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下,自己又回到了刚刚那片幽绿的森林里,只见阿弟往那最黑暗的地方走去了。
她跟着走了过去,只见这树根后是一片更为黑暗的地方,下边是黑暗的树丛,只是这树并没有这上边的高。
这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高速她,哪里是禁止人进去的。她不可以进去,只是阿弟已经跳了下去。
她惶恐,又害怕刚刚那个催婚的男子。她便沿着这树干爬了下去,在树枝的尽头,只见一个个黑影在她面前飘过。
害怕,担忧,统统不留情的闪过心头,那阿婆又出现了,只是她现在并没有陪在阿弟身边。
“这般危险的地方你也敢下来,难道就不怕么?”
阿婆道,只见这周围又来了几位身着黑袍,戴着面具遮脸的男子走在了她面前。
“试一下,你的手,可以让这些树叶飘起来。”
她果然照做了,只见一小片的树叶随着自己的手抬高也飞了起来,她心里高兴,便忍不住双手一起来啦。
阿婆一个拐杖敲地,只见这树叶“嗖”的一下便掉落在了地上。
“你是王位的第二继承人,所以会有这种魔力。你可明白?”阿婆道。
“为什么?”
“你阿弟是第一继承人,所以他拥有祖宗传下来的奇石。只是这上天眷顾第二继承人,便给了你与生俱来的能力,他容易得意忘形,而你不一样,你有一颗平常的人。”阿婆又道。
其他几位男子也纷纷跪下,齐声道:“见过公主!”
她哑然,又看着这周围阴暗的森林,只见这阿婆对她点头笑了笑,这笑容竟然让她有种要哭的冲动。她舍不得,舍不得这个阿婆离开。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情绪出现呢?她有些捉摸不透,等到她再想跟阿婆说话的时候,自己已经醒了!
她叹口气,魔力?她有磨力么?
不可能的事情吧,凤仪宫内一切的摆设都是那么熟悉,可她偏偏忘不掉刚刚的这个梦,因为她觉得这就是真的。
她确实是有一个阿弟,只是这阿弟在九岁的时候便已经溺水而亡了。
那些人称自己为公主?她觉得可笑。自己不过是一个国公之女,又何来公主这等称呼呢?
不!偶尔记起来,在自己三岁之时,确实有一个老嬷嬷叫自己一声公主的!只是那时候自己见这个嬷嬷面容丑陋便没有搭理她。人家都说她是疯子,自己也从来不敢去国公府后边的那小巷子里。
正所谓,这无风不起浪,如今想来……这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
她轻笑,有意思,自己何不去国公府看看呢?她也好久没有出去了。在这宫里闷得慌啊。
“祁月。”她淡淡的叫了一声。
“娘娘,奴婢在。”
“你去为本宫准备一套素静一点的衣裳,本宫今日想穿得淡雅一些。”
“是!”
祁月转身进了隔间,黎姝君的众多美衣都是放在这隔间里的。
“娘娘,奴婢为您更衣。”祁月又道。
“嗯。”
一切准备完后,她便将头上那重重的金银首饰摘了下来,转而戴上了一支碧玉的簪子,这大元的女子酷爱这碧玉簪子,觉得它既素雅,又不失了礼数。
黎姝君望着镜中那皮肤白皙的自己,这眼角边有浅浅的皱纹,她无奈的笑了笑,脑海里又想起了刚刚那梦中的情景,她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老嬷嬷还在不在?
“娘娘,你这是要去见何人?”祁月问道。
“你觉得本宫是要去见何人?”
感受到黎姝君那渗人的目光,祁月连忙跪下。
“娘娘,奴婢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猜测娘娘的意思。”祁月惶恐的道。
“行了,要是来人问本宫去了哪里,你便说本宫心闷,想一个人去宫里的御花园走走。”
“是,娘娘。”
黎姝君将这碧玉簪子戴好,又用了面纱遮面,这才打算出去了。
“娘娘!”
“何事?”
“奴婢斗胆要跟着娘娘,若是没有奴婢陪同,您出宫的消息不出片刻便会传到皇上耳中。”祁月又道。
“你这个丫头倒是聪明,那跟着本宫来吧。”她又道。
“谢娘娘!”
“去跟李公公说一声,本宫出去是去找橙儿姑娘的。”
“是!”
黎姝君慢步走了出去,而祁月也是匆匆地往那长生殿跑去了。
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只觉得这梦境一定在暗示自己一些东西。王位的第二继承人,会是自己?
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啊,她素手紧紧地握着那枚出宫的令牌,这国公府还是以前的地方,只是可能现在已经废弃了。
因为碍于自己的身份,便没有任何一个大臣敢打它的注意。
“你说什么?皇上下令禁止外商在京都做生意?”
城中一处华丽的府邸内,一个男子听了也是极为震惊。
他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了,这实在是天助我也啊!最好皇上把这四海之内的国家都得罪了,那样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呵,我看你野心不小啊。”另一个男子又道。
“哎哟,这不是三皇子么?怎么来了?好侄儿啊,快让叔父看看。”
安阳王刚刚想走上前去,只见这位身着华裳的男子可能的后退了两步呢。
安阳王有些尴尬,但是又继续强颜欢笑起来了。
“哈哈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这娃娃!”他道。
“皇叔,您是巴不得大元被掰倒啊。”男子道。
此人玉树临风,又有一股静气,可能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了。他笑了笑,只觉得天地里所有美物同他相比都显得黯然失色起来了。
这位就是当今大元的三皇子,他向来不喜理会朝中之事。也是众人眼中未来的闲散王爷,这样的男儿,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你大概需要镇定一下了,我父皇的实力,又岂能是你可以轻易掰倒的。”三皇子道。
“这倒未必,眼前的局势明显是对我有利的。君舟民水,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失了民心的皇帝,又怎能做的下去呢?”
“那你做了我父皇那个位子呢?也是继续勾结党派么?”三皇子冷笑道。
“我定要将这大元管理的好,至少不会是现在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呵,这谈何容易?”
“你去那南市看看不就明白了?有多少流民就在那里?可是……这官府有管过么?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奋起反抗,那个时候,就是十万禁卫军也护不了这皇城!”
“这……。”
三皇子对南市的流民事件早有耳闻,只是他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得如此严重。
安阳王见他没话说了,于是便开口道:“流民这些事情,真不是你我可以随意猜测的。但是他们终究会成为一股力量,是好是坏,那就要看看你父皇了。”
“不过,我会让他们为我所用,到时候这天下,不就是我的么?”他又笑道。
三皇子只觉得此人野心很可怕,现在他想要推翻父皇的王位,那等他实现了目标以后呢?是不是就要侵占其他国家了?
那到时候,不也一样成为了和父皇一样的人么?
不行,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
“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我父皇会傻到让你有机可乘?你以为群臣都是瞎的呢?”他道。
“这个三皇子不必过于操心了,成败如何,你只需要静静看着就好了。若是你走漏了一点风声,也别怪我这个做叔父的不讲情面啊!”安阳王警告道。
“随叔父的意了。”
三皇子一向没有太多的顾虑,因为他不理会朝中之事。于他而已,能够好好的活着就够了。他也不差那么一点钱财,这普天之下哪里不是他的容身之所?
安阳王见他还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自己索性就不理会他了。
这样也好,少了个竞争对手。
而且,他也知道三皇子有隐疾,这将来就算是做了皇帝又又能怎样?
自己现在是胜劵在握了,只等那诸多的大臣一起行动了。这京都内,不是还有国师大人么?
他就不信了,仅凭国师一人之力可以力挽狂澜?
茶杯里茶叶随着这滚烫的水起起伏伏,正如这起起落落的人生,最终会归于沉静,不过是在有青春热血的时候追逐一点功利罢了。
到老了,那就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再多的是是非非,都是过眼云烟了。
笔下墨汁随着这手腕而在宣纸上划出了痕迹来,只是这痕迹,远看是游龙,近看是不成字的笔画罢了。
三皇子有此等闲情逸致,这实属难得。
看惯了诗书里千古帝王的互相厮杀,也厌倦了那些尘世的纷纷扰扰,他情愿静下心来,做一个只看云卷云舒的潇洒人士。
这什么芳华,都随它如画去吧。只愿它在银河的尽头,能够找到自己的答案。
也愿它,永远到不了尽头,那样就不会失落了,也不会有想要回头的想法,它就这样,自由的往前,永不回头。
尚书府邸,只见原本平静的院子里突然来了不少人。
“如何?这事情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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