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话知道么!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乱动,居然我可是救不了你了。”沈三羊说道。
“嗯。”暮雨乖巧的点了点头。
沈三羊又用手碰了碰暮雨的眼睛,那抹幽绿已经不见了,能看到的只是她纯净的美眸。
他没有再耽搁下去,左手拿了桃木剑,右手把着个破铃铛,剑一挥铃铛便是一摇,这“铃铃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诡异。
只见他又用那桃木剑挑起了一块符纸,又迅速的将它放到蜡烛上点燃,火很快将它燃成了灰烬,空气里还弥漫着那沁人的纸香。
暮雨感到自己的小腹好像被撩动了一样,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眉头也是皱成了一团。
沈三羊赶紧将那符纸的灰烬放到了杯子里,又把她手上的鸡蛋就这床沿打破扔进了另一个杯子里。
“喝了它!”沈三羊说道,这是命令不是儿戏,暮雨抖着双手接过,不想男子已经等不及了,他抬起她下颚灌了进去。
暮雨感觉嘴里苦苦的,不过那水已经被她吞进了肚子了。
肚子里又是一阵的翻涌,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裳,面上的表情很是痛苦,她无力的喘息着,生怕自己肚子里的胎儿会有什么不测。
沈三羊用手指就这那打开了鸡蛋点了几下,“伸手出来!”
暮雨不想动,他便一把掰开了她的手心,用那蛋黄在她手上不知道画了什么,又把另一只手也画了。
“感觉如何?”沈三羊问道。
“我的孩子!”暮雨紧紧地咬着嘴唇说道。
沈三羊一听不妙,双手一拍,那只黑猫迅速蹿了下来,睁着那双凌厉的眼镜看着眼前的两人。
“坐到她旁边去,黑帅!”沈三羊说道。
黑猫“喵”了一声,随后便一跃到了床上了,它还抬脚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这慵懒之态让沈三羊有些不悦。
“保护好她!”沈三羊又吩咐道。
这时候外面的风更大了,竹林里那竹子不时被风吹的要弯了。
“何等妖孽,居然敢这般造次!”沈三羊怒道。
“桀桀桀!”
暮雨又听到了梦境里祠堂中传来的声音,她更加痛苦的护住自己的小腹了。
“沈三羊!救我!”暮雨哭道。
“别说话,会没事的。”沈三羊安慰道。
“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救他!”暮雨有些吃力了,她额头冒了不少的冷汗,此时正慢慢地淋湿她的头发。
“黑帅,待会我把这个妖孽逼出来,你拦住他!”
沈三羊拿了那桃木剑又重新做法了,右手的铃铛也拼命的摇着,火盆里的蜡烛火焰一直在慢慢变小,沈三羊又一把将那符纸洒了出去,嘴上一喝:“去!”
符纸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灰烬,暮雨头上落了很多的碎屑,那只黑猫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肚子,仿佛那里有猎物一样。
“桀桀桀!”那诡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里的气氛迅速变得紧张起来。
沈三羊一剑刺到了暮雨的肚子上,暮雨猛然抬头看向了他,“你想……做什么?”
“你可信我?”沈三羊问道。
“嗯!”暮雨点头,这个时候除了你我谁都不信了!
沈三羊也点头,他长剑一挥,马上用力朝暮雨的肚子刺去,暮雨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一样,整个人晃了一下。
黑猫立即蹿到了暮雨的怀里,沈三羊长呼了口气,他将桃木剑放在了一边,又坐到了她旁边去摸摸她的额头,手心里全是她的冷汗。
“没事了!”沈三羊笑道。
“谢谢!”暮雨无力的挤出了一抹笑容,随后便瘫倒在他怀里了。
那黑猫识相的跑到了一边,沈三羊一手抱着她,一手将床上的杯子轻轻的放到地上,待一切都整理好后才放她躺在床上。
暮雨的手紧紧的握着他,无奈的笑笑,不想再看到她痛苦的样子了。
刚刚她一直在拼命护着自己的肚子,自己真是好心疼,才这么一个小姑娘就要背井离乡了,怕她也是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父亲是谁吧?
沈三羊这时看向她的目光是柔了又柔,另一只手细心的为她掖好被子,这春日也容易着凉,他心里也是担心的。
看到她头上还有些符纸的灰烬,沈三羊伸手去为她一点点的弄干净,安静的屋子里只有两个和一只黑猫,门外已经是恢复了平静。
毕竟,没人会去在意这些竹林的异常,沈三羊在回想着为何那邪物会上了她的身?
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也是真的,那平平的小腹怕是没有怀孕多久的,这胎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影响。
刚刚做法消耗了不少的元气,于是他埋头便在那床边睡着了。
双喜一路追了出来,就是没有看到暮雨的身影,她百无聊赖的来到了江边。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喜欢来这岸边,这里一直向西边流去的江水仿佛能带走她不少的委屈和思念一样。
河岸边那一棵棵枝叶茂密的桑树特别的养眼,双喜记得清明时节时是可以来采摘的,那熟的像黑葡萄一样的桑椹吃起来酸酸甜甜的。
而那有些微红的没熟的桑椹就让人皱眉头了,远一点的河滩上有着茂密的竹林,还有比自己还要高的芦苇,那芦苇也是个神奇的,如果那根茎够大的话还可以掰来当做甘蔗那般吃,味道虽不是很甜,但也是生活里的乐事之一。
这时还会有不少的小麻雀来啄食,它们站在那纤细的枝干上小心翼翼的吃着,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时便快速的飞走了。
飞过那宽阔的江面,吱吱喳喳的声音叫来了美丽迷人的春天,叫醒了在地里沉睡的冬虫。
双喜找了一处干干的沙地,她双手张开,微微抬头看着天空,这才是她啊,那个不畏将来的女子,她心里有着和别家女子不一样的想法。
当别人都以家里俗事为话题时,她却更愿意偷偷的去听学堂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想跳进这江里,一直沉下去,永远不要苏醒!
只是,娘亲怎么办,这个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她真的舍不得让她独自终老,忍受生活的痛苦……
可是自己又不愿意在这俗世里挣扎,这些忧虑都让她过早的体会到了世间的无趣,那个看起来笑得很灿烂的人,其实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她紧紧的泯着嘴唇,任凭泪水流满了脸颊,她心里默念:我一点都不委屈,一点也不!你们休想奈何我!
江岸上不时游着几只假鸳鸯,一身黑色的礼服头顶还配了一顶红色的帽子,它们游得好不惬意啊!
“姑娘,你在做什么?”代明月问道。
他刚刚走了一圈回来,就看到这个女子在静静的站着,不会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吧?
双喜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又是谁?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姑娘,人生不如意的事多了去了,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呢?”代明月笑道。
双喜在他那比繁星还要闪亮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那个满脸泪痕的她怎么可以这么丑?
她尴尬的笑笑,又拿出了手帕细细的擦着眼角残留着的泪水。
“这样就美多了。”代明月夸赞道。
双喜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上的红霞出卖了她的内心。
代明月也有些尴尬了,他也是没有和女孩子搭讪过,只是觉得她好特别,那张宠辱不惊的脸吸引着他。
“冒昧问一下姑娘芳名?”
双喜一怔,她瞪了他一眼,不语!
代明月想着也是自己唐突了,便轻咳了一下。
双喜背对着他,眼里全是那碧波荡漾的江水。
“你看,这江水多好看!”双喜说道。
“嗯!确实不错。”
代明月感觉自己现在呼吸都有些困难,特别是抬头看双喜背影的时候,他趁着女子不注意,迈着步子走到了她身旁。
双喜故作不在意的继续看着江水,其实内心早就像打翻了蜜罐子一样了,她的小手紧紧的捏着衣袖,但又不敢让旁边的人儿知道自己的紧张。
代明月就相对显得有些狼狈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儿放,这背手吧又显得自己高傲反而是对姑娘家的不尊重,这交叉着双手吧,又像个小娘们一样……
左右都是为难,他竟只得摆了个立正的姿势了……
双喜看他比自己还要紧张的样子,心里更是有些想偷着笑了,这个公子也是太逗了。
“姑娘……”代明月刚想说完一句话的,没想到只说了姑娘两个字便要被卡住了一样。
“怎么了?”双喜问道。
“没!”代明月紧张的说道。
“哈哈,你个呆子!”双喜笑道,突然又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赶紧捂嘴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双喜解释道。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代明月说道。
双喜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学堂外听过。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双喜问道。
“美丽的佳人吧,站在水的另一边,可望不可及。”代明月笑道。
双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被这个男子儒雅的气质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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