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所谓顾先生

过了这个暑假于思尔就要继续上学了，国内的美术学院，三年制加一年国外精修共四年。她在学校附近开了个画廊，反正自己家的店面空着也是空着，准备边上学边卖画，店面的日常打理与收银由学校的兼职生负责，至于卖不卖得出，价格多少全是随缘，于思尔按小时给兼职生钱，这样做的生活确实很美好，但这也导致于思尔入不敷出，对金钱的渴望越发的大。郭麒麟很了解她，100元确实足以让她推磨。

于思尔和顾先生约定的日子终于在于思尔的期盼中到来了，但郭麒麟非要闹着跟她一起去让她着实有点为难。

可郭麒麟还是来了，两人早早来到了店里，并让店里的兼职生先回去，在店里一幅幅欣赏于思尔的画。

下午两点，门口出现了一辆不符合校区的豪华车，于思尔猜想是顾先生来了，可她不敢贸然迎上去，因为这辆车和上次她坐的好像不是同一辆。可下一秒她心心念念的顾先生就从副驾驶开门出来，于思尔呆呆地看着他，感觉他就像电视剧里的主角出场。

“喂，你再不打招呼，你的顾先生就要走了。”郭麒麟捏捏于思尔的脸说。

于思尔拉着郭麒麟的手腕走到顾先生面前，为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这位是顾先生。这位是郭麒麟，我朋友，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哥哥？”顾先生一直看着于思尔拉着郭麒麟的手腕一直没松开，感觉两者的关系并不简单。

郭麒麟注意到这位顾先生的眼神一直盯着他被于思尔一直拉着的手腕，感觉这位顾先生也并不简单。

“你好，郭先生。”顾先生主动伸出手来。郭麒麟没有动，仿佛在说，不好意思我的手腕被于思尔握着呢，没办法。于思尔看顾先生的手伸半天了，怎么郭麒麟也不迎合一下，垂眼一看郭麒麟的手腕被自己握着呢，于是连忙放开说“不好意思”。

“你身后这两位小姐是？”于思尔见顾先生也不介绍身后的两个女生便主动询问了。

“哦，这两位啊，是我的两位助理。”顾先生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们好，请进。”于思尔侧了侧身，示意要带他们进去，突然想起车的事儿，便问：“对了顾先生，你今天开的车怎么跟上次送我的那辆不一样啊。”

“我的前一个助理不懂事坐我车的时候喷了香水，从此那车里就别提多难闻，我就换了一辆。”又是轻描淡写，但是两个助理的脸上都有些难看。

于思尔看了郭麒麟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郭麒麟看得懂她的眼神，她的眼神在说“我、靠，他真有钱”。

“对了郭先生，按你们中国人来说，每个男人都要有坐骑，这车啊，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也是区分阶级的一个标准。郭先生对此有没有什么研究啊。”不知是不是于思尔的错觉，这个顾先生的心根本不在她的画上，因为他停留在每张画上的眼神都不超过三秒。

“我对奢侈品还不是很有研究，不过说到坐骑，我家倒有匹马。”郭麒麟见自己被点到名便也如实回答心中所想。

顾先生笑了一声说：“郭先生真幽默，什么马，宝马吗？您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开宝马了，像我们澳大利亚稍微有点资产的都开兰博和玛莎的。不过你那具体是什么车型，我给您估个价，趁早卖了省的影响身份。”

郭麒麟假装努力回想了一下，说：“好像是什么，汗血宝马。”

顾先生像是从未听过这个名词，毕竟从小生活在澳大利亚，词汇量有些缺乏，便问身边的小助理：“这是什么车型，查一下。”

谁知这位小助理为难地说：“顾总，这不是什么车型，那是动物。”

“动物？郭先生又幽默不是？”顾先生拍拍郭麒麟的肩膀，又对助理说，“市场值多少？”

“两千万。”

顾先生的眼神一秒钟由惊讶切换到尴尬又切换到镇定，干咳了两声，说：“不说这个了，看来这个话题我跟郭先生聊得并不投机。”

郭麒麟挑挑眉，微笑地反问道：“是吗？”

“咳咳，我们聊聊思尔的画吧。”顾先生的眼神在屋内随意一扫，似乎在掩饰什么。

于思尔先前一直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聊什么话题，车什么的她最不懂了，但一听到顾先生终于要聊她的画立马笑逐颜开，说：“好呀好呀，顾先生我们从这里看起。”

“顾先生，您是澳大利亚人？怎么中文说的这么好？”郭麒麟问完这句话，胳膊上就被于思尔重重掐了一下，差点没疼地叫出声来。

“哦，我是孤儿，五岁的时候被澳洲的养父母收养，他们没有孩子，把我视如己出。”提到自己是孤儿，顾先生没有丝毫难过，居然还有一丝得意地说：“我很幸运，养父母的家庭不错，我这也是继承了家族企业。”

于思尔越听越不对，这顾先生又是动不动换车，助理还是两个，全程陪同不说还不能喷香水不然随时会被解雇，这时候又得意上他的家族企业了，跟上次见到的那个温文尔雅的顾先生完全不一样，而且居然半个字没提她的画，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来买画的？于思尔瞪了瞪郭麒麟，示意他不要再试图找话题，不然她的画什么时候能卖地出去。郭麒麟心领神会地笑笑不说话，做了个谦让的动作表示接下去你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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