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被莫澜带回侯府已余数日,这几天执明也很想去侯府看看慕容黎想和莫澜说几句话,可是转念一想莫澜那日的态度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莫澜说他不配,的确如此。他也觉得自己不配,自己没有脸面去见慕容黎,慕容黎心心念念所思所想都是他,可他又做了些什么,除了往慕容黎心上捅刀就是伤口撒盐,他觉得自己好混账。
今日的执明也像当日的慕容黎一样立于向煦台的最高处俯瞰王宫,只是身边少了一个陪他欣赏风景的人。放眼望去,玉宇琼楼水榭高台,蜿蜒的宫道曲折的回廊,无一是他又无一不是他,大概是思念那人到了极致才会如此吧,从初次见面他便心悦于他但最后竟是自己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慕容黎不在的日子,执明走他走过的路、下他下过的棋、读他读过的书、煮他煮过的茶,可是执明总觉自己煮的茶苦涩难以下咽不如慕容黎煮的清香可口,想来不是茶不对而是煮茶的人不对,或许这茶也认主吧。
一人独居向煦台才知长夜漫漫难挨,可是这样的日子慕容黎却过了小半年从未言苦,唯一一次的示弱还是那次武场他说毒发的时候很难受,但更难受的是一个人在无尽的黑暗里等待天明的滋味吧,是天明吗?不,他等的是执明。
一日下朝执明路过向煦台的水池边脑中浮现出了昔年的画面:慕容黎一身红衣在池塘边拿着一只碟子喂鱼,他明明已经看见他了却故意不理他,他闹脾气将慕容黎手里的碟子连同鱼食一起打落到了池塘里。
“王上,我很喜欢那只碟子。”
“本王这就下去给你捞。”作势执明便要往池塘里跳。
“为了只碟子不值当。”最后慕容黎还是拦住了他,不舍得他真的跳下去。
往昔场景还都历历在目恍如隔日,一切都没有变。无论是这天权的王宫还是向煦台,只不过这宫里少了一抹鲜红的景色,少了那个长身玉立于亭台廊下吹箫的红衣少年,这个年轻君王的心里有一个地方空了,无论他在朝政上如何努力都填不满,补不好,总是隐隐作痛。
“噗通”一声,这一次他真的跳下去了,池水很凉,冰冷刺骨,但却没有人再拦着他了……内侍们闻声赶来以为他失足落水了,纷纷要救他上来,但他却不让人管他,他想一个人在这池塘里清醒清醒,是他从前太糊涂才犯下一个又一个无法弥补的错。
莫府
莫澜给慕容黎喂自己的血已经喂了好几日,从脉象上看确有好转就是人迟迟不醒。
一日莫澜正坐在院子的石阶上望天发呆,莫雨匆匆而至。
“郡侯!郡侯!”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遇上打劫的了!”
“不是郡侯~”
“不是什么,你不是我不是。”
“郡侯,您先听小的把话说完,慕容国主醒了。”
“什么!?慕容当真醒了?!”
“醒是醒了,不过……”
“不过什么?”
“您还是自己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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