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走后,厨房就交回了我的手中。
因为亚伦在,我每天都很有兴致的起来做早餐。我能理解到从前亚伦早起给我做早餐的心情,用尽了心思,只希望吃到的那个人觉得好。
我端出了白粥和炒鸡蛋。
亚伦醒来的时间刚刚好。
“亚伦,你尝尝,我做得粥可好了。”我招呼着亚伦过来。其实心里还是忐忑的,妈妈在的那几天,她做的饭都很好吃,我,这几年来,好像煮方便面的手艺最炉火纯青,还有稍微可以的,就是这个白粥。
因为从前亚伦每天早上都煮,他不在的这段日子,我“继承”了他的习惯,他
说过,“小月,早上喝点白粥是最好的。”
亚伦喝了几口粥,跟我说,“嗯,很好吃。”
可,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头微皱,他并不喜欢喝白粥,他说好吃,是不想扫我的兴。
我打上一碗白粥,边喝边说着,
“亚伦,其实我煮的还是一般般,我刚刚是吹牛的。”
“还行。我喜欢吃。”亚伦皱着眉头,又打了一大碗,他的饭量变得很大。
“亚伦,你告诉我,你从前煮的时候,还放了什么?我煮了这么多次,都没有煮出你的那个味道。”
亚伦放下碗,“我不记得。这样,挺好喝。”
他显得不自在,在每一次,他答不上来的时候,他都不自在。
他的不自在让我感到心痛和自责。
“忘了正好,你就喝我煮的。亚伦,你在西藏的这5年,早上都吃什么?”我靠近亚伦,探索地摸了摸他身上的肌肉,现在的亚伦,壮实、黝黑。
亚伦已经适应了我摸他,他似乎已经做到了让这样的接触,自然化。
“早上,吃耗牛肉,喝酥油茶。”
“习惯了?”
“嗯,”
“你说,你曾经强烈地在等?等,就是失忆的感觉吗?”
“不全是。是空空如也。你不知道你从哪来,你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你指出一点光来,你会怀疑,是不是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你是真的存在吗?”
“亚伦。”
“如果有人能够在那个时候,喊我,让我知道,我该是谁,多好。”
我的眼泪沾湿了亚伦的背,他立刻调整了语句,他不想让我难过,
“我阿妈、梅朵妹妹,格、”亚伦把格桑花的名字念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一会儿后,再补上一句,“他们一直很照顾我,所以,没有空很久。”
我把头贴着亚伦的背,直到眼泪干了,
“亚伦,你别怕,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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