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最大的药商家因财大业大,还有一祖传药方,所以遭贪官觊觎。这贪官想夺他家家产,逼之不得,便说他们的药医死了人,奈何这药商家中没有可以攀附的贵人,只得另报官望求公道,不料其官官相护,竟联手想要得到这药铺。家中掌柜的被处死,其妻不堪重压抑郁而亡。大儿宋玉凌从小钻研药理,却无人再愿找他看病,久而久之连谋生都困难。次子宋玉瑾不爱学这些,但画得一手好画、读书颇多,他看着原本富裕、幸福的家庭因为这些恶人而破败,看着父母被这些贪官逼至惨死,看着家中年迈卧病的祖母和无奈做起了粗活的长兄,日夜悲痛,决心上京都去赶考,为父为母报仇,光宗耀祖。
这天似乎要下雨,闷闷的。萧沐云去寺庙里上香回来,坐在轿子里,不时地把帘子掀开想要透透气。却发现有个男子躺在路边似乎奄奄一息,外衣都不见了。
“停轿!”她朝抬轿之人喊道。
下来后拉着巧儿走到那个男子面前,肉眼所见之处都是伤痕,嘴角也有血迹,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没死,却虚弱至极。
便吩咐抬轿之人:“把他扶进我轿子里吧,找个靠得住的医馆,给他瞧瞧。”
“姑娘,可使不得。”巧儿连忙说:“姑娘不能和他共坐一轿,不方便,况且这男子外衣都没穿。”
萧沐云朝她笑笑:“无妨。”自己是什么身份,还需要在意这些吗,说着就也进了轿子。
打量着这个男子,脸上虽有伤痕,却不难看出,是个外貌俊朗之人,不知遭遇了什么,为何如此落魄。
到了医馆,郎中给他瞧过之后说:“伤势很严重,但是还好看得及时,外敷内喝的药一起用,再修养些时日应该无妨。”
萧沐云朝他点头:“多谢郎中了,这些时日,麻烦您照看他,银子我到时候会给您。”
她刚想离开之时,那男子皱皱眉头,醒了。
他眼神茫然,看清自己身处所地后,却自嘲着说:“我还以为我会死了,还活着做什么?”
萧沐云看看他:“公子这话不对,世间多的是身不由己却还努力活着的人,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男子看向萧沐云,此女生得貌美,气质不凡,而且一语点醒了他。
见那男子没说话,萧沐云顿了顿说:“看公子不像本地人,为何落魄至此。”
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神色悲切,才道:“我是云江人,遭歹人迫害家破人亡,想着考出成绩为父报仇,到京都之际又遇上强盗,他们见我盘缠太少便抢我衣物、想要打死我。”
萧沐云皱眉,确实凄惨:“既然要报仇,就更不该求死。”
“是。”那男子朝她抱拳:“是我冲动了,多谢姑娘出手相救,还耐心开导我,日后定当报答。”
“报答不必了,我也是为自己积德。”她从头上拿下一个发簪,递给他:“公子盘缠被抢光了,日后怕是不好生活,这是玉的,若是不嫌弃,就去典当了换银子吧。”
“万万不可!”他推过萧沐云的手:“我既已得姑娘相救,实在不能再收你东西,我会自己赚银子的。”
见他这样,萧沐云也不再坚持。
“在下宋玉瑾,不知姑娘芳名。”
“区区贱名,不足挂齿。”她朝他欠了欠身:“告辞了。”
见她带着巧儿走后,那郎中才说:“这姑娘确实是好心,但是不要与她有纠葛。”
宋玉瑾疑惑地看着他:“为何?”
“她是凤仙楼的头牌姑娘,萧沐云。”那郎中说完,就去了外屋,想是找药材去了。只留下宋玉瑾一人呆在床上,若有所思。
陪着萧沐云出门后,巧儿才问:“姑娘今日为何要救那公子啊?”
“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况且我瞧着他今日落魄的样子,倒与我从前有些想像。”
看着宋玉瑾倒在地上时,她想到自己的从前。她从记事开始就没有父母,跟着姑妈生活,姑妈常常说她是赔钱货,日日让她干粗活累活,却只给她吃两餐。有时她活没做好,或是赶上姑妈姑父心情不好那便只有一顿饭,甚至直接让她饿上一天,可为了活命,她也只得忍着。十二三岁的时候,或许是长得有些漂亮了,姑父就常常想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常常摸摸她的脸、脖子、手臂之类的,那时候她还不懂事,只觉得很讨厌这样子。日子久了,姑妈许是瞧出了端倪,把所有错都归在她身上,将她关在屋里一顿毒打,然后将她赶出了家门。那时天冷,她穿得单薄,浑身是伤,躺在路边,奄奄一息,和宋玉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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