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大惊失色,听闻此言犹如天雷轰顶一般,呆愣在小凳上不做反应。
她似是神游在梦境中一般,却也从未想过,会有被风昂珏如此疑心的时刻。
她愣了好一会儿,风昂珏也不言语,只冷冷地看着她,地上跪着的王安将头深深扣在地上,霎时间寂静无声,四周也愈发地寒冷。
“皇兄此言,便是要疑心我了?”初时言语中有了不可置信的意味。
她皱起了眉,精致的脸儿上顿时蒙上了一层阴霾,她目光灼灼,似是有千言万语流淌其中,那不情愿受了伤的神情看得风昂珏心中钝痛,却又不得不为之。
风昂珏走向初时一步,居高临下的影子落在初时瘦削的肩上,像是二人之间的裂痕,焦黑深邃,刺得初时无可辩驳。
“并非是朕要疑心你,世人皆知自朕登基以来,巴蛮部落常年作乱一事乃朕心头之大患,尤你最为懂朕的心思,那张之令如今为我朝安稳边疆,巴蛮王自愿和亲换取两地繁荣交好,这些事桩桩件件皆是张之令操办,今日你听闻和亲一事,颇有微词,甚至让王安许沚二人几次三番来回朕的话,与朕心不合,貌不善,且张之令的言辞之间皆将矛头指向你,初时,你叫朕如何不害怕,不多虑!”
“因而皇兄便觉,”初时当即站起身,目不斜视地盯着风昂珏的眼,只想在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便觉是我使唤了人,去殴打张之令泄愤?”
风昂珏偏了头,语气也有所缓和,他胸膛起伏,似是有多大的怒气,最后也只低声说:“朕不知。”
“皇兄不知?”
初时身形有些摇晃,她从未见过这般冷漠的风昂珏,本以为经历过登基凶险的他们之间,感情稳如磐石,却没想到只一根草罢了,随风一吹便枯竭了。
初时有了笑意,却不知是笑她痴心念想,还是笑风昂珏疑心深重。
她低垂下头,眼中竟有了一丝温润之意:“皇兄如何不知,如此陷害之法,你我儿时就不知见过千次还是百次了,这般明显怎地倒不知了?”
“朕自会命人彻查此事,天色已晚,朕须得向太后请安,你早些安置了吧。”
风昂珏转身向殿外走去,桐落此时手捧一个锦盒入殿,见风昂珏正欲离去,当即跪地行礼:“奴婢恭送皇上。”
桐落见初时站在桌边,也未曾见她向风昂珏请安,二人纷纷冷着脸,心下有所诧异,却也不曾多言。
她手执锦盒走到初时面前,将锦盒打开来看:“公主,这是刚刚熠王府送来的,是一套冰种翡翠打造的首饰,那小厮也递了话儿,这套首饰乃恭请公主在皇上弱冠典礼时佩戴。”
桐落音色不大,却恰巧被风昂珏听闻一清二楚,他顿住了脚步,似是在等初时的反应。
初时见风昂珏停了脚步,也知风昂珏是何意,可她却似偏偏迷了心智一般,敛了锦盒的盖子,道:“置在妆奁吧,取了院子里的那盆开得最盛的茉莉给那小厮,作我给熠王的谢礼。”
风昂珏不曾回头,不曾留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大觉王朝之玉簪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