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见此情形跟着两人的脚步进入密室,此刻他早已忘了自己的目的,密室墙壁上的灯盏自燃,幽幽的光照亮了四面墙壁上形状不一的多宝格,格子里有书册,有卷轴,有宝石,有兵器。还有几样刑具,黑黝黝的铁环,尖锐的倒刺,银色的钩子,造型奇特,但光看样式,便觉森然。魏无羡心知,这多半是金光瑶的手笔。里面除了一张书案,还摆着一张黑黝黝、冷冰冰的长方铁桌,可以躺人。桌面上似乎有些凝固的黑色痕迹。
魏婴(字:无羡):(在这张铁桌上杀人分尸,再适合不过了)
粗略查看四周之后,魏无羡再次把注意力放在流云与金光瑶身上。如今他是小纸人容易隐藏行踪,但金光瑶修为也不算低,顾及此他只能远远的跟着,面对里面的情形他虽然急的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但仍旧是无济于事。
流云被金光瑶强行压倒在长桌上,她在挣扎,而双手却被金光瑶牢牢地控制住,眼泪一滴滴的流下,使原本疯魔的男人瞬间清醒过来,放开了对她的禁锢。
金光瑶(孟瑶):对不起,对不起......
蓝流云(流云):(一双手腕已经被勒的通红,满心的怒火看着他歉意又自责的表情,高高扬起的手最终无力的落下)你不用说对不起,清谈会后我就会和蓝湛一起回云深不知处,以后若非必要,便别再见了。
金光瑶(孟瑶):你还是要走?
蓝流云(流云):......
金光瑶(孟瑶):这些年你常住在云深不知处,已经够麻烦二哥和忘机了。如今你身体已经大好,也不方便再回去了。这几天人多,你就在这里休养一下吧,只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就可以回来了。
蓝流云(流云):(他的言语之间依旧是如此温柔体贴,可言外之意却明明白白)你要软禁我?是否我不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你就要把我关一辈子?
金光瑶(孟瑶):(闭上眼,片刻之后,声音中有些许忧伤)云儿,你真的不肯告诉我?
蓝流云(流云):我告诉你,让你好去杀人灭口?
正在此时,魏无羡忽然发现,有一间格子被一道帘子挡住了。那道帘子上画满了血红的狰狞咒文,是一种极其霸道强劲的封禁纹。一张纸片人贴着墙根,慢慢地往上挪去。半寸半寸,挪得极慢。那头金光瑶还在温声软语地求流云,突然,像是觉察到什么,警惕地回头。密室内除了他和流云,再无第三人。金光瑶站起身来,仔细地四下察看一番,并未看到异样,这才走了回去。
他自然不会知道,方才他回头时,魏无羡已经爬到了一格书册之前。他一见金光瑶颈部微动,就倏地把自己薄薄的纸片身躯插了进去,像一片书签一样,扁扁地夹在一本书里,眼睛紧贴着前后两张书稿的纸张。万幸,虽然金光瑶警觉性非比寻常,却也没警觉到要翻翻这本书、看看里面有没有藏着个人的地步。忽然间,魏无羡觉得眼睛所见的这几个字好生熟悉,便使劲儿瞅了半天。
魏婴(字:无羡):(能不熟悉吗,这可是自己的字)
魏无羡再仔细看,大概辨出了“……异于夺舍……”、“……复仇……”、“……强制结契……”还有一些破损和模糊之处,他原先疑惑过莫玄羽是从哪里学来的禁术,现在有答案了。既然是禁术手稿残本,魏无羡绝不相信金光瑶会随随便便让闲杂人等看到这种东西。看来,原先金光瑶和莫玄羽之前的关系绝对不差。
正想着。
金光瑶(孟瑶):云儿,我时间到了,要去主持场面了,之后再来看你。
听到此言,魏无羡心中疑惑,难道云儿被他控制住了?压下心中想去一探究竟的冲动,从他自己写的那叠手稿里一点一点扭了出来,闻声又迅速插了回去。这一次,他看到的却不是手稿了,而似乎是两张……房契和地契?
好一阵没听到外面的声音,魏无羡这才继续贴墙上行,终于爬到了那间被封禁咒帘挡住的格子里。可他还没看清这间格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忽的眼前一亮。金光瑶走了过来,掀起了帘子。有一刹那,魏无羡以为他暴露。可是,微弱的火光从帘子外透进来后,他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前方有个圆形的东西,刚好挡住了他。金光瑶定定地不动,似乎在与这间格子里装的东西对视。
金光瑶(孟瑶):刚才是你在看着我么?
当然,不会有任何回应。静默一阵,金光瑶便放下了帘子。
魏无羡消无声息地贴上了这个东西。冷冰冰,硬邦邦,似乎是一个头盔。他转到前方,意料之中的,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孔。封印者要叫这颗头颅看不到、听不见、说不得,因此,这张脸苍白的皮肤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双目和口耳都被牢牢封住。
魏婴(字:无羡):(久仰了,赤锋尊。)
他端详了这只头盔的禁制片刻,正在思索该如何下手,突然一股异常强劲的吸力袭来,轻飘飘的纸片身体被一股猛力往前一拽,直接贴到了聂明玦额头上,被强制共情。不知道过了多久,魏无羡听到一个声音远远地在叫他。这声音是熟悉的泠泠之音,第一声很模糊,很遥远,似幻似真。第二声便清晰真切了不少,语音中还能听出不易觉察的焦灼。第三声,他便听得真真切切了,“阿羡,快醒醒。”这是流云的声音。
此时流云被金光瑶施法禁锢,断不能发出声音,那么......怔楞片刻,魏无羡才想起自己身上还留着她的一瓣真身,想必是她通过真身作为媒介联络自己。
于是,魏无羡猛地将自己抽了出来!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必须立刻归位肉身!纸人羡抖抖袖子,蝴蝶振动翅膀一般飞了出去。谁知,他一冲出这道帘子,便看见密室阴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金光瑶微微一笑,一语不发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
恨生的剑锋虽然看似柔软到极致,剑意缠绵,实则阴毒锋利,且阴魂不散。一旦被它的剑身缠住,金光瑶再施以诡异的灵力,便会被这看似一汪春水的软剑绞为一段一段,不少名剑就是这样被它毁为一堆废铁。此刻,剑身犹如银麟闪闪的一条毒蛇,紧紧地追着纸片人咬。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这条毒蛇的毒牙咬中!
纸人羡扑腾着袖子左闪右躲,灵活闪避,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闪了几下,险些被恨生剑尖咬中。再这样下去,非被刺穿不可!忽然,他瞥见一旁墙壁前的木格之上,静静躺着的一把长剑。这把剑多年无人触碰擦拭,剑身和四周已经落满了灰尘。
赫然便是他当年的佩剑——随便!
纸人羡飞扑到木格里,在随便的剑柄上用力踩了一脚。铮的一声,应召而出,剑锋弹出了剑鞘!
随便从鞘中飞了出来,与恨生森然诡谲的剑光缠斗起来。见状,金光瑶脸上有震惊之色转瞬即逝,他迅速敛容,右手手腕灵活地转了几转,恨生仿佛麻花一般,绞上了随便雪白笔直的剑身,旋即撤手,令两剑自斗,左手则甩手一道符咒向魏无羡飞去。符咒在半空中燃起熊熊烈火,魏无羡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灼灼热浪,趁双剑在空中战成一片炫目的乱光,飞速扑动纸袖,冲出密室!
时间即将耗尽,魏无羡再顾不得伪装,一路飞扑回客居,恰好蓝忘机打开了门,纸人羡松了口气,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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