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小姑娘离开那棵她倚靠着的树,踉踉跄跄却格外坚定地走到他身后,一步一血印,“和尚,我只是来看你一眼……最后一次了。”
她的话太过绝望了,夹杂着哭音的话语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一股名叫“恐惧”的寒气从心底直窜脑门,小和尚终于忍不住转过了身,“什么意思!”
“阿凉!”他惊叫着抱住了那个浑身都是血倒下的女孩子,却不敢用力。他没有想到她竟伤的这般重。
怎么办,她浑身都是伤呀……
“阿凉!怎么会这样,阿凉……”
他急了,他终于急了,眼底的暗潮汹涌到了明面上,叫这位得道高僧如断线的珍珠般流眼泪。
哪有什么罪,哪有什么背叛,哪有什么执念何苦……
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你,最重要!
“你终……终于肯见我了……嘿嘿……”那是满口的鲜血染就的唇笑开的弧度,小姑娘咳嗽着,连话都说不清楚,“和尚,我来还你一个真相 ”
“什么?”小和尚抹去眼泪,叫她看见那一汪清水里的她。
“和尚,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嗯,喜欢!”
“那你……不要怪你师叔哦……”
“为什么!”
小姑娘摸了摸小和尚的脸,忍着苦痛笑得灿烂,“十五年前,你师叔一家三十六口,是我杀的。”
“你说什么!”
她无奈地暗了暗眸子,“伶教里一向争权夺利地厉害,牵连到的人也不是一星半点。你师叔是伶教现任左护法的父亲,那位药蛊婆婆是你师叔的妹妹……他们杀我,也是情理之中。”
“不可能,十五年前你才几岁!”
“那时我便是伶教教主了呀,和尚,我很厉害的!”小姑娘凑上去吻了吻小和尚的眉心,教主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啊……
在那空白的两天里,左护法对着她摊开了牌。
令信下死去的长老们就是当年那一批杀手,许是因为少时的交情吧,她是最后一个。
小姑娘无力地靠在小和尚肩头,“和尚,我后悔……后悔当坏蛋了……”
“嗯,我知道。”眼泪总是不自觉的往下落,落进小姑娘的眼里、心里、脑海里,每一颗眼泪里都是她。
“和尚,下辈子,我一定当好人,你等我好不好……”
“和……和尚,十里……额……十里长亭作红妆,半……半生……半生风雪半生郎……”
“好。”
阿凉,别怕。
玖、
相依偎的小和尚与小姑娘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刚刚逃出这“牢笼”的样子,他们的灵魂真正得到了自由,又回到了十里长亭。
“喂,你把钱都还回去了,我们怎么办呀!”
明媚的小姑娘一脸不满地看着旁边的小和尚,劫人财路是件多不道德的事呀!
“我都快饿死了!”
“喂,别装聋子啦,我饿!”
一只白皙的手臂伸了过来,小和尚一副大义凛然,“吃吧,前有佛祖割肉喂鹰,现有我和尚伸手养你。”
“尽搞些没用的东西!”小姑娘气鼓鼓地把他的手臂扔开,委屈巴巴的揉着自己的包子脸,“算了,你们不是有那个什么要饭的碗么,要饭去吧!”
“那叫钵……”
夕阳染红了十里长亭,就像是红色的纱幔飞扬。
十里长亭作红妆,半生风雪半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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