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筠怀到快两年的时候,不出意料地开始腹痛。每每碰到这种情况,她只能立刻拿出那秘药服用。然而服完药后虽然腹痛缓解了,肚子的坠胀感却一点儿也没消失,尤其是在她睡觉的时候,胎儿压迫着她的脊椎骨,难受得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雀珠:“主儿,你想好给小殿下取什么名字了吗?”
这天,雀珠按摩着她水肿的下肢笑吟吟地问道。
菀筠脸上闪烁着母性的光辉,温柔道:
菀筠3.0:“如果是男孩,就叫他…天烨;如果是女孩,就叫锦懿。”
雀珠:“锦懿?”
雀珠眼波流转,
雀珠:“和先水神名讳的第一个字一样…”
菀筠3.0:“如果我肚子里的是个女儿,我希望她可以像锦觅那样,生来就得到许多人的喜爱。”
菀筠口吻中有一丝羡慕。
雀珠:“主儿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小殿下肯定是人见人爱啊。”
雀珠连忙道。
菀筠3.0:“是吗?”
菀筠喃喃道。
雀珠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雀珠:“本来起名字这种事应该是陛下做主,可是你怀孕一年多,他连看都不来看一眼,这也太过分了…”
菀筠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
菀筠3.0:“他没把我打入大牢已经是客气了,你还指望别的吗?”
又过了二十来天,腹痛越来越频繁而剧烈,她吞完了剩下的所有药也于事无补。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拖下去了。果然一日清晨,她一起床便感觉有液体从体内流出——她的羊水破了。她拖着沉重的身躯踉跄地走到门口,然后瘫到地上,佯装出因为摔了一跤导致早产的假象。
菀筠3.0:“来…来人!”
她费力地大叫道。
雀珠:“主儿——”
雀珠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菀筠吓了一跳,
雀珠:“主儿,你…你这是…”
菀筠只觉得小腹以下酸软不已,腰肢间痛不可当,她吃力道:
菀筠3.0:“我刚刚不小心摔倒了,动了胎气,我…我觉得是时候了…”
雀珠惊慌失措,只得先把菀筠搀到床上躺下:
雀珠:“主儿,现在怎么办?”
菀筠按捺着痛楚道:
菀筠3.0:“你去叫人…打点水,然后再弄些干净的床单来。”
雀珠一脸疑惑:
雀珠:“为什么要这些东西?孩子不是…直接用灵力凝聚而成的吗?(参考锦觅出生的方法)”
强烈收缩的疼痛逼得菀筠喉头发紧,她的声音干涩,勉强道:
菀筠3.0:“我想用…传统的方式生产。”
雀珠:“传…传统的方式?”
雀珠一愣。
菀筠3.0:“快按我说的去做!”
菀筠急声吩咐。
雀珠:“好,奴婢明白。”
雀珠连忙狂奔出去。
菀筠撕下一块布料塞进嘴里,紧紧咬住。早在草玥堂看诊的时候,她就询问了有关低阶神魔和凡人的分娩过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用传统的方式生产,明明那样会非常疼痛又血腥。她品级低微,相应的用度少得可怜,整个弋兰宫只有三个侍女伺候。没有大夫,没有稳婆…这场生产注定是她一个人的战斗。
腹中阵痛一波又一波地冲上来,四肢百骸皆是缝隙裂开般的疼痛,浑身的骨骼似乎都要断开。她死死抓着被子,黏湿的冷汗滴入了口唇。她用尽浑身的力气,努力地把孩子推出去。
雀珠和另外两个婢女红菱、芝兰捧着水盆与床单奔了进来,却被眼前血腥的景象吓得不知所措。
雀珠:“主儿…你…还需要奴婢做什么吗?”
雀珠跪在她面前焦虑道。
菀筠咬着布条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摇头,示意她什么都不用做。的确,这个时候除了她自己,旁人根本帮不上忙。
她回想着荼姚,廉晁,旭凤…那些短暂而美好的瞬间,不断地把她涣散的意识重新拉回来,也给予了她继续使劲的力气。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东西从她体内滑出。她终于要成功了——
婴儿洪亮的啼哭声响了起来,一团模糊的血肉出现在她两腿中间。
雀珠:“生了!生了!”
雀珠兴奋地叫起来。菀筠拿走口中的布条,缓缓抱起孩子——正如她预料的,是个男孩儿,生命的奇迹令她觉得不可思议。他是如此的完美,棕色的胎发和玫瑰色的嘴唇让人怜爱,那小嘴正大张着哭嚎,小脸涨得通红。
菀筠3.0:“天烨,烨儿,我的孩子…”
她一边温柔地呢喃,一边扯断了他的脐带。
红菱:“主儿,我来给小殿下擦洗一下吧。”
红菱已经捧着干净的床单,菀筠轻柔地把他放了上去。做完这一切,她一下子瘫倒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无,原来生孩子需要耗费那么大的精力,相比之下那些打斗简直什么都不算。
雀珠:“主儿,要去禀报陛下吗?”
雀珠问道。
润玉…她都彻底忘了,原来她是在给天帝生孩子。她轻轻点头:
菀筠3.0:“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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