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月部时,她身上干干净净,几乎没有带走任何多余的累赘。只有一只木匣子,里面装着从前尧罗写给她的信件,以及送回来的一些什玩,还有几件王后亲手为她裁的裙子。
王后虽说心机深沉,但到底拿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若是尧罗没有起兵反叛,企罗跟宋稷宁没有联手,如今,她就是王后的儿媳妇了。
信纸微微开始泛黄,但字迹工整,一字间相隔正好,看起来很是舒服。字里行间,无不是对她的无限思念与爱,偶尔谈论起边境风光,问候王后王君。
一只梨花发簪安安静静的躺在角落里,镶嵌的是普通晶石。梨花雕刻的并没有那么精致,流苏也没有工人做的那般细长,却是尧罗亲手所制,却从未亲手为她戴上过。
紫色的广袖流仙裙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风味,衬的人更如天边艳丽浮云。眉目似画,茶色眼中含水,袅袅淡淡,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发丝凌乱,只编一个小小的髻,以那根梨花发簪固定。
取出一块小小的铜镜,擦干净上面落下的灰尘,对镜描眉,轻贴花钿。良久,她叹息:“抱歉,尧罗,我始终不能干干净净的下去见你。”
若要安乐大乱,必得依附一位皇子。古有褒姒妲己红颜祸水亡商周,她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宋稷宁已有太子妃,但她不介意将这位太子妃拉下来。只是宋稷宁这人看起来插科打诨并不在意一些事情,实则城府极深,从他与企罗联手就看得出来,这个人,并不可靠。
宋睦宁……她在心里喃喃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嗤笑了一声。这人虽然武功确实高强,整个琅山的人死在他剑下,但玩世不恭,不见得有多厉害。
宋睦宁进来时,她正坐在榻上对着帐篷发呆,于是走近了道:“萨娅小姐,你没事吧?不会是傻了吧?”
他压根没把她昨天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她是死了心上人心里不舒服,随口说出来发泄一下。
萨娅迅速敛起流露出来的愤恨,手轻轻摩挲着榻上的虎皮毯子,道:“没什么,只是憋的太久,有些烦闷罢了。”
这话倒是真的,她一向坐不住,以前三天两头的就要骑着马往外跑,任谁都管不住她。偏生她学东西快,办事稳妥利索,连教训她的地方都找不着。
宋睦宁呼出一口气,道:“要不然,我骑马带你出去走走吧?大哥还在跟人交接,等再来几支御林军我们再走。”
萨娅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牵着他的衣袖连连点头,道:“那就多谢六殿下了,六殿下真是个好人。”
她语气乍一听还挺真诚,宋睦宁不自然的松开了她的手,道:“不过不能去太远,要早点回来,免得大哥担心,你……”
正打算叫她换身轻便的衣裳,却见她今日装束艳若浮云,粉面含春。笑语吟吟的样子最惹人喜爱,方才牵着他衣袖的时候,桃花眼中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别样的情感,喉结忍不住微微滚动。
她偏头,“怎么了吗?”
宋睦宁连忙站的离她远了些,“没没没,没事,没什么……我去跟大哥说一声,你等我就是了。”
看着他离去时,几乎是同手同脚的样子,忍不住勾起红唇,“动情了,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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