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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璃府的新婚喜房之中,原本应该是热闹至极的场面,却因为陈芊芊下令从简而显得清冷不少。
韩烁正坐妆台前,面无表情地听喜婆训导,而一旁站立的白芨,脸色难看早已难看至极。
喜婆看着韩烁,一板一眼的训诫道,“…不顺父母者出,膝下无女者出,不安于室者出,凶悍妒忌者出…”
比起白芨那样难看的脸色,韩烁反倒是显得和颜悦色,还不等喜婆的话说完,便自动补充。
韩烁:“身患恶疾者出,搬弄是非者出,不合规矩者出。”
韩烁:“这七条是花垣男子七出之罪, 韩某已经背过了。 ”
“看来韩少君在到花垣城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功夫了…”说完这句话,喜婆又拿出一方面巾递给韩烁。
见状,我不解的询问出声。
花锦绣:“这是干什么?”
韩烁毫不在意,直接将面巾戴在脸上,强颜欢笑的回答我。
韩烁:“这是花垣城习俗,新婚时谁将男子的面巾摘下,男子就要追随于谁,易主,视为不贞。”
韩烁:“这一条,韩某也可以照做。”
我嘟了嘟嘴,没好气的白了那喜婆一眼。
花锦绣:“荒唐!”
花锦绣:“你们花垣城,怎么如此约束男子?”
喜婆轻哼一声,轻蔑的道,“女人在你们玄虎城什么地位,男人在我们花垣城,就是什么地位。”
花锦绣:“你!”
韩烁咳了一声,笑着拍了拍我的手。
韩烁:“算了锦绣,入乡随俗…”
听到韩烁的话,我这才不出声了,喜婆又将韩烁的衣袖撸起,露出前臂,侍女端着一罐红色膏体上前。
喜婆用毛笔沾了红色膏体,正要往韩烁身上涂抹。
韩烁依然一脸随和,云淡风轻的询问。
韩烁:“这又是何物?”
喜婆一本正经的道,“守宫砂。”
白芨大惊,还未发怒,身旁的韩烁就已经率先起身。
韩烁早已忍耐到了极限,现在忍无可忍,震怒地一把扯下了面巾,声音冰冷到极致。
韩烁:“放肆!”
韩烁:“我与三公主成婚,是想借这门亲事缓和玄虎花垣两城的关系。”
韩烁:“什么夫德,面巾,韩某都一再忍让,尔等却步步紧逼,简直…咳咳…”
韩烁动怒,还未说完话,捂着胸口真咳了起来。
我连忙扶住了韩烁,拍了拍他的背,为他顺顺气。
花锦绣:“你这未免欺人太甚!”
花锦绣:“我就不懂这逻辑!”
花锦绣:“这会儿点什么守宫砂,你现在点了,一会儿我家少君同三公主洞了房,还能剩下吗?”
花锦绣:“你们家守宫砂是日抛的啊。”
陈芊芊:“说的没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就在这时,陈芊芊领着梓锐闯了进来,直接怒吼一声,梓锐一副阻拦不及的样子。
见状,喜婆赶紧伺候韩烁戴上面巾。
陈芊芊扫视了一圈喜房之中的情景,轻哼一声,满脸吊儿郎当的亚子。
一场婚礼而已,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
到头来还要她劳心劳力,一样一样的去推脱!
喜婆是知道她们这位三公主的脾气的,见三公主有些发怒,害怕她发飙,急忙就想着撤离。
喜婆连忙道,“是是是,三公主说的是,小的这就告退。”
说完,喜婆和侍女们就急忙离开了。
而等到那乌泱泱一屋子的人走了之后,陈芊芊才算是回过神来,打量着房内的我们。
白芨还在因刚才的事生气,发现陈芊芊正看着自己,白芨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离开,于是便担心地看向韩烁。
韩烁点点头示意他安心,梓锐上前拉着依依不舍的白芨,离开了喜房。
仅仅只是过了片刻的时间,喜房之中,就只剩下了韩烁和陈芊芊,以及悄咪咪的躲在暗处的我,气氛就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陈芊芊随意的坐下,手中摇晃着酒壶,看着韩烁。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陈芊芊才有些纠结的开口。
陈芊芊:“韩少君,我们是走个过场,还是直奔主题?”
闻言,韩烁以为陈芊芊兽性大发,要直接和自己洞房,连忙起身走到圆桌前,对着陈芊芊笑了一声。
韩烁:“大婚之日,怎少得了喝酒助兴。”
韩烁边说边倒了两杯酒,背对着陈芊芊,偷偷拿出白玉瓷瓶断魂散,将毒药倒入陈芊芊的酒杯中。
韩烁微微一笑,故作深情款款的模样。
韩烁:“三公主,你我昨日有缘初见。”
韩烁:“今日结为夫妻,日后必当彼此扶持,同甘共苦。”
说着,韩烁端着两杯酒,将有毒酒的那一杯递给陈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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