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俊颉挥舞长棍直面天灵,除去年长青之外的人都按照计划行动,叄盛合一手执弓一手提剑,脸色阴沉的看着年长青,随后整个人隐觅于树林中,元澈紧随他而去,两人皆是用箭的好手,能给负伤的年长青和面对蚁形的权俊颉保护。
庆云握紧长枪,不断穿梭在每一只靠近的天灵,坚决而果断。
权俊颉与蚁形天灵的战斗开始,原本围绕在周边的四人顷刻被隔出,由他独自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一次次的进攻,全部失败,每次创造机会都无功而返,面对蚁形的防御,他无能为力。
只能争取足够的时间让师桓和年长青完美配合,防止意外出现,在他接连被攻退,后方一杆枪宛如箭矢扼杀蚁形的进攻。
叄盛合眸光里满满是深深的担忧,这只天灵恐怕会是众人的恶梦,擅长以点破面的他亦是没法突破防御。
“元澈,用你最锋利的一箭!我来给你创造机会。”
听见叄盛合的话,元澈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我知道了。”
这是两人临时的默契,看看是否真如他所想的一样,无法给蚁形的核心位置造成痕迹。
叄盛合不断转换位置,每个地方都放出一箭,干扰蚁形的判断和分析,同时给权俊颉一点喘息的时间,很快来到心里最后一个目标地点,拉开弓的刹那,这次干扰立马打消,他感觉到身后浓浓的杀意,直指自己的背后。
放松自己拉开的弓,舍弃既定的方案,以此保全性命无忧,这仅仅是一瞬间的决定,脱离那颗大树,目光仍是没有移动,盯着这个危险的地方,生怕又一次出现意外。
“错觉吗?不!师桓还未完成阵法,这里一定混入我们不知道的天灵,甚至可能领地级的存在。”他心中自问。
师桓布置的阵法需要以及启动都需要时间,不可能这么快就做到,阵法的核心不仅要避免被找到,还要确认会不会失控。
而在这段时间内他们的处境是最危险的时候,没有丝毫的保护,全靠自己时刻注意四周的动静,和直觉。
另一边师桓走走停停,完善阵法的缺陷和不足之处,云韵早已不在他的身边,引走大部分天灵,还未归来。
弯腰拾起地上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嘴角微微上扬,随之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双眼看向晋南城,那里的大战才刚刚开始,真正的战争开始了。
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进攻,先前这是试探城内战力的多少等等,那些无非是探路军。
“原来如此,这些年里都是假装的吗?现在才显露学习的能力,是我们太小看敌人了。”师桓完全看见了晋南城的未来,也瞧见自己的未来。
“孩子,你要记得我们为何能活着,为何踏足这条充满死亡的路,这些都要铭记于心,念念不忘。”他的身旁不见一人,仿佛在自言自语。
可当他说完,身边传出一声稚嫩的回答。
“小华记住了。”
师桓点头,看着右手旁,仿佛那里就站着一个小女孩,慈祥道:“接下来的一些东西,你要全部记住,不能忘记看到的东西,这些是老师能教你的全部,需要记住的老师都会问你记住了没有。”
似乎得到回应,师桓才继续自己的步伐。
元澈的箭矢正中蚁形的核心位置,叄盛合的担心成了现实,众人难以完成这次袭杀!
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年长青身上,师桓绝对不可以动手,至少现在不能,还未触及那种境地,彻底的死局方是他动手的时刻。
现在与其说是在袭杀蚁形,倒不如说是众人在给师桓营造感悟的环境,希翼他能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扭转晋南城之危,这才是他们执意展开袭杀的真实目的。
突然三道阵法改变环境,位置亦是发生了些许变化,等待已久的阵法终于完成,然而此刻元澈和叄盛合的内心彻底跌落谷底,眼里仿佛看见了袭杀的失败,只能撤走。
这只天灵也许在众多同等级的天灵中,实力和攻击都排不上名号,乃至是最底下,而防御绝对是名列前茅,超出同一级别的防御层次,否则他们两人不至于没法留下半分痕迹。
权俊颉等待的时间到了:“动手!”
阵法完成,他们就不会担忧背后的敌人,除领地级和以上级别的天灵加入战局外,不会发现真身所在,会被阵法困住。
听到集合进攻的信号,除了师桓意外的人全部朝着权俊颉移动,而云韵早已经失去师桓的位置,早早回到这个主要战场边上,处理潜藏的天灵。
两个用箭的好手碰面,叄盛合深意道:“多注意周边的动静,此次行动不会简单,我们主要看好长青的安全,其余才是协助进攻。”
方才的身后的杀意,使得他怀疑周围潜藏着领地级存在,但又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加上围杀蚁形的格局已成,只得提醒元澈。
毕竟他是权俊颉之下境界最高的人,其他人或多或少没他们有足够的精力关注,师桓不会参加这次袭杀,也不会出现在战场上,维持阵法以及保全阵法核心是当前重任。
六人联手应对蚁形,不断削弱蚁形的力量,创造更多的机会,元澈每一箭都稳稳的击中蚁形的核心,全都毫无用处,期间叄盛合愣是一箭未发。
不知过了多久,战斗从未停止,盘坐在地上的年长青,缓缓睁开双眼,一个闪身离开原位,加入围杀中。
他是六人最后成功的希望,也是叄盛合希翼成功的人,这就可以将师桓作为后手保留,乃至影响全局,逆转局势。
六人见到年长青加入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加重进攻的力度,吸引蚁形的注意也目光,营造出年长青能够正面击中核心的机会。
长青暗中观察方位,挥出当前状态下最强的一拳,直奔核心而去。
蚁形轰然被击倒,长青退回安全的距离。
他已经知道了这一拳的结果,预计上有着致命的错误,他无法突破蚁形的核心防御,这次袭杀注定无法成功,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死局。
右拳头上滴落鲜血,脸上显现失望:“错误的估计,一场死局的袭杀。”
叄盛合和元澈立马落在他身边,听到了他说的话。
知晓结果如何,元澈叹气道:“难道就这么退走吗?阵法完成,时间争取足,却摧毁不了蚁形的核心,真是嘲讽啊。”
叄盛合没有理会元澈,而是凝重的看着年长青,问:“有击杀的机会吗?”
“完整的防御无法突破,那就是死局。”年长青摇头回答。
就算是那个状态下的自己也没有实力摧毁蚁形的核心防御,至少现在的自己不能,可如果是防御有破损,纵然是在那个状态下未必能保证击杀,核心防御有损加上能承受这股力量的尖锐器物,前提太难。
叄盛合继续问:“防御有损就行?”
闻言年长青转头看他,解释道:“在那个状态下,且防御有损,以及能承受这股力量的利器,方能击杀。”
元澈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有插嘴一句,叄盛合和师桓加上年长青是一起的,常年走在一起,知晓对方的根底,以至于后手亦是有所知晓。
“你真的想好了吗?就假如真有意外你和我都会死在这里,没有存活的几率。”年长青反问。
“我想试一试,毕竟你我死在这里并无不可,在无绝对的意外下师桓不能死,”叄盛合眼中那份深深地忌惮缓慢的消失,转而是诡异的平静:“没有注定的死局,只有弱小悔恨。”
他相当清楚,自古以来能称得上死局的并不多,就连那个最为黑暗的时代亦不敢唤作死局,况且是他们这种尚有破解之法。
“若你成功,我倾尽所有绝杀蚁形。”年长青平淡道。
这是他能给出最好的回答,除去师桓外最具破坏的人。
叄盛合脸上露出少有的微笑,左手穆然呈现一把纯青色的弓,环绕着不属于凡人的气息。
衍金之器,修者六境之下每每使用皆以寿命为代价,且成倍增长。
他一个闪身消失,元澈缓缓低下头,论勇气他真的不及三人,底气亦是相差巨大,尽管自己境界还在三人之上,决心和觉悟反是三人远超自己。
叄盛合正在寻找合适的方位,他紧随其后而去,给予他最好的机会放出这一箭。
同时张口道:“权兄,在给我们一次机会!”
年长青没理会他的话,闭上双眸调整自己的状态,等待叄盛合这一箭的结果。
权俊颉深知是自己错误估算蚁形的实力和防御,责任全在自身不够深虑,沉声回答:“我明白。”
庆云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紧接说道:“云韵,给叄盛合提供保护!程庍,随我吸引蚁形的注意力。”
权俊颉逐渐展现修者的强大,正面与蚁形对抗,稍稍落入下风,处于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局面,庆云抓住机会纵步靠近蚁形,攻击它脆弱的关节,另一边则被程庍袭击,遭遇三人的夹击下,蚁形被击退,发出刺耳的嘶吼声。
云韵四处寻找叄盛合的方位,可却见不到一丝影子,仿佛已经死亡。
师桓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众人所在,脸上看不见丝毫的担忧和慌张,像是在自家院子散步般悠闲,似乎年长青等人遭遇的已不再是威胁。
“这条路我错了多少?又有多少是正确的?”师桓目光迷茫,不禁自问。
身为先驱者的他,几乎不会知晓结果,独属于先驱者的悲哀,亦是后来者的荣幸,一步步走在先驱的尸骸上前进,直至辉煌。
纵观整个人皇纪元,独自一人走上新的路,且将其完善并送上辉煌的,没有一个人做到,哪怕是最为传奇的诛天人皇仍旧不具备。
诛天走上的道路是三位师者之一留下的道路,早就完善了几十万年的时间,并且一位位先驱甘愿探路而行,他只是将那条路送上辉煌的人。
“如此之多的理论,数不胜数的记载和辩诉,付出实际行动的...只有我一个。”师桓看向北方,那里是散修的故地,也是自己的故乡,当初也是在那里被成千上万的散修所嘲笑,无数专修阵法的散修视他为傻子。
“小华,我们该回去了。”
“嗯。”
袭杀中,庆云以及程庍皆以负伤,叄盛合的一箭迟迟不见,权俊颉抓住时机将蚁形重重击退,回到原先的位置,这里没有任何的阻挡,全部暴露在‘空地’上,刹那间尘烟四起。
元澈早早的拉满弓,在尘烟里看见蚁形的位置,松开手中的弦,箭矢直奔核心防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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