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海八荒瑶光上神闭关的传言刚平息下来，就又传出了墨渊上神的十七弟子司音乃是女子的消息。有些事情还是按着原来的轨迹走着，尽管有瑶光事先的告诫，墨渊还是以元神祭了东皇钟封印擎苍。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因为玄女偷取到了假的阵图，所以素锦一族除了少数伤亡并无大碍。而那个小女孩也会在自己的族地和自己的家人幸福地生活着，她的名字不一定叫素锦，但是她肯定不会再孤单偏执，因为会有人教她道理，陪伴着她长大成人，陪她共同面对烦恼，陪她找到如意郎君共度余生。

瑶光终是没再参与那场大战，因为她带一万素锦族人去送死时墨渊还在，直到她身死时墨渊仍还在，她不知道的，她以为在她们死后墨渊会打败擎苍，尽管擎苍有东皇钟。

所以当她出关去找东华帝君，听到帝君亲口对她说墨渊上神已战死的消息时久久回不过神来。

“不可能，帝君，您……”瑶光问不出来了。

“本君也不想的，不过对外说的是墨渊和弟子玄音避世渡劫去了。但墨渊的神体被青丘的小狐狸偷偷带走了，她没准儿可能有办法唤醒墨渊，所以他现在是死了，以后也有可能会复生。这是他的劫，我们无法插手，你明白吗？”东华帝君轻轻述说着。

“是”过了很久，瑶光才释然地吐出一个字。

“正好本君要去看下东皇钟的封印，瑶光是否要一同前往？”东华帝君邀请道

“同帝君一起是瑶光的荣幸，刚好也去见识一下那威力无穷的上古神器东皇钟”

两人说着，就一同前往封印之地。

“啊，救命啊，救命啊”耽误了一番刚下云车，还未走几步便听到了女子清脆的呼救声。帝君和瑶光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先动。

野兽的嘶吼声响起，慢慢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女子也仿佛没了躲避的力气，声音也越小了起来。

“帝君不出手吗？”瑶光最终忍不住问道。

“啊，本君还以为瑶光会出手呢，所以就不抢你救人的功劳了。请～”说着还做了个请的姿势，让瑶光恨地牙痒痒。

无奈，瑶光拿出新炼的长鞭，喝道:“孽畜，速速离去，不然就用你来血祭本上神的新鞭，为它开刃。”

回应这话的是更响亮的嚎叫。

“噗嗤”东华忍不住笑出声来，“上神？这野兽全靠野兽本性行事，它才不管你是哪个呢，更不会因为你一句话放掉到嘴的猎物，哈哈哈哈”说着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瑶光听到声音后暗暗羞恼起来，恨自己大意，竟忘了这蛮荒之地的野兽怎会有灵识，全是一些狂暴嗜血的愚昧之物罢了。

她恼怒地上前几步，甩着鞭子抽向不远处林子中的暗灰色獠牙巨兽，狠狠抽了几下解气后，就用鞭子卷起它甩到了林子深处。

“怎么？本君倒不知上神什么时候对野兽也起了怜悯之心？竟然放了它。”东华帝君打趣道。

“瑶光只是不想再看到它而已，并不是怜悯它”瑶光咬牙回着。“帝君去看看那小东西吧，本上神不太喜欢狐狸精，啊呸……咳咳……”瑶光见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而且语气还像有醋意似的，连忙轻咳了一声调整腔调继续道:“瑶光不太喜欢狐狸，还请帝君亲自去检查下那小狐狸伤势怎样。”

“好，呵呵”东华笑着走到那火红色的狐狸跟前，弯腰扫了一眼，疑惑道“九尾？这应是那青丘一族狐帝血脉吧？”回过头，问向瑶光。

“我十几万年不曾出来过，怎会知晓？帝君说是便是吧，问我作甚？”瑶光奇怪道，同时发觉自己今天怎么这么易怒，无端地老是做着失礼的事，难道是因为东皇钟在附近的缘故？可也没听说东皇钟可以让人情绪多变啊。

“对不起，帝君，瑶光今天失态了。”她还是先道歉为好。

“哈哈，无妨，甚少见到瑶光如此鲜活的一面，看来你是真的放下了啊。”

“帝君，这小狐狸怎么办？”瑶光连忙打断他的话，转移着问道。

东华沉吟了下“带她到太晨宫交给司命吧，她只是些皮肉伤，受了些惊吓罢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

“帝君，我不喜欢狐狸的，我不想碰她”瑶光语无伦次了，只是一想到那司音，便对她喜欢不起来，连碰一下也不想。

“难道你让本帝君亲自去抱她吗？这成何体统？”东华故意为难道，看着她失态的模样心头暗自发笑。

瑶光咬了咬牙，走到小狐狸跟前蹲下身去拿她，谁料竟抓了个空，眼看着小狐狸从自己眼前被另一只手捞到怀里，才发觉自己竟又被人逗了。

士可杀不可辱，就算你是帝君也不可以。瑶光抽出鞭子，对着东华帝君暗暗宣战。只可惜那人轻笑一声，摇摇头抱着小狐狸向林里走去，让瑶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却又不能耽误查看封印的正事。

结界里，两人静静地检查着封印，不，应该说帝君检查着封印，瑶光在一边看着。期间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回去，两人一前一后快走到林边时，身后传来瑶光低语，微不可闻，帝君却确实听到了。“帝君，东皇钟不可战胜吗？墨渊不行，帝君也不可以吗？”

“瑶光，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这是一个劫，自会有人需要这个劫并来破解它，但是这个人不是我，你明白吗？”东华无奈道。

“是下一个封印擎苍的仙吗？会不会是为司音准备的？”瑶光固执地追问。

“你怎会想到是她？”东华只是反问道，却并未回答。

“我明白了，明白了”她喃喃着，眼中似乎有什么透明的东西聚集起来，却迟迟不肯流出来。

东华帝君放下了小狐狸，缓缓走回瑶光身前，轻叹一声，把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

“好了，只可以在这里哭，等出去后，你还是那个四海八荒的女战神。不要多想，你的剑已经替你战死在了战场上，以后你会一直好好的，我保证。”尽管小狐狸已经晕过去，东华还是在两人身边设了结界，小声在瑶光耳边安慰道。暖暖的声音顺着耳朵一直暖到了心里。

“我知道了，谢谢你，帝君。”瑶光轻推开东华帝君，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对待过，一下子心里砰砰乱跳着，赶紧转过身佯装着看向四周，嘴里还询问着云车怎么不见了。

东华帝君无奈地看她一眼，撤了结界，伸手扭转她的身子，“在那边，你往林子里看什么？”

“帝君，请”瑶光低下头不敢看向东华，一只手还做出请的姿势，让他走在前面。

两人前后坐上云车，带着那只偶遇的小狐狸向九重天飞去，只留身后的林子仍在静静地沉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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