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秦夭夭：宫宴风波

因着圣上是临时下旨，我就直接在容府后门的巷子里来了个狸猫换太子，坐上了从秦府出发的轿子。

而我到达保和殿的时候，诸多大臣已经到了，而景湛坐在最末端，看到我的装束，他似乎眼前一亮，冲我眨了眨眼。

我也冲他眨了眨眼表示回应，接着便有女官引着我坐到我的位置上。

本来呢，女眷是应跟自家的男人坐在一处的，而因我与景湛还未成婚，且又有一层乡君身份在，于是被分配到了王公贵族中的那一侧，而适龄的公主郡主则少有与我年纪相仿的，没人与我说话，我也乐得清闲。

我刚坐下，又望向了景湛。发现他目不转睛定定的看着我。我害羞急忙将视线移开，一会却又想念，想着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又偷偷看了一眼。

容时是在几乎很晚才进来的，为了避嫌，我二人错开了时间，我先走，他随后。

他进来之后目不斜视，看都不看我与景湛一眼，便径直走到了皇帝的第一下首位坐定。

果然是将军啊，地位就是不一样。

我感受到容时的眼光，往他那里看了一眼，谁知他明明刚刚还在看我，见我看他竟飞速把眼神移开了去。

额，有点尬。我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

不过容时来了后，我身边的这群流着真金白银血的皇家子弟，便开始不安分了起来，这个皇子走上前去跟容时饮酒品茶，另一个世子便又上去交接攀谈。

我第一次有了看小丑的感觉。这些人若是知道了容时的身份和目的，知晓了陛下的心思，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呢，早就明面上暗地里把容时大卸八块的，容时哪还能这么安安稳稳的坐着呢？

想到这，我不禁感叹陛下为容时铺的这条康庄大道。

不过要是容时真成了还姓容吗，我眯了眯眼，我记得当今皇室姓郑吧，郑时……好像有点搞笑，想到这一层，我嘴角不免上扬了几分。

转头景湛还在看我，不过他眼中带了几分疑惑。

——笑什么？

——想起了好玩的事情

——什么事情？

——一会告诉你

我二人刚在眉眼之间传递完这些信息，便有小太监高喊着陛下驾到。

我只好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我的眼光，随着众人一起起身行礼。

皇上是和皇后娘娘一起来的，不难看出，皇后娘娘面有疲色，而皇上……我总归是医家出身，看得出来，今日皇上虽然看着满面红光……实则，唉，不说也罢。

如此想着，我便感受到上方传来一道目光，我心里暗暗一惊，大家都在行礼，如此能肆无忌惮打量人的只有上头那一位，我不禁提心吊胆起来，难道是哪里不合规矩？

要哭了。

不过幸好，云靖帝估么着只是大概扫视一下，发现人群中多了个生面孔，便又把目光移到了别处。

嗯一定是这样的。

当小太监高喊着众人平身的时候，我发现我额头上出了一点点汗。

害，果然还是没见过大世面，我在心中暗暗诽谤自己。

谁知屁股还没坐热，眼前的舞蹈还没看过瘾，便听到了陛下点到了景湛。

我心也提了起来，耳朵也竖了起来。

“臣在。”景湛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走到殿中央，此时正是歌舞退场的空隙，诸多大臣本就对景湛位列这等宴席颇有微词，一时以来竟都默契的停了推杯换盏的动作，都盯着景湛。

“今年可谓风调雨顺，边疆的胡虏肆虐已平息，今年也无大灾大旱，收成极好。”云靖帝照例先铺垫了些，随之转移了话题，“朕前几日偶感风寒，皇后说什么也不让朕起床劳累，朕便得了空思来想去，发现今年只有你这一桩朕亲自赐婚的婚事还未了解，你可与秦典商议过了？”

周遭众人大多在心中盘算着，陛下明面上是说这事啊是因为陛下亲自赐婚未了陛下才上了心，谁知道是不是陛下关心景湛才一直记着，看来这景湛真是很得圣心啊……想到这一层，在座的人精不禁又往深处想了一层。

这景湛日日伴驾，风评又不错，陛下会不会秘密将立储传位的旨意交给景湛呢……那若是能拉拢到景湛，岂不是……景湛说谁是储君谁便是了吗？

虽然这些想法只是主观臆测，但不免大多数人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殿上的局面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而知道内情的我却有不一样的想法，按理说，之前陛下催婚，是因为这样一来景湛与容时便是连襟，帮衬着也是应该的，可现如今，秦蓁蓁的情况……按理说，陛下不反对我二人的婚事，也不该支持，因为现如今的我只有一个乡君的身份，给不了景湛任何好处，更无法带给容时任何裨益。

顶多勉强算是容时未来儿子的姨妈。

还不如把容华指给景湛呢。

这是大实话，虽然我想到的时候在暗地中默默给了自己一巴掌，但是不得不说，以现在的情况，容华确实比我合适。

那么陛下用意何在？

心思转过了几层却也是在一念之间，景湛此时才刚刚回答道云靖帝的问题。

“启禀陛下，臣前段时日一直在料理胡族使团的时间，还未来得及……”

这倒是实话，本来景湛已经提了亲，也交换了庚帖合了八字，只是婚期迟迟未定。

不过这玩意，我嫁妆都准备好了，听说嫁衣似乎也差不多了，陛下要是想让我今天晚上就嫁，那也行，反正胡人小王子已经走了，阿娜莎那边也已经一拍即合表示不会泄露我的信息。

“今日秦乡君是否到了？”

听到陛下点了我，我终于装不了透明人了，只好也站起来，先行了礼，之后与景湛并肩站在殿中央。

“回陛下，臣在。”

以往都是称臣女，而现如今我是被封了乡君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称臣，倒是很不自在。

“陛下，这二人还真是郎才女貌，过段时日便叫钦天监择个好日子完婚吧。”

这时候，皇后在一旁笑眯眯的开口了。

啧啧啧，让钦天监算日子，寻常不受宠的皇子公主都没有这待遇。

嗯皇后好像也有个儿子，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来着？看来这是想让景湛承情了。

云靖帝瞥了皇后一眼，面上也带了笑容。

“皇后说的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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