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落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微低着头,悄悄观察着初时的模样。
公主对皇上用了多少心思她不是不知,只是未曾想这件事皇上还未告知公主。
现下满宫里都在传着这个消息,如若不是自己说走了嘴,公主还不知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初时一言不发地靠在卧榻上,她似是在发愣,桐落不敢再说下去,只是安静地等着初时地回应。
可过了好一会儿,初时都未曾有过动静,正当桐落担心地要再开口时,初时才微微叹了口气,那声音极小,夹杂着些许疲倦的感觉。
“你回琼戈宫取几件新的衣裳过来吧,我倦了,扶我去那边睡一会子吧。”
初时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桐落也不好多问,只得按照初时的吩咐将她扶上了床,放下幔帐悄悄从殿内退了出去,又叫两个小宫女在殿外伺候着,独自回了琼戈宫。
桐落刚走,初时便睁开了眼睛,她盯着幔帐上的花纹,这才理清了一切缘由。
张之令自前朝起就专职于南蛮部落的事务,现下南边的巴蛮部臣服归顺,又有联姻结亲之意,此番张之令进宫求见自然不为其他,可皇兄却只字不提,想来是有意要欺瞒自己了。
此事绝不可能一点苗头都没有,这般突然,看来是边疆早有此意已久,只不过昨儿才传了正经八百的消息来罢了。
那么,给自己赏赐镇国公主的封号,想来也不是一时的冲动之举。
“皇兄,您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初时默默念了一句,闭上眼不再做他想。
本以为佯装不在意就可使自己宽心,可初时饶是在床榻上翻了数次身都觉得心烦意乱。
殊不知此刻的风昂珏在天寅堂内更是一团乱麻,皆因张之令再次提起立后之事,且言辞间十分恳切,句句从大局出发,叫风昂珏无力反驳。
但风昂珏仍然不作应允,只因后位他心有所属。
“皇上,如今天下安稳,各地祸乱皆被镇压,臣服归属之地无一不是看在皇上年少有为,治理有方才肯归顺,若皇上后宫枯竭,子嗣稀少,怕是外边祸乱丛生,且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加以利用,皇上,孑然一身有时可保全自己,有时,也会害了别人啊!”
张之令弓着腰,这些话想必满朝文武也只有他敢略说一二。
风昂珏听出了张之令的话外之音,只是他仍固执己见,问道:“张爱卿何以见得?”
张之令向前行了一步,弓腰也更深了些,他回道:“皇上,世人皆言您与初时公主有着年少情谊,亲厚关系非比寻常,初时公主并非先皇亲生,若皇上真有此意,也当尽快立后为是,眼下巴蛮公主即将入宫,臣体恤皇上,也体恤初时公主作为女儿家在这后宫,前朝之间的步履维艰,如若不尽快有所行动,只怕日后难过的会是初时公主啊!
“你所言之事,朕心有早已有定夺,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假以时日,朕定会妥当安排一切,爱卿莫要过度挂心朕的姻亲之事,只消为国为朕分忧便可。”
风昂珏一边看着案上的奏章,头也不抬地便将张之令剩余的话给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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