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佑看着门口的九歌,深深叹了口气:“我从前还以为琼愫只是有些刁蛮任性罢了,不想她竟如此狠毒待你,对了,你……我记得你初入金麟台时是没有耳洞的,你这莫非也是……?”
穗韫含了一缕伤感的笑意,抿了一口热茶,“没什么好计较的,她不给我穿,我自己也会去穿耳,只是力度不同罢了。”
金如佑罕见的眸子眉间皆是怒意,扇骨被握的嘎吱作响,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这样狠心的女人,我怎从来都不知晓?!听说夹竹桃案她还想要诬陷于你,你……”
穗韫抚了耳垂上的玛瑙穿明珠玉珏耳环,浅笑,“我若是没做过,她指证我的任何话,都只是诬陷罢了,如佑哥哥,只要你相信我,一切都不是问题。”她笑的仿似雪莲恬淡,冰清玉洁,清极艳极,不留余寸。
金如佑看呆了眼,为了这样美好的笑容,他愿意抛下一切去为之厮杀。“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日见。”于是拱手行了个礼便退出月地云居。
九歌眼送他离开,站到她身边,好笑道:“金穗韫你可以啊,你看看,金如佑都傻眼了呢,诶,你不会看上他了?”
“没有。”穗韫敛起眼中柔情笑意,抬手便召出了一把折扇——毒之华。扇身在催动灵力之时侵染剧毒,紫玉温润,垂下细细的流苏。
“左右也快天亮了,睡不着,不如陪我去七重天探望一下金琼愫如何?”穗韫摇着折扇,衣袂飘扬。
提起金琼愫,九歌甜美的脸上却是一番狠戾的神情,冷笑了几声:“这是自然要去的,毕竟都是同门。”
七重天烈火焚身,只有一条以寒冰铺成的道路通往各个牢房,两侧是无尽滚烫的熔岩。两人都是第一次来此处,九歌踢了一粒小石子,刚一碰到熔岩便化为了齑粉,两人心中陡然一惊。
“你小心。”穗韫到了对岸,牵着九歌的手将她拉过来。在偌大的金麟台,只有她们可以互相依靠,互相信任。
关押琼愫的牢房并不难找,毕竟这个地方只有她一个人关着,空中回荡着她不甘的哭喊声。她只剩了枯瘦一把,神情疏懒,也未梳头,披着一头散发,语气慵倦中含了一丝尖锐的恶毒:“怎么,你们两个贱人来陪我了?”
穗韫温然含笑:“师姐这话说的真是刻薄,托了师姐的福,九歌丹田受损,金丹被震碎了一半,我这耳朵当初疼了十天半个月,眼下终于有报答师姐的机会了,能不好好珍惜吗。”
九歌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她挂着宁谧的笑容:“给师姐的是一副红玉髓耳环,配着七宝中所用的松石和珊瑚点缀,在最末垂下拇指大的雕花金珠,颜色明丽,很适合师姐这样亮烈妩媚的性子。”
琼愫只瞟了一眼,矍然变色,穗韫恍若未见,如常道:“我记得师姐好像分不清红玉髓跟玛瑙吧,这红玉髓虽然不名贵,但师姐从前送了我一副这样的耳环,我特地寻了红玉髓,亲自为你打造。”
这话,既提及了琼愫分辨不出红玉髓跟玛瑙,戳了她痛处,又暗暗提了一笔她带人闯进月地云居,强行给穗韫穿耳之事。
琼愫果然有些失色,脸色微微发白,并无意愿去接那对耳环。
穗韫平静目视琼愫,琼愫勉强道:“是吗,那可真是麻烦师妹了呢,只是我戴罪之身,受不起你的大礼。”
九歌轻笑,脆生生道:“师姐这个时候可真关怀穗韫呢,昔日那些出现在月地云居的毒蛇、蝎子,难道师姐忘了吗?”她尝试运转灵力,但她的金丹早已被震碎了一半,猛地吐出一口血,丹田处如刀绞,却依然笑颜如花,“师姐,你看,我昔日御剑多快啊,多威风啊,你看看我现在……”
穗韫素来不喜琼愫,侧目道:“是啊师姐,我记得九歌御剑速度,连如佑哥哥都很难追的上,前几天御剑,若非我在后面跟着,她就要气力不支掉下去了,你说,这笔账我们该算还是不该算?”
琼愫只得伸手掂了掂耳坠,勉强支起身子道:“金氏一向教导同门要和睦相处,待人友善,你们……你们两个要是伤了我,即便是告到天边也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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