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祥之子

不好！有诈！

卢瑞第一个反应是往后躲，可他念头刚起，就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像被冰给冻住了一样，失去了知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仰令瑕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呲地冒出血，然后他直挺挺地往后倒，砰，后脑勺先着地。

“喂这样会死人的吧！”杨甘露叫道。

“不会，这雪这么厚，他整个脑袋栽进去了，死不了。”仰令瑕把兜帽往下扯了扯，阴影遮住蓝色的眼睛。

卢瑞把自己的头从雪里拔出来：“为什么突然打人！”

他一抹鼻子，看见一手的血，心脏还在怦怦跳——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刚刚真的有被这个小妖怪吓到。

“是你先骂我的，我可没忘最开始带头说白毛怪胎蓝眼妖怪的人是谁。”仰令瑕冷冷地看着他，“说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你这个带头犯事的人，我怎么会放过呢。”

“哎呀，别那么记仇嘛。”

卢瑞无辜地看着荣嘉和杨甘露，虽然脸上还有血，但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仰令瑕清楚看见杨甘露脸红了。

“咳咳，卢瑞，其实我们是来拉你入队的。”荣嘉看杨甘露一副沦陷的模样就知道指望不上她，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对卢瑞说。

“入队？干什么？”卢瑞用雪擦了擦自己的脸，又打了个净尘术，终于弄干净了。

“五年小比啊。”荣嘉伸出一个巴掌。

“不要他！我们换人！！”程莘莘愤怒地吼道，盯着卢瑞的眼神让他打了个抖，下意识想起他小时候还在世俗界的时候，隔壁邻居家那只护主的大黄狗。

“好啦好啦乖，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这个时候就别闹别扭了。”杨甘露拍拍程莘莘的肩膀，努力哄这个暴怒中的小孩。

“入队有什么好处吗？小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定有不少漂亮姑娘拉我入队的。”卢瑞摸摸下巴，正打算提条件呢，就看见仰令瑕阴鸷地瞥了他一眼，瞬间改口，“嗯……不过我觉得你们这一队长得也挺好看的，好我进了！”

“入个队废话忒多。”仰令瑕嫌弃地在自己的衣摆上蹭了蹭揍过他的拳头。

卢瑞嘴角抽了抽：“不是吧，小妖怪，至于吗？”

啪！

程莘莘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家伙多次喊师姐小妖怪，一脚把靴子蹬到了他脸上。

……

……

“呶，那就是山海易物司，可以以物易物也可以用灵石买，能交易的东西不限于物品，不过老是没货就对了。”卢瑞有气无力地解释，他刚被仰令瑕揍了一拳的鼻子又好巧不巧被程莘莘的靴子打中，刚止住的血又喷了出来，他的好脾气都快维持不住了。

“对了，我记得你是卖情报的。”仰令瑕抬手点了点卢瑞的脖子，吓得他后跳一步，“你有没有山海宗的……干嘛这么看着我？跟见鬼一样？”

“妈的，你这么小的年纪就不要碰这么暧昧的地方了行不行！”卢瑞骂了一句。

“……你有病啊？”仰令瑕认真地问他。

之前杨甘露和荣嘉还有沈阿星不知道为什么，都特别喜欢冲她的头、脸和耳朵下手，而为了反击，她每次有事跟她们说的时候都会用手指点点她们的下巴。

几个女孩子都差不多高，摸下巴没压力，但是卢瑞不同，仰令瑕觉得摸他下巴太费劲了，所以就顺手地换成了脖子。

她没想到卢瑞反应竟然这么大，一时之间有点郁闷。

不就碰了一下脖子嘛，这么大惊小怪，她在演武场同别人对打的时候，要是打上头了还会相互掐对方脖子在高台上滚呢。

“行行我不跟你这个小妖怪计较，”眼见程莘莘又要脱靴子，卢瑞立刻道，“呃啊啊你不是要那个那个啥笑道宗的情报吗，刚好！我这儿有！近期的！”

仰令瑕拍拍程莘莘的头示意她稍安勿躁，眯起眼看着卢瑞：“多少灵石？”

卢瑞神秘兮兮地说：“一百。”

“什么情报要一百灵石？”仰令瑕狐疑地看着他。

“啧，齐衡知道不？”

仰令瑕摇摇头。

“……那，笑道宗的得意真君知道吗？”

仰令瑕又摇摇头。

“你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怎么上课的？是不是偷偷溜出去玩了？”

仰令瑕斜眼看他。

“好好好，得意真君就是笑道宗的掌门，他们整个宗门的人都奇葩……噢不好意思跑题了，齐衡是得意真君的曾曾曾曾曾孙同时也是他的徒弟，别那样看我，我也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辈分，反正这个情报是有关他的就对了。”

仰令瑕想了想，问道：“齐家，是跟程家仰家一样的吗？”

卢瑞脸上的笑容一滞，慢慢变得面无表情起来，仔仔细细打量着仰令瑕，忽又哈地笑开了：“仰，令，瑕。怪不得你长那么奇怪——噢不是不是不好意思，我没有骂她的意思，你别脱鞋——看来你跟仰家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早就听说他们仰家丢了一个天生白发蓝瞳的不祥之子，虽然咱们私底下猜测过，不过没想到就是你。”

仰令瑕摸了摸自己的白头发，她也曾在寒毒发作的时候怨恨过自己的头发和眼睛，甚至有过绞头发挖眼睛的冲动，虽然都被辛鸣真君早早发现拦了下来。

现在她是清醒的，既然自己身中寒毒跟常人不同，那就一直不同咯。

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天生白发蓝瞳？还不祥？”仰令瑕略一挑眉，“他们也真敢说啊。”

“阿霞……”荣嘉目光有些担心。

“我没事，反正我没有记忆，那些人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罢了。”仰令瑕摆摆手，露出个凶狠的笑容，“但是往我身上泼脏水这行为还真是下作，等我去到中原，我就要告诉他们，什么，才叫不祥。”

“齐家跟程家不同。”程莘莘沉默了半天，说道，“程家曾经是上等家族，现在也是中上里的老大。齐家和仰家差不多，只是仰家新生代比较强，齐家则比较衰败，只有得意真君撑着，而且除了齐衡之外没有潜力弟子。”

卢瑞一听不妙，生意要被抢了，悄悄插话：“那个，齐衡的情报你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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