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愣了愣,雪清欢已经将解药塞到了温然的嘴里,特别小心地将无处不在的香炉内的香薰换掉,还因为怕冷着温然而关了窗子。
“清欢……”温然抿了抿嘴,垂下了眼眸,“我今日想同你一起睡。”
雪清欢倒是没什么变化,既不吃惊,也不是了然,只是疲惫与无穷无尽的空洞。似是药力还未过去,做完这一切的她没有理会温然,气息紊乱地躺在了另一边的狐裘上, 任那墨黑的发与鲜红的裙一道散开,就像是宣纸上泼上去的墨水。
空气里又安静了下来,阁楼里变得更加温暖。温然甩了甩头发,头脑更加清醒。刚才吸取的药物的效力早已不见,清欢应是燃了安神静气的宁神香吧。
她转过头看着床榻上的人,透过那单薄的纱衣可以望见雪清欢肩膀上那些可怖的伤痕,与她大腿处的一样,是用针线缝起来的。这些让她看起来就像个破布娃娃,即使,这都是她自己的手笔……
“阿玠……”
正趴着数睫毛的温然一瞬间僵直,仿佛窗外的暖阳都没了温度。
晶莹的水珠逐渐凝聚,渗出,落下。
雪清欢的脸愈发苍白了,可双颊却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她似是遇到了伤心事,连沙哑的嗓子也哽咽了起来。
“明明我伸手就能碰到你,可你为什么再也不能回应我? ”
“明明我就在你眼前落泪,可你为什么再也不能抱抱我? ”
温然的眼中蒙上了水汽,她不是雪清欢的那种艳丽,她本就是柔弱的长相,这一番更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苏玠,她想,雪清欢的梦里一定有苏玠。
窗外的雪已经化完了,本就是六月的天气,冰雪停不了多久。一院子的曼珠沙华倒是很有生命力,总这样无缘无故的经历风霜,却依旧像只是沾染了露水一样开得很好。
其实,温然想的没错,雪清欢的梦里有苏玠,她梦到了他们第一次相见。
那时的雪清欢,还不叫雪清欢,她叫镜雪,是南疆伶教的圣女,人都叫她镜姬神女。
南疆地区的邪教,自然是蛇毒虫蛊样样精通,可与这地面上的肮脏不同的是,他们信奉的是与所有人都不同神祇——星神。
他们始终相信,人死后会化作天上的星斗,得以永生。
“诸天星斗,云上宫楼,
光明下是丑恶的世俗,
黑暗里是璀璨的光辉,
慈爱的星神大人啊,
请带领您虔诚的教徒,
破开黎明,永堕黑夜!
叫那些生的落入深渊!
叫那些死的永垂不朽!
”
但伶教终归是被称为邪教,虽然离中原甚远,但它还是建在了南疆茂密的山林里,星星点点的建筑无形无踪地融在其中。平常人绝对是寻不着的,就算是寻着了,也过不去那些凶恶的阵法。
伶教以教主为尊,祭司为辅,而圣女的地位则很超然。虽说是尊贵无比,都到了说一不二的地步,却也是束缚最大的一个。
圣女被供在后山,那里栽了一大片曼珠沙华,美如仙境却是一处断崖,若是没有本事, 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镜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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