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深吸一口气,不屑道:“这蝙蝠是你养的,丝带是你系的,若说今晚它伤人与你没关系,谁信?”
琼愫已在地上跪了半晌,她能感觉到自己膝盖乌青,再加上被打了一巴掌,左侧脸颊立刻高高肿起,嘴角溢出猩红一抹血痕。她犹自不怕,仰着头:“养了灵宠的又不止我一个人,养蝙蝠的系丝带的也不止我一人,你们比我高贵多少,凭什么这么对我?!”
话音刚落,她雪白娇嫩的脸颊上便已经狠狠挨了一掌。九歌幽幽道:“自不量力,无法驯养还敢养,你以为你多厉害?”
穗韫温婉道:“师姐,我都说了,你做了便要承认我绝不作多计较,不过是认个错罢了,难道是说,还有同伙,你不愿供出她么?”说完,她目光森冷的看了一眼云栀。
琼愫的笑冷艳幽异:“金穗韫,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我没做过的事情绝对不认!你有什么资格逼我?!”
“江宗主。”云栀忽然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事到如今,云栀也不好再为师姐隐瞒了,这蝙蝠,师姐日日以血喂养,出去前,师姐还将它放了出去,吩咐它一路追寻着穗韫师姐的气息,等待时机下手。”
没人想到一向跟随在琼愫身边的云栀会这样说,院中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江澄最先打破这种沉默,道:“金凌,金麟台可有关押人的地方。”
“有七重天。”金凌答道,“那个地方终年烈火焚烧,是个极其毒辣之地。”
“心思歹毒,残害同门,送进七重天。”江澄很快恢复了镇静,走到穗韫面前,语气关怀备至,“我会在这里留到你伤好,你若想去莲花坞玩,我带你去就是。”
穗韫慢慢合着青花洞石花卉茶盅的盖子,热气氤氲蒙上她姣美的脸:“那就有劳江宗主了,只是师姐虽然犯下大错,但从前的今日的事,我都愿意一笔勾销,请您高抬贵手。”
江澄眼中似有万千星辰绽放,良久,道:“若是人人如你一般和善,哪有那么多事。”
江澄离去之时,顺便带走了其他人,只有金如佑和云栀留在院中。九歌一向不喜欢云栀,她抿起唇角轻笑,纤细的手抬起粉彩绣荷叶田田的袍袖掩在唇际,带着一丝讥诮的眸光潋滟,拨着耳上翠绿的水玉滴坠子,柔柔道:“怎么,云栀师妹还打算在月地云居过夜么?我可怕这样的风水宝地,沾染了你们鱼跃鸢飞的晦气呢。”
云栀笑意幽微,微微侧首,满头珠翠,便曳过星灿似的光芒,晃着人的眼:“晦气不晦气谁又说得准呢?”她甩起手里的打乌金络子杏色手绢,笑道:“琼愫到底有没有放出这只蝙蝠,谁又知道呢?”
穗韫忽然微笑出来,坦然而笃定:“怎么,难道云栀师妹方才说的都是假话吗?你是故意这么说,坑害师姐的?”她逐渐逼近云栀,目光凌厉,“那师姐若是在七重天里被烧死,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吧?”
云栀淡淡含笑:“我说的自然字字不假,如佑师兄——”她正要与金如佑搭话,后者的眼神却仿佛黏在了穗韫身上,只得咬着牙,“我就不多留了,免得被一屋子狐狸精传染了。”
“即使是狐狸精,也能狐媚到你狐媚不到的人不是?”九歌扶着门框,望着云栀的背影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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