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木质的百叶窗里折射在破旧的钢琴上,屋子里弥漫着细微的尘埃,空旷的屋子里亮着橘黄的灯光,她瞳孔里映出蓝蓝的天空银河,闪烁着星光。她似乎坐在白色的帆船之上,没有桨,无法停留,只能飘向远方。她手里撰着青色的木偶,木偶是千荨的母亲在五岁的时候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拿到礼物的那天欢天喜地,从此无论睡觉,读书,上课,吃饭,她都会抱着那只木偶。
我和千荨很少谈话,在校园里和其他的女子嬉戏,玩耍,她也全然漠视。同学经常会说她是Q版的芭比娃娃,因为她手里总是抱着那只木偶。在国中读书的日子里,也很少有男生和她交往,她也不与人说话,上课的时候不与人讨论任何问题。班级里调皮的男生叫她怪胎。
一次一个男同学在课堂上失声说:怪胎娃娃,帮我传一张纸条。
她在课堂上慢条斯理的走到男同学面前,砰然作响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声音震惊了整个教室。男生恼怒成羞,抓起了千荨的衣领,千荨的一只脚已经悬在了空中。她冷漠的看着男生恼怒的脸。
“砰”的一声,千荨的另一只手落在了男生的另一边脸上。鲜红的指痕在他红润的脸颊上凸显。他攥紧的拳头抓住了千荨千荨的碎发,他狠狠的怒视着千荨,空闲出来的手挥向千荨的脸说:你个怪胎,永远都是怪胎。
他的手停留在了半空,突然捂住自己的下体,千荨狠狠的踢着他的裆部,所有人都围观着看痛得满地打滚,全身都在抽搐的男生。千荨头也不回的跑出教室。
我跑进教室劝慰的说:杜灏明,你没事吧。
在地上打滚的男生是杜灏明,他没有抬头看我,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想追出去,抬头看见是我在说话,故作沉稳的指桑骂槐:你看我像有事吗?就你那么没用的怪胎妹妹伤不了我。
我抬脚狠狠的踢了他一下,他再一次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倒在地上,滚动的撞击在身边的桌以上,我终于忍不住愤怒的再次在学校里打架。我轻声的问他:这次呢?
他的行为和举止已经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
放课后,我和千荨准时被教导主任留在了办公室里。教导主任罚我们站在墙角处站立,然后离开了办公室,护送杜灏明去医院。迟迟没有回来。
千荨顺着墙角坐下来,抱着头望着天,她突然问我:哥哥,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
我再次纠正她说:我不是你哥。
千荨想了一会,改口说:那个谁,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
我说: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卷发,金黄色的,有迷人的S型身材,懂得品味生活的女人……反正不是你这种类型的。
千荨从墙角里爬起来,整洁的站在墙根处,她闪烁的眼神里有一丝落寞和失落,她撅着嘴倔强的强颜欢笑的说:哼,千荨也不喜欢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孩。
她说话的时候过于坦诚,话语还没有说完,脸颊已经红润的厉害,脸上似乎写满了撒谎两个字。我亦是突然省悟过来,伸手去揪她的耳朵说:原来你在骂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都是木头人……”千荨绕过我的手,指着我的鼻子说。那一刻我突然愣在了那里,记得小时候很多玩伴在河堤上唱过这一首童谣,在童年记忆里的只要是童谣母亲都会唱,那时候我们住在乡下,经常和一群小朋友嬉戏玩闹,母亲的声音清甜,唱起童谣的时候小伙伴们都拍着手,坐成一排。仔细认真的听母亲唱歌。然后一句一句的学下来。似乎又听到了童谣声,弟弟搬着凳子坐在院子里,院子里长满了花草,每逢梅雨过后,院子里的花草便栩栩如生。
千荨用小手摆弄着我的头说:真乖,像极了木头人,果然就定住了。
那一刻,我和千荨都有一种不吉祥的预兆,一个气喘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教导主任早已经站在了门口,严厉的说:废物,屡教不改。
千荨不解:废物,驴教不改?
教导主任:你们太胆大妄为了,你竟然打了杜校长的儿子。
千荨无辜的说:也许下次我们打的就杜校长。
教导主任:这次你们不用叫家长了,从明天起你们不用来学校了,国中是不会允许你们这种败类出现在这片神圣的校园里的。
那天晚上我和千荨迟迟不敢回家,因为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家里的父亲。我们徘徊在校园附近,千荨担心我们这次真的闯祸了,整个晚上我都在劝慰她讲,其实我们并没有惹祸,校长也并不是什么玩意儿,对于学生来说,校长的作用也就是鼓舞人心,如果校长被开除了,那更能鼓舞人心。
千荨听到最后信以为真,困惑的问:真的吗?
我说:像校长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搞明白,一加一为什么会等于二。
千荨用肯定的语气说:一加一就是等于二嘛。
我说:这都什么时代了?真理是讲不通的,现在流行的是明骚易躲,暗贱难防。
千荨站在原地停留了下来,她拉着我的手说:哥哥,我们私奔吧。
我看着这个天真的小姑娘,叹息的说:私奔?去哪?
千荨:Zurich,我姑妈家在苏黎世,很小的时候我跟父亲一起去过那里。
我说: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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