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于思尔引荐,顾先生的眼神已经聚焦到那副花旦图上,顾先生目光一亮,看看画又看看郭麒麟,不敢相信地问:“郭先生,这,这是你?”
“哦,对啊,这是我扮的《西厢记》的崔莺莺,思尔胡闹把它画下来了。”嘴里说着胡闹,郭麒麟的语气可没有丝毫的怪罪反而轮到他得意了一回,因为这幅画是于思尔画的郭麒麟,这就意味画的人一笔一划勾勒出自己的艺术品,他郭麒麟是于思尔的艺术品,别人并没有这种待遇,包括这个动机不纯的顾先生。
可是这个顾先生似乎并没有被打压气焰,反而轻笑出声,说:“思尔跟我提过您是位相声演员,想不到您还会唱戏啊。这扮起女装来也是有模有样,对了,我这两个助理还没听过现场唱戏呢,要不您来一段?”
于思尔听着气坏了,让一个相声演员在台下随意给人表演便是轻贱,便是羞辱,她必须为郭麒麟打抱不平,至于钱,她再慢慢赚吧。
可于思尔刚上前一步,郭麒麟就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说话,这事他来解决。于思尔不解地看着郭麒麟,心想他不会真给他唱一段吧,为了她的钱?
郭麒麟缓缓开口,优雅不失风度地说:“顾先生,是吧。我给您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郭麒麟,是一名相声演员。从某些方面来说,我的家庭背景跟您有些相似,我家也是家族企业,不同的是我是他亲生儿子。您爱收藏,我说相声,我们都喜欢艺术,按理说应该志同道合,惺惺相惜。可您从刚刚就一直在那自命清高,我不是很能认同,所以认为您不太能够得着我们这种艺术的高度。您这又是豪车又是两个助理的,想来也不缺两张戏票,要是真想听戏,就到我们馆子里来听。您要是故意羞辱我,说句您不爱听的,就凭您这实力可能还差点。我要是想买你那车,甭说一辆,就算是十辆,还不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你还真把我当成什么戏子了?”
顾先生被郭麒麟嘲讽地脸一阵红一阵白,关键是一旁还有两位小助理看戏让他非常没面子。郭麒麟说话的时候仿佛在发光,他不卑不亢,全程看似谦逊有礼实则软绵带刺,要不是最后一句话的故意挑衅,可能这个澳洲人也听不太懂他的意思。于思尔听完郭麒麟的话,立马扬起头,摆出一副艺术家的风骨,对顾先生说:“就是,什么没听过的家族企业也好意思跑到中国来叫嚣。我的画,遇到懂的人,60也能卖。遇到不懂的人,60万我也不卖。我们走,吃饭去。”
“等等,”郭麒麟和于思尔刚转身,就被顾先生叫住了,“那这幅画,60万,卖不卖?”
郭麒麟感觉他的手快要被于思尔的指甲抠破了,看来她的内心在做一个非常纠结的决定,或许马上就要转身笑着对顾先生说“马上帮您包好,请您稍等”。
郭麒麟眼看着于思尔转过身,语气异常冷淡并且孤傲地说:“不好意思,本小姐还不缺这点零花钱。”
说完转身就拿起电话打给兼职生让他回来看店,然后和郭麒麟坐进车里,面不改色地走了。
车子刚刚离开顾先生的视线于思尔就受不了,在副驾驶上一阵鬼哭狼嚎,撒泼打滚:“啊啊啊啊啊啊,60万啊,这可是60万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为什么这个顾先生人品这么差啊,稍微好一点我不就卖给你了吗啊啊啊啊啊啊啊。”
“哎呀,行了,”郭麒麟实在被她吵得受不了,“你刚刚不挺有风骨的吗,刚刚那句话多帅啊,我都对你刮目相看。”
“没钱我要这该死的风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又不能当饭吃!”真是越想越后悔,“我不想靠我爸养我,我要用我的双手挣钱——大林哥哥,你家缺喂马的吗,我觉得我可以。”
“不缺。”郭麒麟真是佩服她的异想天开,居然还想去他家喂马,他前脚让她去喂马,后脚就得被父亲和师父打死。
“那你家缺什么啊,我什么都能干。”
“缺个童养媳。”
于思尔发现郭麒麟这个人真讨厌,人家正经地跟他说话,他非要跟她贫嘴,刚刚对他的崇拜瞬间一扫而光。
“诶诶诶,前面那个饭店停一下,我们先吃个饭。”于思尔指指路边一家门面颇气派的饭店说。
“这饭店这么气派看起来不便宜啊,你一幅画没卖出去吃得起吗?”嘲讽归嘲讽,郭麒麟还是乖乖把车停在路边,还故意顺便帮于思尔拉了车门。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故意来开车门,这不是逼着于思尔想起那位顾先生吗?
“你烦死了,不许再提画了,还有,别给我开车门。”于思尔下车,装着顾先生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我家开的,怎么,这年头谁还没个家族企业,非得到处说是不是?”说着还学着电视剧里的傲慢女人吹了吹了指甲盖。
“你刚刚不是说不靠你爸吃饭吗?”
“我说了我不买单吗?”于思尔歪着头,习惯性地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耳边,说,“不过收不收就是那个饭店经理的事儿了,走吧,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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