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室,
各家子弟纷纷找好位置坐下。
蓝启仁既高且瘦,腰杆笔直,拿着只卷轴开始讲蓝家家规。
在座少年个个听得脸色发青,还有好几个打瞌睡的。
魏无羡被江澄弄醒后,心中无聊,见聂怀桑开始犯困,丢了东西过去。聂怀桑随后也将东西丢了回来。
魏无羡打开给纸团,偷偷将吃东西。却还是被蓝启仁发现了。
当蓝启仁走过魏无羡身边时,魏无羡将一个小纸人,贴在蓝启仁背后。
众人看到了,纷纷控制不住自己笑了。
蓝启仁听到动静,停下来,转身看向他们。“笑什么,不许笑!”
转身继续走,才发现,他身后被贴了个画着乌龟的纸。
蓝忘机见了,伸手一挥,那纸便掉了。愤愤的看向魏无羡。
魏无羡原本是笑着的,看到他的表情,便怂了。
魏无羡心存不开心,眼神乱飞,飞到一旁蓝忘机的侧脸上,想到了什么。拿出一个小纸人,施了法术,那个小纸人便飘向蓝忘机。
蓝启仁见了道:“魏婴!”
魏无羡连忙起身:“在!”
众人看向魏无羡,只见一个红色的小纸人爬上蓝忘机的肩上。
蓝忘机见了,看了眼魏无羡,愤愤地将那小纸人揉捏。
“既然你已经不用听见了,那我就来考考你!”蓝启仁将卷轴放下,冷道。
“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笑道:“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他这厢对答如流,在座其他子弟却听得心头跌宕起伏,心有侥幸的同时祈祷他千万别犯难,务必一直答下去,千万不要让蓝启仁有机会抽点其他人。蓝启仁却道:“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次魏无羡却没有立刻答出,旁人只当他犯了难,开始坐立不安。聂怀桑翻书想找答案,蓝启仁却呵斥道:“不许翻书,都给我自己想!”蓝启仁见魏无羡半晌不答,若有所思道:“忘机,你告诉他,何如。”
蓝忘机颔首示礼,淡声道:“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
“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众人长吁一口气,心内谢天谢地,还好这老头点了蓝忘机,不然轮到他们,难免漏一两个或者顺序有误。蓝启仁满意点头,道:“一字不差。”
“无论修行还是学习,都应该有这般扎扎实实。”
顿了顿,他又无不讥讽地道:“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魏无羡挑了挑眉道:“先生,我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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