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儿择师

过了午后，便开始下雨了。我站在廊下等着碧螺打听消息回来。

碧螺：“娘娘怎么在这儿？看看，衣角都湿了。”

季月娥：“雨天无聊，想着你在外面给皇上送吃的顺便打听消息，于是就决定来这里等等你。”

碧螺：“娘娘这样待奴婢，奴婢真的是受宠若惊。”

季月娥：“你送去的点心，皇上可用了？”

碧螺：“用了，皇上，一个劲儿的夸娘娘的手艺好呢。”

季月娥：“真的？”

碧螺：“奴婢不敢欺瞒娘娘。至于慎刑司那边的消息，娘娘，奴婢已经打听的差不多了。”

季月娥：“说来听听。”

碧螺：“与娘娘料想的差不多，如今萧婉仪怕是真的倒向了皇后一边，这些日子，萧嫔与萧婉仪的来往也少了，怕是不同意她姐姐这般行事。”

季月娥：“总归是姐妹情深。依我看，萧嫔的心气可高了，皇后那样的伪善，她自然看不上。”

碧螺：点点头，又道：“对了，娘娘。如今三公主早就满了三岁，娘娘也已经给公主开了蒙，皇上的意思是不如给咱们三公主找个先生。”

季月娥：“是该找个先生了，初儿学的快，我膝下还有两个皇子，和一个病弱的公主，怕是不能时时教导她，还是先生方便。至于伴读……洛浅这个郡主不是现成的吗？”

碧螺：“是，娘娘想的周到。”

季月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皇后的大公主她的老师年轻时，可是名动京城的人物。”

碧螺：“皇上一开始也问过皇后，皇后说，那位先生尽心教导大公主已经是劳累了，咱们三公主还是另寻良师吧。娘娘您说气不气人。”

季月娥：“这样也好，想来真把初儿放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我也是不安心的。”

碧螺：“是，娘娘咱们回吧，雨要下大了，奴婢帮你更衣。”

季月娥：“嗯。”

于是，择日我就开始给初儿物色起了人选。

碧螺：“娘娘，给咱们公主择师可是皇上的大恩典，要知道纯仪夫人抱养的二公主都没有这个恩典。”

季月娥：“她生母的位分，到底是低了。又不受皇上宠爱，这恩典自然是轮不到她。”

碧螺：“四公主也三岁了，皇上也没提这事，娘娘，那季修仪那边……”

季月娥：叹了一口气，“皇上若是有意，这次就和初儿一起办了，如今姐姐心里，怕是要难过。”

我正说着，长姐就来了。

季月芬：“这皇上的恩典，岂是你我可以左右的，姐姐就是失落，妹妹不要多想。”

季月娥：“姐姐怎么来了？”

季月芬：“给初儿择师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来，我可是这孩子的姨母。”

季月娥：低下头，有些惭愧。

季月芬：“韵儿如今忙着照顾八皇子，她不来，你别怪她。”

季月娥：“妹妹自然不会。”

季月芬：“皇上物色了几个？”

季月娥：“三位，都是在民间素有才名的。姐姐可要看看？”

季月芬：“嗯。”

我大抵向长姐介绍了这三个人。

季月芬：眼中满是羡慕，道：“果然是皇上物色的人选，是不错。”

季月娥：“不然，姐姐给初儿挑一个？”

季月芬：“这是你的孩子，我怎可越俎代庖？你可别想躲懒。”

季月娥：“哦，小心思被姐姐发现了。”

季月芬：忍不住偷笑，“你呀。”

到了晚上，我还是没有定下人选来。

香秀：“娘娘，太后那边来了消息。”

递上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秦夫人。”

随后，碧螺也递上一张纸条，是母家的：“陈夫人家中儿子善赌，吴夫人乃是皇后线人。”

看了这两张纸条，我心中便有了主意。

季月娥：“香秀，你去回禀皇上，我觉得秦夫人很是不错。”

香秀：“是。”

给女儿选师父的事，算是定了下来。

皇上这些年一直宠着初儿，给初儿择师，后宫众人虽然会有预料，怕心中难免会有不平，我膝下又有两个皇子，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加不宁静。不过，作为一个母亲，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我孩儿一生顺遂。

过了几日，韵儿和八皇子见好，我便拉着她往御花园走走，见到了一处小亭子，我们便挨着坐了下来。

温韵：“姐姐不用拉我出来的，在屋子里我也乐的自在。”

季月娥：脸板了下来，“不许胡说，来了园子就好好看看风景，不许说别的有的没的。”

温韵：“姐姐，韵儿知道了。”

季月娥：“嗯，这就对了。”

温韵：“姐姐，大公主也满十岁了，过个两年也该议亲了，皇后娘娘现在估计已经在相看适龄的贵家公子了。”

季月娥：“你说这个？左不过皇后该操心的事，你急什么？”

温韵：“原是我痴了，竟然操心起皇后的事了，姐姐莫要怪罪。”

季月娥：“真是，哪儿就会怪罪了。你要是一直这么恹恹的，我才要怪罪你呢。”

温韵：心中一暖。

温韵：“姐姐，我们去那边的池子看看有没有鱼。我们可以去喂喂鱼。”

季月娥：“不错，好主意。”

我们起身，正巧儿撞见了同来御花园的萧婉仪。

萧虞兮：“明昭夫人安好，温容华安好。”

温韵：“原来是萧婉仪。”

季月娥：“起吧。”

萧虞兮：“谢娘娘。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季月娥：“那边是锦鲤池，我和温容华过去瞧瞧。”

萧虞兮：“哦，那嫔妾就告退了，不打扰娘娘的雅兴。”

季月娥：“嗯，你回吧。”

萧婉仪行了礼，带着乌泱泱的一群人离开了。

温韵：“出门还要这么大阵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得宠吗？”

季月娥：“她也算是个懂规矩的，不像月贵嫔，敢给本宫和长姐脸色瞧。”

温韵：“不过论起宠爱，她还真是新人里面头一份的，其次就是她的妹妹。”

季月娥：“所以她得意也是寻常，你不必与她置气。”

温韵：“是，姐姐。”

季月娥：“还去不去锦鲤池了，走吧。”

温韵：“嗯。”

锦鲤池里的鱼多也好看，看着韵儿开心，我心中也不由得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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