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古怪

战后修复部分防御快要完成了，距离战争已过一天，那道强制参与的战斗的消息仍旧未传达到此地，仿佛晋南城不属于大地之内，而在敌人的掌管中，人盟管不了。

一天一夜里不见一直天灵，城内寻找多次未曾发现潜藏的敌人，支援的两城统领撤走半数人，贺泽预感不对提前回去，最强的齐青没有动作待在城中。

这一战让乌安看清了人盟的本质，看清散修为何在无数年间一直都是值得信任的伙伴，尤其是面对天灵的时候。

统领之一的锦林虽然活着，但此生在无法修行，创伤将伴随至死，自己重归凡人，再次晋升修者不知何年，也许终身凡人。

晋南卫在那一夜里，单独支援的白磷在金盛带着锦林离去后战死，向外探查情况的人只发现他的武器，不见尸骨，金盛伤势过重至今未醒，徐丰根基受创仍旧昏迷。

随着往外探查，发现了参与袭杀蚁形的散修庆云，回来路上的他独自留下断后，再见之时只见他的长枪贯穿鼠形的头颅，自己的胸膛却也被敌人的尾巴穿过，一场同归于尽的战斗。

一路上敌人的尸体并不算多，本该数量上很多天灵，却变成了自己人的英骸多余敌人，完全反了过来，且古怪的是被击杀的领地级一个不少，少去的部分几乎是战阶一二重，三重发现的数量也比估算少。

再往外去地绝阵残留依旧还在，支撑接引阵法的能量早就消耗殆尽，不再具备威胁，里面的白骨清楚可见，数量却也比想象的更加少，理论上地绝阵的能量没有耗尽，就能一直杀死敌人，经过近乎必死，除非实力超过了接引者本身太多。

再往前他们发现了蚁形残破的尸体，一片巨大的空地，存在雷击的痕迹，却看不见师桓的英骸，只有一柄锈迹斑斑的兵戈树立在雷击的中心。

兵戈本不是武器而是旗帜，叫英灵旗，代表有英灵来过这里，也是属于师桓的第二道阵法，而那仅仅是一个雏形，没有像死潭一样完整。

袭杀地点没留下一丝丝阵法的气息，就连之前为了袭杀布置的阵法都消失不见，犹如有存在不希望这些痕迹留下。

两只共同出发的探查队伍完全没发现任何活着的天灵，只有死去的尸体，连带着许多的尸体都消失不见，去处毫无发现。

一道道消息送回到乌安的面前，而齐青也陪在他身旁，等待新的消息，亦是为了城市的安全没有外出。

“我也曾想过天灵已然具备学习，却无证据证明，如今看来一切都异常不合理。”乌安看完消息，对未来感到担忧。

齐青对着乌安解释道：“很久以前大地里的敌人就会学习人族种种，轻羽盛世后这样的敌人绝迹大地中，随后的岁月里大地的压制仿佛在增强，天灵学习的能力近乎于无。

如不是大地的压制缓慢下降，就是几日前的降临带来的变化，没有在第一时间压制，成功降临大地的天灵也没完全清除。”

轻羽盛世前的记载他们不知真假，依照当时的盛况的记录应该是真的，而关于此次降临的大战地点，两人均无从得知，接触不到这种层次的战斗，其他状况亦是如此。

看着两份消息几乎相同，乌安对着齐青询问意见：“城民应当可以接回来了吧？还是另有变数？”

“你是一城之主而非是我，任何方面的决策也该是你决定，至于晋南城是否还有战争谁都不清楚。

贺泽刚到时推演得到的是战争尚未过去，但对于战争的地点一无所知，也许是晋南，也许再也牵连不到晋南。

乐申城那边也给出同样的答案，天灵仿佛带着明确目的而来，牵扯住他们的大部分战力，也不进攻城市，像是刻意拖延住多数人的目光。”齐青给出答案。

贺泽有所预感回去自己所在的城市，想要推演跟多，可谁都不知道这场战争会不会是晋南城，或者是这一批天灵向其他城市发动进攻，他自己也不敢肯定。

齐青隐隐约约感觉未来已经变了，不再会是以往那样平静安宁，时代在强盛都会有过去的时候，而现在在他看来已是时代的末尾，不同的是无人清楚这个时代叫什么，谁为其主。

乌安短暂思考，还是选择让人接回城民，传送阵就要修复完成，下次还有战斗的话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给天灵可乘之机。

年长青站立在城东城西的那道分割线上，回忆着当时发生的古怪，明明是潜藏在城内却不敢越过这条线，跨过当即自死，丝毫不敢移动，究竟是怎样的东西才会令天灵如此惧怕？亦者是生怕引起某个强大的人物注意？

但西边的那座山上只生活着一位样貌二十几岁的男子，来到这里十一年，有人见过此人身上没有修行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撤退城民的过程中，所有人都忘记通知他撤退，此人也未曾离开那座山，哪怕是他们失守城市那一夜。

对于师桓的遗言暂时猜不透，心里也没怎么关注。

“是我多想了吗？”年长青总觉得那座山很不对劲，城西也有点古怪。

这场守城战里城西丝毫未损，反观城东破坏严重，频频受到敌人的袭击，范围全都在城东的区域里，没殃及到城西一间房屋。

结合当时他和辕成子亲眼所见，越发感觉晋南城其实是两座城市，而晋南城是被牵连到这场战争里，那座不知名的城市才是天灵真正的目标，不知何种原因天灵选择放弃，没在继续进攻。

年长青越感疑惑：“城东是晋南城？城西是不知名的城市？还是说晋南城其实是在不知名的城市为基础扩建的区域？或是两者都有？”

想到这点便朝着城主府走去，乌安应该知道的比他更多。

“假如真的是存在虫母，那我们击杀天灵还有意义吗？面对杀不完的敌人，未有等待无力抵挡。”乌安问道。

齐青摇头解释：“有意义，次灵的生命很短暂，领地级及以下只有不到十年时间，实力越强大的活的越久，这段时间里它们往往极具破坏性。

当个人实力到了一定境界依靠纯粹的数量是没用的，除了同一层次的战斗可以抵挡外，不论是战阶还是领地级只要被波及到就是死亡，那种层次的战斗不会轻易动手特别是身在大地内时。”

一千六百年前战争的主战场，如今是个死地，生机恢复极为缓慢，也不利于人居住其中。

年长青走到门口见到两人就在里面，进入里面，直接问道：“乌城主晋南城那条将城市东西分隔的线是怎么回事？”

听到年长青的问话，两人也没继续说下去。

乌安看向年长青，回答：“我不是很清楚，六十三年前我来到这里成为城主，那条线就已经存在，上一任城主也告诉我在他到来时就存在了，整座城市没人知道为什么。”

年长青沉默片刻，将自己所见说出：“这一战里城西丝毫未损，且我去看过所有的袭击都在城东，连城西的一间房子都没被损坏。

当时我们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城外天灵上，没注意到城内的真实情况，也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如此大量的天灵明明可以从四面八方进攻，可只选择一面城东，一点都不合理。

我与其他人袭杀蚁形发生意外被带回城内，苏醒后与突然出现加入战斗的那人亲眼所见，一只天灵在越过那条线之后立马自尽，不敢移动半分。

我怀疑城西才是天灵的目标，晋南城其实是一座未知的城市扩建而来，不知为何缘由将其更改名字，连之前的书籍都一一毁掉。”

齐青若有所思，乌安轻易接受年长青的说法，就连他们完全失守城市没有多少反抗能力，这种情况下天灵都会莫名其妙撤退，还有什么不能信？

齐青理智分析道：“越线的天灵会自尽，城外天灵的尸体莫名减少太多，主要节点放弃进攻，乐申城同样是全面大战，他们则是多处被袭击，不局限于任何地点。

也许不是因为某个人物，亦非是某件东西让天灵畏惧，而是它们似乎真的本能怕这里，才会一反常态，犹如试探？

也可能晋南城内真的存在某个人让天灵感到畏惧，而那尊存在已然死去，不曾被天灵知晓。”

第一种可能假如成立，意味着此地牵连甚大，或许比妖都还要重要。

如果是第二种，那尊存在绝对让潜伏在大地内的天灵刻骨铭心，深知他的强大不可敌，试探性进攻确认他的状态和生死。

两种猜测都有道理，唯一说不通的是天灵已经在攻陷晋南城之后选择撤退，城中也无人出手，更不见那尊存在。

严格来说第一种猜测也不是很合理，真的很重要的话怎会没有强者守城？妖都可是有一位强大的人物，依据记载曾与灵王发生过战斗，实力毋庸置疑的强大，妖都守城人员数量更是接近十万，拥有修者的数量至少是三万以上，反观晋南城跨入修者二境的都没有。

乌安叹声说道：“真的有那样的人物也被惊醒，除了老死以外，否则就是出不了手，处于将死不死的状态下。”

真的会有那么的巧合吗？三人心里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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