事情。对不起。

魏无羡思索了片刻。

魏无羡（魏婴）：还有谢谢你。

白娉婷默不作声。一旁有一面被置在地上的铜镜。白娉婷顺手摸起来递给魏无羡。

白娉婷（白筱）：你先看看自己吧。

魏无羡只见一张白的出奇的面孔出现在镜中两片不对称的。大红布均匀的涂在左右面颊上，只要伸出一条鲜红的长舌。活活就是个吊死鬼。

白娉婷（白筱）：啧啧啧，活生生的就像个吊死鬼。

魏无羡有点无法接受地扔开镜子一抹脸，抹下一手白粉。

魏无羡心中不服。

魏无羡（魏婴）：喂，这又不是我的身体。吊死鬼鬼就吊死鬼呗。

白娉婷（白筱）：万幸啊，这具身体并非天生样貌清奇。只是品味清奇，一个大男人居然涂了满脸的胭脂粉黛。关键是还涂得如此之丑。

白娉婷捂嘴笑了笑。

白娉婷（白筱）：我看呀，你还是去洗一把你的脸吧。

魏无羡（魏婴）：嗯

魏无羡（魏婴）：虽说我的名声比较差，死装有非常惨烈但一不住作祟。二不复仇。我敢发誓，上天入地绝对找不到一个比我更安良本分的孤魂野鬼了。

白娉婷（白筱）：哎！可惜你被划分成了“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了

白娉婷（白筱）：可棘手的是，献舍是以施术者意愿为先的。就算他再不服……上都上身了，这边默认双方达成了契约，你必须为施术者实现愿望。否则诅咒就会反噬，复生者将原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魏无羡扯开衣带又举手观察一番。

魏无羡（魏婴）：果然我的两万声都交错着无数道利器划过的狰狞伤痕。

白娉婷（白筱）：伤口的血虽已止住。可你知道这些不是普通的伤，如果不为身主完成愿望，那么这些伤口便无法愈合，而且拖得越久越严重。倘若超过期限就会让接受这具身体的你连人带魂活活的被撕裂。

再三确认无误，魏无羡连说了十声。

魏无羡（魏婴）：岂有此理……

白娉婷（白筱）：行了，先起来吧。

白娉婷扶着他起身，他也勉强站起来。

魏无羡（魏婴）：这间屋子大是大却空档又寒酸。床罩棉被不知多少日没有换洗了，散发着一股霉味儿。

白聘婷拾起一个板凳，让魏无羡先坐下来。

白聘婷看着四周。墙角有一只竹篓，本是用来扔废物的。方才被踢倒，脏物废纸滚落满地。白娉婷见纸团上似乎有磨痕，便随手拾起一个展开一看。果然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她连把地上所有的纸团都收集起来。

白娉婷（白筱）：这纸上的字应当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苦闷之时写来发泄的。有些段落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焦虑紧张透过扭曲的字迹扑面而来。白聘婷耐着性子一张张看过，越看越是觉得不太对劲。

连蒙带猜大致捋清了一些东西。

白娉婷（白筱）：首先此山主人名叫莫玄羽，此地名为莫家庄。

魏无羡（魏婴）：还有呢？

白娉婷（白筱）：莫玄羽的外公是本地大户，族中人丁稀薄命中无儿。勤恳耕耘多年也只得两个女儿，二女儿名字并未提及。反正大女儿是正室夫人所出，招的是入赘夫君。二女儿虽然相貌出众，却是家奴所出，因此，莫家原本打算随便打发她嫁出去，谁知她另有奇遇。十六岁时有一位大家主路过此地，对她一见倾心，两人把莫家庄当成私会之地，一年后莫二娘。但下一子便是莫玄羽了。

白娉婷（白筱）：莫家庄的人原本对这种事是颇为不齿的。可是人人崇仙，修仙问道的玄门百家在世人眼里是被上天眷顾之人，神秘而高贵。那名大家主又时不时的提携帮衬外宅一家，风向便截然不同了。非但莫家以此为荣，旁人也羡慕至极。

白娉婷（白筱）：然好景不长，那位大家主贪一时新鲜打了野食，没吃两年便吃腻了，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莫玄羽四岁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白娉婷（白筱）：这几年里莫家庄的口风又变了，原先的不齿和嘲讽重回还带着不屑的怜悯。莫娘子虽然不甘，却坚信那位大家主不会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果然，莫玄羽长到十四岁时，那家主便派了许多人，郑重地将这名少年接了回去。

白娉婷（白筱）：莫二娘子的头又昂了起来，虽然她不能跟去，但一扫先前的憋屈。扬眉吐气逢人便骄傲地炫耀他的儿子将来一定会做，玄门仙首，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可是莫家庄的人第三次议论纷纷，态度转变。

白娉婷（白筱）：然而尚未等到莫玄羽修仙有成继承他父亲的家业，他就被赶了回来。

白娉婷（白筱）：而且是极其难看的被赶了回来，因为莫玄羽是个断袖，还胆大包天的骚扰纠缠同门。这丑事就被当众勇破，再加上天资平平无所建树，也就没有让他继续留在家族中的理由了。

白娉婷（白筱）：雪上加霜的是莫玄羽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回来之后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时好时坏，似乎被吓傻了。

看到这里白娉婷的眉毛抽了两下。

魏无羡（魏婴）：断袖也就罢了，还是疯子难怪满脸脂粉涂成吊死鬼。难怪地上这么大一个鲜血淋漓的阵法，刚才也没人觉得不对劲，只怕就算莫玄羽把整间屋子从地砖到墙壁再到房顶都涂满鲜血。在别人看来也见怪不怪，因为人人都知道他脑子有病。

白娉婷（白筱）：莫玄羽回老家之后，嘲讽铺天盖地而来，这次似乎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莫二娘子承受不了这种打击，一口恶气闷在胸口出不来，活活噎死了。

白娉婷（白筱）：此时莫玄羽外公已故去。莫大娘子掌家，这位莫夫人大概是从小就见不得妹妹好，对妹妹的私生子更是诸般白眼。他有一颗独苗。便是刚才进来洗劫的那个叫莫子渊，莫轩宇被风风光光的接走时，莫大娘子自觉怎么也算是能跟仙门扯上一点亲戚关系。指望来接人的仙门使者捎带着把墨子渊也送去修仙。当然他被拒绝了，或者说被无视了。

魏无羡（魏婴）：废话，这又不是买白菜，可以讨价还价，买一颗送一颗。

白娉婷（白筱）：也不知道这家人是哪里来的自信都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坚信莫子渊肯定有仙骨有天资，如果当初去的是他便一定会被仙家赏识，不会像表哥那么不争气。莫玄羽走时莫子渊虽然年纪尚小，但从小被反复灌输此类毫无道理的念头也对此深信不疑，三天两头逮这莫玄羽羞辱一通，骂他抢了自己的求仙路，并对那些从仙门带回来的符文，丹药及小法器爱不释手。全都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爱拿就拿，爱拆就拆莫玄羽虽然脑子时常犯病，却也知道自己在被人羞辱。忍了又忍，莫子渊却变本加厉，几乎把他整个屋子搬空了，莫玄羽终于忍无可忍，到姨夫姨母面前结结巴巴告了一状，于是今天莫子渊便闹上门了。

纸上的字又小又密，白娉婷看的眼珠子疼。

魏无羡（魏婴）：这他妈过的是什么鬼日子？难道莫玄羽宁可献舍也要请厉鬼邪神上身为自己复仇？

白娉婷眼珠子疼完了就开始头疼。

白娉婷（白筱）：照理说，发阵时，施术者要在心中默念愿望，作为被召唤的邪灵。你应该可以听到他的详细要求，可这禁术数怕是莫玄羽从什么偷偷摘录回来的，残本上学的学的不全，漏过了这一步。

魏无羡（魏婴）：虽然我猜出来他大概是想报复莫家人，但究竟该怎么报复做到什么程度？是抢回被夺走的东西?是殴打莫家人?

白娉婷（白筱）：还是…………灭门？

魏无羡（魏婴）：多半是灭门吧，毕竟只要混过修真界都该知道评价魏无羡用的最多的是哪些词？

白娉婷（白筱）：忘恩负义，丧心病狂，还有比你更符合凶神恶煞的人选吗？既然敢点名召唤你，必然不会许什么能轻易打发的愿望。

魏无羡（魏婴）：他可找错人了啊……

魏无羡（魏婴）：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你说对吧白娉婷。

白娉婷（白筱）：你还是先洗洗你的脸吧。

他本想洗把脸，瞻仰一翻这位身主的遗容，然而屋子里没有水喝的，洗的都没有。

唯一的盆状物魏无羡猜测应该是出恭用的，而非洗漱用的。

白聘婷推门，门从外边被闩住了，估计是怕他出去乱跑。

魏无羡（魏婴）：唉，没有一件事能够让我稍微感受到重生的喜悦啊！

魏无羡和白娉婷索性先打坐一阵，适应新舍。这一坐就是一整天，白娉婷睁眼时有阳光从门缝窗隙露入屋中。站起身，却有些头晕眼花。

魏无羡也睁开眼睛奇怪地问道。

魏无羡（魏婴）：这莫玄羽修为低的那点灵力可以忽略不计，没道理我驾驭不了这具肉身可怎么这般不好使？

直到腹中传来异响。

白娉婷（白筱）：你呀，这根本就不关修为灵力的事。只不过是这句不辟谷的身体饿了而已。

白娉婷看着他，打趣儿的说道。

白娉婷（白筱）：你再不去觅食，说不定就要成为有史以来。头一位刚被人请上身就立刻活活饿死的厉鬼邪神了。

魏无羡提气抬脚刚准备踹门而出，突然一阵脚步声靠近有人踢了踢门不耐烦地说道。

阿童：吃饭了。

话是这么喊，门却没有打开的意思。魏无羡低头一看，这扇门下方打开了一扇更小的门，刚好能看到一只小碗被重重的放在门前。

阿童：快点儿磨蹭什么，吃完了把碗拿出来。

小门比狗洞还小一些，不能容人出入，只能把碗拿进来，两菜一饭，卖相奇差。魏无羡搅了搅插在米饭里的两根筷子略为伤感。

魏无羡（魏婴）：[夷陵老祖刚重返人间就被人踹了一脚，臭骂一通给他接风洗尘的第一顿饭就是这种残羹冷炙。血风腥雨呢?鸡犬不留呢?满门灭族呢！?说出去谁信？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呀！]

这时门外那名家仆又出声了，这次却是笑嘻嘻的，犹如换了一个人。

阿童：那个阿莲也在里边吧？

白娉婷（白筱）：我在，我可以出来吗？

阿童：当然可以呀！

门被打开了，白娉婷走出去。却又立马被关上，无奈的端起饭碗。

白娉婷见过阿童。便故意问他。

白娉婷（白筱）：阿童又来给里边那个送饭?

阿童：不然我来这晦气院子做什么？

另一边一个娇脆的女声传过来。

阿丁：你们俩一个个都挺清闲的。一个一天只给他送饭一次，时不时偷懒也没人说你。一个守在院子里，这么清闲啊，阿童哥哥你还嫌晦气啊！还有你跟着这个女的干什么？你看看我活儿多得连出去玩也不行。

阿童：我又不是只给他送饭，这阵子你还敢出去玩？这么多走尸谁家，不是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魏无羡动着靠门，端起碗，用两根长短不一的筷子扒拉着饭边吃边听。

白娉婷也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谈话。

白娉婷（白筱）：[看来这莫家庄进来不大太平。]

魏无羡（魏婴）：[走尸，意如其字。即为走路的死人，一种较为低等也十分常见的尸变者，一般目光呆滞行走缓慢杀伤力并不强，但也够平常人担惊受怕的了，光是那般腐臭味就能吐一壶的了。]

然而对于魏无羡和白娉婷而言，它们是最容易驱使也是最顺从的傀儡，乍然听到还是有些亲切。

阿童似乎在挤眉弄眼。

阿童：你要是想出门去，除非带上我，我保护你……还有你呀阿莲。

阿丁：你?保护我?吹牛的，难道你还能打退那些东西不成？还有你保护他干什么？

阿童：哎呀，都是女子嘛！我打不退，别人也打不退呀。

阿丁：你怎么就知道别人打不退？我告诉你，今天已经有些门使者到咱们莫家庄来了，我听说是个很了不起的显赫世家。夫人正在厅堂里招呼，镇上的人都围着看稀奇呢，你听是不是很吵才没空跟你闹，说不定待会儿又要支使我了。

白娉婷凝神一听，东边果然隐隐传来了喧哗人声。

两个园丁也慢慢离开了此地，走之前还不忘嘱咐白娉婷。

阿童：记得把他吃过的碗端回厨房去。

便眉来眼去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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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晚有时间还会更新，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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