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大概是发觉了我因为格桑花的名字而有些异样,默默地坐在床上,把我整理出来的衣服重新叠放。
亚伦虽然回来了,可他对我的记忆却始终是缺失的,时间在他的心中开出了一朵“格桑花”。
“那个西藏姑娘很能干?”我假装不经意地闲谈。
“嗯。我们那,”亚伦顿了顿,“西藏的姑娘很能干,格桑花特别能干。”
“特别能干…...她也帮你收拾过衣服?”
“嗯。”
我抱着一堆围巾、帽子什么的走到亚伦面前,
“格桑花还帮你做过什么?”
“没什么。”
我用力地盯着亚伦的眼睛,3秒后,他便坚持不住了。
“沉默地注视”这一招,在亚伦回归后,百试百灵。
……
“亚伦,你想吃牛肉还是排骨?”
“都行。”
沉默地注视后,
“牛肉好。”
……
“亚伦,我们睡吧。”
某人拿着被子,泾河分明地躺在床的一边,故意错过我伸出的右手。
沉默地注视后,
某人的左手主动牵着我的右手,睡去。
……
“亚伦,你怎么在洗手间里不出来?”
“……我的衣服...你拿出去了。”浴室门开出了一条缝。
沉默地注视后,
某人羞涩地说,“在桌上,小月,你拿给我。”
……
“补衣服。那的姑娘都会补衣服。”亚伦说话了。
“亚伦,你的衣服……”
亚伦略微紧张地看向床上的衣服,他在紧张,他紧张的时候,左边的眉毛会有点提高,他以为没人能够看出来,可是,我是关小月啊。
他的样子是我笨拙的脑袋里,最熟悉的样子。
“……你的衣服质量也太差了吧!”
我突然靠近亚伦,鼻尖几乎是要碰到他的鼻尖,我能闻见他呼吸时候,鼻子传出来的热气,亚伦起先还是躲着我的目光,直到他发现,他面前的这个关小月根本不给他逃走的机会,他被迫“迎战”,而他那目光里,自然是温和的,
没有敌意,也没有爱意。
我很快地移开了眼,天知道,
再这样看下去,首先“丢盔卸甲”,首先“心往神伤”的人一定是我,
我就纳闷了,过去当我要做逃兵的时候,亚伦也曾如此赤裸而直接地逼迫我迎战他的目光,正视自己的内心,
每一次,都是我“缴械投降”。
可我拿这招“对付”现在的亚伦时,明明就发现了,发起进攻的那方,坚持住,有多难,多怕眼前的人,真真的看到你的心里去,
可还是抱歉、愧疚或者愤怒地转身离开,
这种躲闪,像荆棘,会狠狠地刺入人心,
不会死,只会若隐若现地疼。
亚伦,你早就看透我的心了,
所以,曾经的每一次“进攻”,
“爱”就是你最大的筹码和把握吧。
我不顾亚伦的反对,一个大大的熊抱、强抱!
把他箍在我怀里……
好吧,不是“箍”,是一根棉线,不自量力地要把一棵树木缠住,
她所凭借的,不是树木对棉线的爱,而是树木的“不忍心”,
毕竟是一棵粗壮的树,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够挣断正缠住他的线,因为树木“不忍心”,所以,他只能被一根软绵绵的棉线绑住。
“亚伦。”
“嗯。”
“今晚睡觉的时候,你抱着我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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