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回时冷笑了一下,全无一点灵气,她觉着盯久了双眸煞是酸涩,只低了眼睑,她的声音还带着沙哑,许是方才用过了力气才致这般狼狈。
“左不过是你家王爷交代了罢。”
陈进再无续言,只静静在一侧候着,吹过的风都落在他被雨淋湿的背上,只想着虽不能误了进宫的时辰,但若如此将回时独留在此,他也是断断不肯的。
“公主,奴才伺候你回思忆阁吧,您这般逞强,若是病了苦的也是您自个儿啊。”
约一炷香的时辰过后,陈进觉察到若再不将回时送回去,她就快要倒在这雨中了,便放低了声音,语气百般轻柔,意欲将回时哄回去。
“你莫要哄本宫。”回时斜睨了一眼陈进,“本宫寻日里也常站在这儿,动辄数个时辰,可从来你家王爷不曾言语半分。”
话音刚落,回时便紧盯了陈进,她竟希冀能从陈进脸上看出点什么缘由来,可脑海中浮现的皆是往日里自己在这累了疲了,陈进都恰好出现,将自己千般哄万般劝地送回了思忆阁。
到如今她也不知每日里站在这儿,是为了得见风昂熠一眼,还是陈进柔声顺气的伺候。
此刻的雨已渐渐的小了,可回时仍站在原地不肯动半步,她已不住地打了数个寒颤,陈进虽面儿上无所动容,可心里却焦躁万分,他已知回时在沉园那鬼地方待了两个月有余,此番又淋雨,衣着单薄,定是病了。
他再顾不得许多规矩,只迅速执起回时的手,不顾身后回时因震惊而瞪大的双眸和呆愣的神情,只速速回了思忆阁。
路上的陈进与回时彼此都沉默着,陈进本只是执了回时的两根指尖,不知何时变成了将回时整个柔荑都握在手中,所幸因着雨,王府内其余的仆人都在屋内,院落处并未有谁人撞见他们。
到了思忆阁小院前的院门处,陈进这才放了手,雨已经彻底停了,他即刻双膝跪地,头也重重地扣在青石板上,语气严肃:
“还请公主降罪!”
回时敛了衣袖,袖中柔荑微握,似是仍有陈进的温度。
“何罪之有?”
陈进听闻这话,似是不可置信般抬头望向回时的脸,回时也定定地望着他,二人间不言不语,陈进恍惚,眼前的回时公主仿佛不是往日那位嚣张跋扈的公主。
寻常日子里,回时公主乃整个王府敬重的对象,她性情张扬,对待下人也极为苛刻,风昂熠倒是云淡风轻不过问管家之事,自回时居于王府后便将王府的管家权托付给回时,几年来初时的铁腕手段倒也将王府治理的井井有条。
只不过回时也因而落了个尖酸刻薄的名声。
而此番陈进眼前的人儿,只是个为情所伤的闺阁女儿罢了,皇室的身份给她牢牢上了枷锁,只得以这般面目示人。
陈进正欲开口,云落却已从院中跑了出来,她神色慌张,直冲冲地奔到了回时身边:
“公主!您怎地就独自出去了也不知会奴婢,奴婢给您烧了水给您沐浴梳洗的,阁中寻不得您,当真是吓死奴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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