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菀筠停了下来。荼姚绷紧眉目,满目震惊:
荼姚:“孩子…我没有想到,你居然遭了这么多苦…”
她越发地泣不成声:
荼姚:“我可怜的女儿,早知如此,我就算是死,也要护你周全…”
菀筠2.0:“你不会的,”
菀筠冷淡道,
菀筠2.0:“我是个女孩,又是私生子,只会拖累你的前程不是吗?”
荼姚:“筠儿,筠儿你别这样和我说话,我错了,我对不住你,”
荼姚恳求地摇着头,
荼姚:“那你现在呢?你现在怎么样了?你怎么混入鸟族的?”
菀筠轻笑一声,目光戏谑道:
菀筠2.0:“我现在啊,可是鸟族族长呢。”
荼姚:“鸟族族长?那穗禾呢?”
菀筠2.0:“穗禾,她被我杀了,我现在顶替了她的容貌和身份活着。”
菀筠淡然道,仿佛只说了一件日常琐事。
荼姚:“什么?!”
荼姚惊恐地睁大了眼,
荼姚:“你杀了穗禾?”
菀筠2.0:“怎么,这几千年,把她当女儿宠了吗?”
菀筠语气中有一丝嫉妒。
荼姚:“为什么?她可是你的亲表妹。”
荼姚哀道。
菀筠2.0:“她愚蠢狠毒,因为一件小事就杀了她的贴身侍女,也是我的朋友泄愤。这种人怎么配当一族之首?”
菀筠狠戾道,
菀筠2.0:“你这位外甥女,满脑子就是怎么嫁给旭凤怎么除掉锦觅,根本不知道如何统治鸟族。若不是我这半年力挽狂澜,只怕早就被那些虎视眈眈的长老排挤走了。”
荼姚颓然,其实穗禾的斤两她很清楚,可是为了让旭凤继续和鸟族联姻,为了让下一任天后依然是她的族人,她对穗禾的不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荼姚:“筠儿,无论如何你都要答应我一件事,一定要好好辅佐旭凤,助他登上储君之位。”
荼姚恳求道。
说到旭凤,菀筠只觉万般郁结都松散开来,只余如蜜清甜:
菀筠2.0:“这你不用担心。若是润玉上位,哪里还有我的存活之地,所以那个位子,只能由旭凤来坐。”
荼姚:“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
荼姚松了一口气。
菀筠2.0:“我今日来,还有一事要问。”
菀筠突然转变了话题。
荼姚:“何事?”
菀筠2.0:“我问你,水神和风神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菀筠沉声道。
荼姚大惊:荼姚:“你可是在怀疑我杀了他们?”
菀筠2.0:“你居然知道?他们可是在你入狱之后死的。”
菀筠蹙眉。
荼姚心中一慌,但旋即恢复了冷静:
荼姚:“旭凤早就来和我说过了。怎么,你也怀疑我杀了他们?”
菀筠2.0:“全天界会琉璃净火之人,唯你与旭凤。旭凤深爱锦觅,绝不会对对风神水神动手,所以…只可能是你。”
菀筠一字一句道。
荼姚:“可我人在狱中,你让我怎么去杀他们?”
荼姚反问。
菀筠2.0:“你是在狱中,但是琉璃净火…你可以给别人啊,”
菀筠冷静地分析着,
菀筠2.0:“让我猜猜,你给了穗禾?还是你曾经那个暗卫,叫什么来着,哦,奇鸢。他们俩修的都是火系法术对吧?”
荼姚没想到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儿有这样过人的智慧。有一瞬间她想告诉菀筠真相,可是随即她又改变了想法。她不能那么做,万一…万一菀筠知晓了真相后告诉了旭凤,旭凤一定会恨她入骨,然后对锦觅那个妖女愧疚万分。说不定,他还会因为愧疚而失去夺嫡的斗志。不行,她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就算只有一点点可能性她也不能冒险。荼姚清了清嗓子道:
荼姚:“你当法术是一个物品,随便就能给别人吗?穗禾和奇鸢的灵力远不比我和旭凤,给他们琉璃净火,他们承受得了吗?”
菀筠2.0:“不是你不是旭凤,那还能是谁?还有谁能修炼出琉璃净火?”
菀筠不甘示弱地反问。
荼姚端鼻冷哼一声:
荼姚:“这我如何能知道,有的人偷偷在修习难道还要告诉我一声吗?这洛霖执掌那么多属地,可谓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界不满他的大有人在,难道只我一人吗?”
菀筠哑然。荼姚的表情语气并不似撒谎。当时穗禾临死前也没有承认过杀害水神风神。莫非真的是她多虑了?
荼姚:“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吗?”
荼姚神色凄厉,
荼姚:“为什么,我在我的儿女心里就那么不堪吗?”
菀筠仰天长啸:
菀筠2.0:“不是我不愿信你,是你曾经的行为,实在是让我失望。”
荼姚:“你…你这是何意?”
荼姚倒抽了一口气。
菀筠2.0:“你杀害先花神,又迫害锦觅,害得鸟族与花界交恶;你虐待润玉,屠其亲母,生生把他逼成了旭凤现在的心腹大患;还有…还有…”
菀筠牙齿颤抖,眼中仿佛要滴出血来,
菀筠2.0:“我父亲当年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太微的床。你对得起他!对得起我吗?!!”
荼姚惊骇失措,似是丢了三魂七魄,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荼姚:“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菀筠硬生生地憋回了眼泪:
菀筠2.0:“不错。”
荼姚身子侧倾,半撑在地上,撕心裂肺道:
荼姚:“我…我也是被逼的…是太微,是他负了我,是他生生把我逼成这样样子……”
菀筠2.0:“这你放心,太微这个贱人杀了我父亲,我必要让他血债血偿。”
菀筠狠声道。这话是出于她的私心,却也希望可以让荼姚得到一丝安慰。
荼姚略略点头,冷然道:
荼姚:“今日能与你一见,我已了无遗憾。毗娑牢狱幽暗潮湿,不宜久留,你还是快离开吧。”
菀筠忍住翻滚的情绪,俯身叩首,向荼姚行了一个王子王女应向帝后所行的大礼,而后便转身离去。
就在她快到牢狱大门时,荼姚突然一唤:
荼姚:“筠儿!”
那声音凄楚无比,菀筠连忙转头,只见荼姚凄然泪下:
荼姚:“筠儿,我已经是一个弃妇了,你…万不可步我的后尘啊……”
那是一个女人一生的泣血之言啊!
菀筠闭目,汹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菀筠2.0:“我明白。”
只此三字,便是母女二人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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