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源杰的气息消失,身影消散后,那柄如意飘在空中,绽放光芒,身边浮现出了无数的文字。
鸟笼的栅栏随即开始慢慢变淡。之后,鸟笼里的修真者们,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们,得救了。田源杰,死了。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随即响起。之后,有些人议论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也就是说...周师弟救了我们?”丁天德这样说道。
“好像...好像是这样。”郭天道说着,看向叶碎竹。“叶师兄,这就是为什么你一直想救他?”
“当然!”叶碎竹怔了片刻,随即站起身,看向自己的同伴们。
“这次,救了我们的,是周天驰师弟!”
“他并没有像有些人认为的,一直坚持自己的错误---相反的,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赎清了自己的罪孽!”
“他,杀死了田长老!救下了我们!”
少数几个人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了之前‘死吧,叶碎竹!’这句话。
叶碎竹随即从鸟笼中走了出去。
他走到化成灰烬的田先生身边,握住了那柄如意---它并没有排斥,也没有飞走,而是立刻浮现出了叶碎竹身上的灵气,融入到了新主人的身体里。
随后,叶碎竹转向人们,把这法宝高举起来。看着它上面的光芒,人群随即响起又一次的欢呼---有些人,已经是热泪盈眶。
随后,是离开这个鬼地方,放松和庆祝一下---那些察觉到细节的人,也就没有再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和得救、庆祝这种大事比起来,那小小的细节,完全无关紧要。
反正,解释成‘周师弟是为了麻痹田源杰才那么喊’,也不是说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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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飞行车上,获救的修真者们欢呼着、呐喊着,在那里大喊大叫。
有人提议先去医院,但另一些人觉得,该去大吃大喝一顿,好释放一下这些天以来的压力。
最后,后者的意见得到了认同。于是,他们的前进方向被定为酒店。
与此同时,他们的领袖,叶碎竹先生,正在识海里和那段全息文字进行对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息文字:“你看过了全程,想不出来吗?”
叶碎竹:“我一直在关在鸟笼里,安抚大家...怎么可能看过全程?”
全息文字:“好吧,那我尽量为你讲解一下。”
“先说你最关心的结论吧:
事情到了这个阶段,经验已经在这些人的精神中积累起来了,勇气已经在这些人的精神中铸造出来了,这些人已经得到了锻炼和打磨,从心底认可和支持你了。”
“从今而后,他们就是你最为坚实可靠的基本盘,就算出现挫折、发生一时的失败,遇到非常有说服力的反对者,他们也会对你信赖,对‘救人’这个目标忠诚。”
叶碎竹:“基本盘...锻炼和打磨...”
全息文字:“对。”
“你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在以后的人生中,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所经历的冲突、听到的话、遭遇的敌人、胜利的方式,会成为他们精神中的核心部分,会成为他们行动中的决定性因素。”
“他们,已经是一群合格的抗争者了。”
叶碎竹:“那么,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吗?”
全息文字:“这就太高看我了。”
“计划这种东西,只能确定一个大体的方向。我们可以认为‘按照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某些事有很大几率发生’,但不能说‘某事一定会在某个时间点发生’。”
“而‘把一切都计划好’这种事,更是完全不可能的。”
叶碎竹:“那...详细的给我讲讲吧。”
全息文字:“这些发展的核心,依靠是这样的内容:
敌人的错误。”
叶碎竹:“敌人的错误?你知道敌人会怎么犯错?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操纵的?”
全息文字:“我哪有能力操纵这个?”
“我知道的,就是这个故事中的大多数人---情报局的贾颖小姐、放高利贷的贾浅先生、非常爱妹妹的优秀修真者田先生、对门派有出乎寻常忠诚的罗子英先生、有特殊的回报恩情方式的周天驰先生---他们一定会犯错。”
“不管是因为心中的贪婪、性格的扭曲、行为的习惯、优越的地位,还是较强的能力而产生的傲慢、心底对你们的蔑视....他们一定会犯错。”
叶碎竹重复了一下面前的文字:“因为这些东西,所以他们一定会犯错...”
全息文字:“对。”
“不犯这种,就犯那种,这是人类固有的本质。”
“而无论具体的错误是哪一种,都有值得利用的方式。我从更早一些的时候给你讲起吧。”
“在收到田源清死亡的消息后,她的那位哥哥,田源杰先生,情绪就非常激动。”
“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他知道父亲顾全大局,不会过来,而门派协调了贾江军来这里的事情。”
“而后,非常爱着家人的他,坚决要为妹妹报仇,为此而伪装成了父亲的模样,带上了利用他的权限能使用的法宝,私自来到了这里。”
叶碎竹:“也就是说....”
“那他为什么没有一见面就杀了我?”
全息文字:“这个,就要归功于付天重先生了。”
“从医院离开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田源杰。当然,那时候他以为对方是田长老。”
“然后,他把发生的事情---一开始,你试图出售真灵丹;然后,许冠军抢了你的生意,提供了贷款,出售灵器、功法书、真灵丹;再然后,你来警告他们却遭到拒绝,战斗失败;你救下众人并训练大家使用机甲,准备赖账的事情----总之,所有他认为重要的事情,都告诉了田源杰。”
叶碎竹:“那田先生为什么不马上来抓住我们?”
全息文字:“因为你们的行为只是违反了门派规定,和田源清女士没有关系。”
“如果真是田溯德长老来了,他说不定会来惩处你们。但是,来的人是田源杰。这位先生,对你们违反了多少门派规定没有兴趣---他自己也做过很多类似的事情。”
“虽然从门派得到了很多好处,但在本质上,他不怎么在乎门派制度和利益。”
叶碎竹嘟囔了一声。
全息文字:“有趣吧,这种在本质上几乎是完全依靠门派给予好处,没有门派支撑其实什么都不是的人---反而是最不在乎门派利益的。”
“反正,你们购买机甲,主要目的也是和债主们战斗,那些债主很强,应该能轻松收拾掉你们。”
“对他来说,重要的工作是为妹妹报仇。田源杰先生,最先怀疑的是许冠军。”
叶碎竹:“啊?”
全息文字:“田少爷所在的圈子里有种倾向:自由心证。”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遭到了攻击,不在乎证据,不在乎细节---获利最大者一定是最可疑、最需要对付的。”
“你,还有医院里的伤员们,基本上没有从出售真灵丹这件事上获得什么利益,反而吃了很多亏,背了很多债;而许冠军,却通过一系列的行为,获得了最大的利益---不怀疑他怀疑谁?”
“尽管遇到了某些阻力,但田源杰很快就找到了许冠军---嗯,大约是你们在医院里,开始学习思想理论的那个时候。”
“用法术进行了反复和多方面的确认后,他非常遗憾的发现:许冠军并不是杀死妹妹的凶手---工作必须要重新开始。”
叶碎竹:“然后,罗子英背叛了我们...”
全息文字:“嗯,许冠军先生提供了药物,可以把你们全部麻醉并捕获,田源杰也就任由他行动了。”
叶碎竹:“实际上,他确实也做到了。”
“你知道这件事?那为什么没有提醒我们?”
全息文字:“那时候提醒你们的话,会出现失败、较大的伤亡、以及一定程度上观念扭转、丧失自信。”
叶碎竹:“你要求我们团结,要求我们练习战斗,但却认为我们会失败?”
全息文字:“当然了,团结这种事,能让人们在一定程度上变强---但这种变强也有其极限。”
“就像某些人对你说的那样:一群老鼠团结起来,并不能战胜猫。”
叶碎竹:“那...”
全息文字:“但是,并不是说就不用反抗了。”
“在具体行动的过程中,人们往往会发现事先制定的计划并没有用处。尽管如此,制定计划的过程依旧必不可少。团结也是这样---尽管团结起来,并不能让一群潜力被废、练习驾驶机甲没几天的筑基修士立刻战胜一位持有强大法宝的金丹修士---但这些人是会成长的,以后是有机会胜利的。”
“而有些成长,只能在这个阶段发生。”
叶碎竹:“这是什么意思?”
全息文字:“意思就是:在斗争的早期,文化、精神是体现不出什么作用的---有时候,还不如一个灵机一动的点子,或者一点好运气效果好。”
“但是要想塑造整支队伍的精神内核,却只能在这个阶段。在人们弱小、迷茫、彷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情况下,把正确的思路、良好的习惯以‘经验’的形式灌注到他们身上,才能让他们成为一群好人、一群英雄。”
“如果在这个阶段太务实,只带着他们获胜、成功,那在胜利之后,再想灌注精神就是不可能的---这个时期,他们会口头上接受一点,但实际上完全无视;而到了后期,他们连口头上都不会接受了。”
“这种互相矛盾的事情,是不是很有意思?”
叶碎竹:“也就是说,你要求大家团结、学习那些资料、练习武器和机甲的使用---并不是因为这样做能获取胜利,而是为了以后?”
全息文字:“对。”
“胜利方面,我依靠的是刚才提到的那种东西。”
叶碎竹:“敌人会犯的错误。”
全息文字:“对。我们继续说。”
“罗子英先生的麻醉品注射很成功。但在这个过程中,出了点小小意外---被输入到包天钧先生体内的麻醉品未能成功麻醉他,反而导致了他的恢复。”
“而包天钧先生...非常认同团队帮助自己的做法。顺便,他在驾驶某种特殊的机甲方面,恰好具有非凡的天赋.....”
“这些小事就是罗子英先生没想到的。”
叶碎竹看着面前的文字:“但是你想到了?”
全息文字:“噢,稍微了解一点儿。”
“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包天钧在一定程度上击败了未启用法宝的田源杰先生。”
“这是很重要的。如果不是他超乎寻常的发挥,田源杰先生也未必需要动用法宝,付天重先生未必会产生某些新的想法,而罗子英先生也未必有机会展露他对门派那纯粹的忠诚。”
叶碎竹:“对了,那架机甲是怎么回事?”
全息文字:“那个啊....是某个实验室里的人,想利用你们购买机甲的这个机会做一下实验,测试一下他们新研发的机甲。”
叶碎竹:“也就是说...”
全息文字:“罗知先生不知道这件事。他只是去购买正常的退休机甲,被塞进来那台而已。”
叶碎竹:“如果他们没这么做呢?”
“如果只有普通的机甲,包师弟还能展现出这样的战斗力吗?”
全息文字:“那样的话,未必能达到你看到的效果。但如果调整了某个辅助机器人的特点,让它辅佐包先生---那他依旧能表现的相当不错。”
叶碎竹:“他...”
“好吧...以包师弟展现出的战斗力而言,我没什么好抱怨的,是吧。”
全息文字:“当然。”
“总之,这场战斗之后,包天钧先生被视作最大的危险,吸引了很大的注意力。而付天重先生因为自己在之前流露出的不合适态度,非常烦恼。”
“他不清楚,田源杰先生其实是个挺大度的人,并不会跟他计较。在付天重先生看来,自己在关键时刻做出了近乎背叛的行为,而罗子英却表现出了对门派异乎寻常的忠诚---这让他产生了相当程度的危机感,再加上你在囚牢里的表现---让他的精神进入了某个非常微妙的状态。”
叶碎竹:“微妙的状态?”
全息文字:“之前的时候,你见识过这位先生的诡辩能力吧。”
“对付天重来说,不管遇到任何情况,都能找出滔滔不绝的理由---测谎法术证明许冠军没有说谎,那不过是小事---就不能是许冠军知道可能有人对自己使用测谎法术,然后提前做了针对吗?”
“事实什么的,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总之,他发挥卓越的辩论能力和丰富的想象力,把通过了法术测试的许冠军说成是谋害田源清的凶手。”
叶碎竹张大了嘴巴。“啊!?!”
全息文字:“没想到吧。有件事你更想不到---这次,田源杰信了。”
“其实,付天重编的故事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另外一点:田源杰愿意信。这位少爷,在骨子里终究是个信奉‘谁得利最大谁就最可疑’的人。这种‘自由心证’的逻辑,已经完全融入到他的灵魂里,无法改变了。”
“法术可以被破解,只要有对应的强大法术就可以了....在这其中,又发生了某些别的事情。总之,田少爷付出了某些条件,无视辩解,杀掉了许冠军。”
叶碎竹:“这就是你让我去救付天重,然后对大家说‘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原因?”
全息文字:“噢,其实我没想到他能发挥的这么好。之前,我寄予厚望的是周天驰。”
叶碎竹:“他?你...”
全息文字:“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了一点:这位先生是个傻瓜。”
“有句老话说的好:‘我们要感谢傻瓜,要是没有他们,我们不可能成功’。这位先生本身就很傻,更被天衍教的精神类魔法腐蚀了,陷入了深沉的幻想中。”
“在他的精神里,有这样一种倾向。即:会竭尽全力,去反对、去攻击所有帮助他的人。”
“也就是说,近乎无价之宝。”
叶碎竹露出一幅完全无语的模样。
全息文字:“在那个阶段,他能造成什么影响,具体如何利用,还未可知。后来我发现,他被送到情报局的实验室里,进行了培育灵器的实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之前还低估了他。”
“这个实验会给被实验者造成严重的后果,其中的某一种,是造成威力极大的爆炸。我们的‘无价之宝’先生,身上刚好出现了这种情况。”
叶碎竹:“所以你才让我把他救回来?”
“你像是跟我对话一样,把门派对他的做法告诉了他。然后,他怀着对门派的恨意,引爆了自己,杀死了田源杰?”
全息文字:“不...田源杰身上的那件法宝很厉害。它的效果是:侦测到所有主观上对田源杰有敌意的人发动的攻击,然后回避之。”
“它刚被制作出来的时候,号称‘无敌’。但是后来,带着它上战场的修真者,却依旧被杀死了。”
“原因很简单:对方打偏了。在大战场上,打偏是常有的事---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赤虚灵宝无法产生保护主人的效果。”
“同时,它还会排斥其他的防护法术---这也就是它只是法宝的原因。”
“我们言归正传---周天驰先生在爆炸的时候,对田源杰先生没有任何敌意---他想杀的,是你。”
叶碎竹瞪大了眼睛:“是我?”
全息文字:“对。你救了他,这引起了周天驰先生的不满。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在死前的最后一件事,是打算杀死你。”
叶碎竹:“我的天...”
全息文字:“其原因,是你善待他、帮助他、对他好----不要问我,他是怎么被扭曲成这样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总之,我并没有做‘纠正他’这种无聊和徒劳的事,而是释放了一个小小的幻术。在周天驰生命的最后时刻,打算过来杀死你的时候,他把田源杰看成了你。”
叶碎竹:“吕良新?”
全息文字:“噢,也安排他做了,算是多重保险---但就算他不做什么也没关系。”
“这个任务,只是为了让他安心。法术想击中田源杰很困难,但是对已经支离破碎的周天驰来说,施放一个让他看错人的小小法术,是没什么难度的事。”
“正常来说,就算是威力很大的爆炸,也杀不死田源杰---这位先生有法术可以躲开。但那个时候,他身上的法宝开启着---要是再用别的法术躲,不就太浪费了吗?”
“所以,就像之前和你们的战斗的时候那样,他蔑视的看着周天驰威力强大的攻击,并没有回避。而法宝没有侦测到周天驰先生的敌意,所以没有防御。”
“就这样,周天驰杀了他,解决了你们团队在这一阶段的最大问题。而法宝没有被击毁,落到了你的手里。”
“你的队友们,因为你之前说的话,以为是你的救助让周天驰感动了,浪子回头---就也会很感动。”
“也就是所谓的‘完美结局’。”
叶碎竹长叹了一声。
全息文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会牢牢的烙印在他们的记忆中。这种经历非常宝贵,会促使他们..在相当的程度上恢复对人类的信心,相信付出的善意能得到回报,愿意去诚心诚意的帮助别人。”
“一群普通人,从此就基本变成了一群好人,更是具备了成为英雄的可能。”
叶碎竹:“在你的引导和逼迫下。”
他看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样说了起来:“之前的时候,被关在囚笼里的他们,完全可能做出别的选择,变成别的模样。”
全息文字:“正解。”
“但不管有多少可能,他们终究没做出什么过分的坏事。”
“这个计划的整体思路就是这样:不给人们心中的恶意蔓延和发展的机会;引导,甚至逼迫人们做好事、做好人。成为反抗者、成为英雄。”
“在当前的世界环境里,普通人要面对太多的信息轰炸,要面对太多的诱惑,选择上有太多的可能。”
“在各式各样的诱惑面前,正义太过枯燥、善意太过朴素、拯救太过遥远、奋斗太过沉重...人们会更愿意选择轻松的那些,选择堕落。”
“所以,想做英雄,想把很多受害者变成拯救者,需要的不是尊重他们的意见,不是给他们自由,而是---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坚定的把他们领到正确的道路上。”
叶碎竹:“我之前做过一个梦:周围都是野兽,而我陷进土里,动弹不得的时候,一只黑手把我从土里拽出来---是真的拽,全身都痛的不行,四肢都快散架了。”
“后来,它直接把我拉到了天空之上。”
全息文字:“这个,梦不过是梦而已。”
“我并不认为---对某些素不相识,也找不到什么闪光点的人进行拯救,然后让他们去舒适、去优雅、去享受、去堕落---是合适的做法。”
“你注意到了另一点吗?我没有要求他们---这些被救的人,回报你什么。”
叶碎竹:“注意到了,你是要求我们去救同样陷入不幸的人。”
全息文字:“对,我希望的,是他们---像我对你、对他们付出善意一样,也能对所有无辜的受害者付出善意,帮助那些人。”
“要是你们大家能像我---戏耍和残酷对待敌人一样,以卓越的智慧和能力,也去戏耍和残酷的对待那些敌人,就更好了。”
“合理的分配心中的善意和恶意,对某些人残忍、对某些人善良----所谓的‘英杰’。”
“你觉得,这样的诉求有问题吗?”
叶碎竹:“没有问题。”
“我们,是被毁掉根基的人,是被‘福报玄功’压榨的人。能遇到你这样,帮助我们,然后要求我们去帮同样受苦的人---毫无疑问是我们的幸运。”
“你救了我,救了我们大家,带着我们获得了难以置信的成功和胜利。在这样之后,你没有要求我们付出什么,而是要求我们去帮别的受害者,去救他们...”
“我不是你提到的那种‘傻瓜’,不会抱怨这种事。这么多年,无论是在书上还是生活中,我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善意,也没见过这样能确保胜利的智慧。”
“对我来说,没有比你更值得尊重和学习的对象。无论你是谁,是什么,我会按照你的意愿去做。”
这样说着,他在识海中站起身,单膝跪下。
全息文字:“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但是,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站起来,不要跪!’”
叶碎竹缓缓站了起来,之后,他咧开嘴,露出了干净而纯粹的笑容。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债务问题没解决,反而更严重了...”他这样说道。“还有大家的未来...”
全息文字:“债务方面,你不是已经拿到那柄如意了吗?”
叶碎竹:“你是说...”
全息文字:“卖掉它的回报,足以还清你们欠下的债务,欠银行的、欠情报局的、欠高利贷的---而剩下的资金,足以让你们全体武装起来。”
“至于你们的未来:去瀚中。”
“那里,还有更多处于苦难中的底层修真者和普通人等待你们去帮、去救、去团结、去吸纳。在那里,队伍可以扩大,可以得到全面的锻炼和充分的成长。”
叶碎竹:“卖掉它...总感觉有点可惜...而且也不知道卖给谁啊。”
“罗知他们,应该买不起这个吧。那位伍次长...”
全息文字:“有一个你认识的人能买下它。”
叶碎竹:“啊?”
全息文字:“就是一开始借钱给你的那个人。”
叶碎竹:“你是说,戴平理?”
全息文字:“对,他会买下它,会出售需要的武器和其他物资给你们,也能送你们瀚中---在那里获得的收益,也可以卖给他们。”
叶碎竹:“他...”
全息文字:“这也就是他一开始愿意帮你的理由。他们....”
叶碎竹:“也有什么阴谋?”
全息文字:“他背后的家族,和擅长占卜类法术的修真者有合作。”
“他们是少有的---和修真者合作,却没有背叛天府的家族。呵呵....”
“你去找戴平理之前,他正好收到家族的消息:他们进行了一次占卜,认为即将拜访戴平理的那个人,值得投资,会有很大的回报。”
叶碎竹:“原来如此...”
全息文字:“神农贸易能做大,依靠的就是这种法术。他们不擅长阴谋,占卜术能确定的,也只是大方向---购买这件法宝的机甲、外设武器、其他物资、去瀚中的运输舰、在瀚中各处的仓库和据点,他们都有。”
“就等你去达成交易。”
叶碎竹:“听你的意思...不希望我和情报局的人有什么牵扯或合作了?”
全息文字:“和他们偶尔合作,并不坏。但从长远来说,情报部门不是好的合作对象。”
“做事情,如果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那就尽量走在光明里。在暗中蝇营狗苟的搞阴谋什么的....在短期内可能有一定的好处,但是从长远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情报局能提供给你们的好处,神农贸易都能提供---而且更正当、更有效。在这样的情况下,搁置和情报局的关系,是正确的做法。”
叶碎竹:“好,那我明天上午过去。”
“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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