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水神洛霖和风神临秀的死讯传遍了天界。天帝悲伤之余,下旨让洛霖之女锦觅承袭了水神之位,并为其守孝三年。她与夜神润玉的婚期也自然而然地推后了三年。
比起天庭和洛湘府的一片哀悼,翼渺洲一片祥和,没有丝毫因为二位上神离世而显示出悲伤。其中缘由菀筠也心知肚明,鸟族和水族一向是面和心不和,尤其是这几年,随着天后荼姚被废,夜神势力渐起,依附旭凤的鸟族和润玉背后的水族也愈发地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菀筠照例伺候在穗禾身侧,却看到另一侧的雀羽神情比她昨日更加苍白无力。再看看穗禾一脸莫名的意气风发,不知为何,菀筠隐隐有一丝不安。难道昨夜水神风神之死,与穗禾主仆有什么关系?但是她很快又否认了这个想法,先不说水神风神与穗禾无冤无仇,就凭穗禾那点灵力,怎么可能以一己之力击败两个资历如此深厚的上神。
菀筠正想着,穗禾把一份写着字的白丝素锦递给了她:“雀云,你去把这份悼词送到洛湘府,作为我们鸟族对水神和风神的哀悼。”
菀筠愣住了,这可不是穗禾对她的器重。这么大的丧事,穗禾不亲自去悼念已是失礼,现在还让一个容貌有损的低等奴婢去代送悼词,摆明了就是对新任水神锦觅的不敬。
“怎么,还不快领命?”穗禾不耐烦地说道。
“公主,奴婢……奴婢容貌鄙陋,乃是卑微之躯。这件事应该交给雀羽姐姐做。”菀筠连忙跪下说道。她并不想到时候在洛湘府忍受众人异样的目光。
“本公主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怎么还敢抗旨?”穗禾语气愈发地恼火。
菀筠见此事已避无可避,只得接受:“奴婢不敢,奴婢遵旨。”
洛湘府
院内院外是一众身着素缟,神情哀痛的神仙们。正厅之中,两个羊脂白玉制成的灵牌放在正中央,分别写着已逝的水神与风神的名讳。灵牌的旁边跪着一袭白裙的锦觅,她脂粉未施,目光空洞,脸颊上还可见到清晰的泪痕。她只静静地跪在那儿,便是琼树堆雪,我见犹怜,令人移不开眼睛。锦觅的身边是夜神润玉,他帮忙接待着往来悼念的神仙们,俨然是锦觅夫君、水神女婿的模样。
菀筠见到这一幕,内心涌起一丝刺痛。同样是出身高贵的上神,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她却要隐藏身份和容貌,伪装成一个低贱的奴婢,小心翼翼、步履薄冰。
润玉见到戴着面纱的菀筠捧着白丝素锦走入正厅,便走了过去:“不知仙子是何人?”他态度谦和,声音清脆,只这几个字便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也难怪天界都传夜神“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只是阅人无数的菀筠怎会看不出这温润清雅只是一层表皮,一个受过如此大伤害和如此多不公的人,怎么可能还是善良谦和的翩翩公子?只怕这清雅背后隐藏的是强烈的不甘与野心吧。
菀筠恭敬地递上素锦:“回夜神殿下,奴婢乃是青鸾殿穗禾公主的贴身侍女,此番是来代公主殿下送上这份悼词,以表哀思。”
润玉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穗禾果然是刁蛮,水神和风神的葬礼居然不出席,还打发了一个连脸都不肯露的低等侍婢来送悼词,分明就是在羞辱他和锦觅。只是这样的话他又何必说出口,在场的人听到这个小侍女刚刚说的话自然也心知肚明了。“公主有心了,润玉这就收下。”他从菀筠手中接过素锦,供奉在了灵台之前。
“火神殿下到!”门口的仙侍突然喊道。菀筠的身躯似被咒语定住,一瞬间竟无法动弹。旭凤……她的同胞,她的手足……今天就要见到了吗,可她还没有准备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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