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手上的石膏都敲掉了,左手像不似自己的,
何苏叶:我这两天用左手都觉得怪怪的,打字都不熟练,大概是不习惯吧。”
邱天:“退化了还是怎么的?我记得你以前左手可以写字、拿筷子的!”
何苏叶:可能是缺少了一点感觉。”我左手抓起一只笔,试了两下便丢下,摇摇头,“我是不是老了?”
邱天:,不小心把大叠的病历给掀翻,“你老,算了吧,我还比你大一岁呢,说起来我们两算是班级里最小的。”
何苏叶:点点头,弯腰帮忙捡病历,“嗯,七年一晃就过去了,转眼间都工作了,那时候想都想不到自己会选择什么专业,遇见什么人。”
邱天:撇撇嘴,“又开始抒情了,以前也没看你多煽情,咋沈惜凡走了之后那么有感触呢,没关系,你可以留着当着她的面抒发,别刺激我这种孤家寡人。
何苏叶:我认真的想了一会,“见着她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真是奇怪。
邱天:正常、正常!我急忙下结论,“你快去美国找她去吧,我都为你们两憋得难受了,慢吞吞的。”
何苏叶:笑笑,“凡是总是循序渐进的,太快了反而觉得不真实,俗话说好事多磨嘛。
回到家打开电脑,QQ上闪着沈惜凡的留言
沈惜凡:“两个星期的Management for Services课程终于结束了,三个credit到手了,我的脑细胞也被磨掉了大半,常常梦中还是那些舞蹈中的概念。”
他看了一下时间,不由的有些担心,唰唰的打下一行字。
何苏叶:这么晚了还在熬夜,对身体不好,还是早点睡觉。”
结果那边立刻一张哭丧的脸,
沈惜凡:现在正在进行的是Operation Management,课程要求我们use computer extensively(尽可能使用电脑),所以我现在电脑都不离身了。”
何苏叶:没你这么拼命的,好好休息,伊萨卡才早上5点,你怎么就开始工作了,不会熬了通宵了吧?”
那边很长时间没有回话,何苏叶心里明白了八分,小丫头怕是真的熬了一夜,现在躲起来没脸面对他了,只好回到,
何苏叶:我没怪你,只是担心你身体而已,别躲起来了,我不骂你。”
沈惜凡:立刻便跳出一行字,“嗯,我错了,以后我绝对不通宵了。
是的,绝对不在他面前说她自己通宵了,何苏叶叹气,顺手拿起一旁的茶杯,看了一眼又放下——何守峥那个小鬼喝的茶,还剩了大半。
何守峥:吃过饭,脸扭曲的望着半杯茶,几乎要哭出来。我不要喝这个茶,又苦又酸!”
何苏叶:“小鬼,你超重了,天天吃那些垃圾食品,一点营养都没有,肥胖对身体也不好,你又不喜欢运动,除了给你喝点茶,没别的办法!”
何守峥:有没有不苦不酸的,加点糖好不好。
何守峥:我只好拿出一本书,细细指给他看,“标准体重=(身高—100)×0.9,若实际体重超过标准体重20%,排除肌肉发达或水分潴留因素,即可诊断肥胖。”
何守峥默不做声,摸摸自己的脸,
何苏叶:我又抽出本中医书,摊在他面前,“给你喝的是特制的茶,有枳实、橘皮、山楂、茯苓、荷叶、泽泻。”
何守峥:不情愿的嘀咕,“怎么还有橘皮,直接吃橘子好了。
何苏叶:“橘皮就是陈皮——”我把书准确的翻到某页,“橘皮以陈久者为佳,辛、苦、温,理气健脾,燥湿化痰。”我顺手捏捏小侄子的小脸,“你这个是单纯性肥胖,所以要消积食,行气化滞,健脾利湿。”
何守峥:“算了,喝就喝,小叔叔,我觉得沈姐姐出国之后你就变着法子整我,你快点追过去算了,我也好落一个清静。”
何苏叶:伸出一个手指顶回咄咄逼人的小脑袋,我叹气,“知道了,我不正在收拾东西,话说小鬼你这样排斥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何守峥:我妈妈出差,爸爸也会这样对我的,所以我看透男人的本质了!”
趁着何守峥写作业的时候,何苏叶坐在电脑前查收邮件,忽然看见一个陌生的地址,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开来,内容却让他大感意外。
张宜凌:“从导师那里听说了你要出国的消息,感到很惊奇,随即想想也释然,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如果呆在国内就太可惜了。诚心的恭喜你!“
几天前方可歆告诉我你交了一个新女朋友,这个消息更让我意外,尤其得知是你先追人家的,还追的很辛苦。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女孩子会让你这么迟钝的人动心,大概一定是个很善良、温柔的女孩子,想着想着我就不由得笑起来。再次恭喜你!
我现在在宾夕法尼亚读生物工程,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对了,我打算明年的三月和现在的男朋友结婚,如果有幸,我希望你也来参加,当然,带上你的小女朋友我更欢迎。”
原来是张宜凌,他不由的笑起来,仔细斟酌后回了一封邮件给她。点出发送的时候,他觉得积压了很长时间的阴郁一扫而空,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
分手了还是可以做朋友的,不管当初是谁对不起谁。当心中的伤痛被幸福治愈的时候,我们会宽容的对待过去,最终释怀。
当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会微笑打招呼,再问一句“你好吗”,那就足够了。 两个月之后到他到美国,去接机的是远方亲戚的儿子,正好在宾大念法律,两人年岁相仿,住在一起,话也不多,倒是挺和睦。
何苏叶原本计划到了美国安顿下来便去伊萨卡的,谁知去研究所报道的时候便接了一个课题,同部门的华裔中国同事无不羡慕,他也只得兢兢业业的工作起来了。
他的导师是德国人,严谨苛刻是全校有名的,他十分欣赏亚裔学生勤奋与扎实的基础知识,因此在他的实验室所招的学生中,除有三名来自德国外,其余三位均是亚裔学生。何苏叶第一次去实验室的时候就被吓到了,实验室门上贴一个醒目的招牌:“本室研究人员必须每周工作七天,早10时至晚12时,工作时间必须全力以赴。”
这样也好,那么他就和沈惜凡一起努力。
不知道是他掩饰的太好还是沈惜凡根本无暇注意,即使是他和她作息同步,她也一点没有觉察出QQ对面这个男人正住在离她两个小时不到车程的费城。
沈惜凡仍是每天在固定的时间给他留言,饶有兴致的给他讲述学校的故事,她特别喜欢说大学的酒店管理专业,一谈及就激动。
沈惜凡: 何苏叶,你知道吗,我今天跟他们去了酒店的操作间,学会做小甜饼,我回来以后一定要露一手给你看看。”康奈尔真是一所不可思议的大学,为了酒店管理专业居然建立了一所酒店,而且和教学楼相连,我们经常有机会去实习,不过我有些遗憾,为什么我的大学四年不是在这里度过的,而现在我读的Operations Management,MMH,涉及主要是理论知识。”“学校的有七个餐厅,每次晚餐都至少二十八个主菜,实在是太丰盛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自己动手做菜了,对于我这种好吃好喝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如果你来了我一定能够要让你尝尝所谓常青藤盟校最好的伙食。”
何苏叶哑然失笑,宾大也是常青藤盟校,伙食也不错,经她这么一说也开始有些跃跃欲试,打起了小算盘,眼光不由的飘到日历上了。看来只有圣诞节的时候导师才会放人,算了,他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不在乎再等多一点时间。
第二天他早早去实验室,刚走到大楼门口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人用中文叫他的名字,低沉的女声,他头脑中直觉的反应就是——张宜凌。这么多年,还是那股凌人的气势,一点都没变,
张宜凌:何苏叶,好久不见。
何苏叶: 这么多年,还是那股凌人的气势,一点都没变,我不由的笑出来,“早呀!”
张宜凌:,冲着他开玩笑,“何苏叶,你还真大牌,来了好几个月怎么都不见你找我,唉,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慢热的性子,真是让人火大不起来。
何苏叶:“研究太忙了,日夜赶工。”
张宜凌:你导师是谁,不过你这种人工作起来就是没有导师拿着鞭子在后面抽,跑的都很快的。”
何苏叶:Leonard——”
张宜凌:“啥——那个怪老头,天哪,你怎么能忍受,他实在是harsh!”
何苏叶:你冷不冷,不如去餐厅里点些热饮,坐下来聊聊?”
要了一杯红茶,递给她一杯卡布奇诺。
张宜凌:看到后捂着嘴偷偷笑,“何苏叶,是不是你小女朋友喜欢喝红茶,你就被传染了?”
何苏叶: 为什么我周围的人都那么精明,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我只好老老实实回答,“是呀。”
张宜凌:我以前也喜欢红茶,可是当时你无意中说了一句‘还是绿茶好’,我就改喝了绿茶,直到来美国后。”我长长的叹气,似笑非笑,“这就是你对我和对她的差别,我可以为你改变,而你只会为她改变,所以即使我离开你,我没觉得损失,你也没觉得损失。”
他忽然不知道如何接话,捏着杯子,红茶还是滚烫的,袅袅的冒着香气。 是真的被传染了,以前他从来只喝绿茶的,但是和沈惜凡出去时候她总是喜欢点一杯红茶,捧在手里,暖暖的很幸福的样子。他第一次尝红茶的时候还觉得不习惯,后来是为了配合沈惜凡才点的,到了最后他发现已经离不开红茶,总是习惯在深夜工作的时候泡一杯红茶,然后捧着马克杯和她聊天,她的头像一闪一闪的,有时候图片是笑脸,有时候是苦脸,无论是什么样的,他都感到很幸福。
所谓的爱屋及乌应该就是这样了吧,先爱上她这个人,然后连同所有的习惯、小动作、喜好,最后在不知不觉中无法自拔,连呼吸都是想念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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